车里。
前排和后座经由隔板，挡的死死的。
姜念喘着气，回过神来就见顾凛在边上。
她跟怕什么似的倏忽攥紧裹着的衣服。
毯子散开，顾凛没给她穿，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摸出来的。
顾凛：“被干傻了？”
姜念听到他这毫不掩饰的恶劣声线，恼怒的哽了一下。
“那杯香槟真和我没有关系，你干嘛非得折腾我。”
姜念知道，她越是表现的心虚，在顾凛眼里就越证实自己和那杯香槟有关系。
顾凛这样子也不知道信没信。
他一向这样。
姜念要是光看他表情就能猜出来，那才是有鬼了。
他看姜念：“是么？”
姜念不由得攥紧了一下外套。
这个动作落在顾凛眼里，却变了味。
顾凛：“又不是没看过，裹这么严实做什么。”
姜念在这种事情上一直脸皮薄。
这次虽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心虚的很。
但是被顾凛逼着在那种地方，饶是姜念也会恼羞成怒。
“关你屁事。”
顾凛听到久违的脏话，倒是笑了一下。
行。
装不下去了是吧。
顾凛：“刚刚叫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害羞。”
“……”
她咬牙切齿。
方才在那种地方，她不知道柯铭把人都隔开了。
她只知道外头都是人，整个过程格外慌乱。
怕有想歇脚的宾客谈笑着走进来。
怕有路过的听到里面的动静。
顾凛这个狗男人倒是无所畏惧，只有她怕极了自己和顾凛的关系暴露。
那些对顾凛有意思的世家千金，不得手撕了她。
顾凛一句话把她气得直磨牙，主要还是姜念恼羞成怒比较多。
他倒是从容的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
顾凛在和人打电话。
对面也不知道是谁。
姜念听了个大概。
约莫是顾凛让人不要打草惊蛇。
不知道是什么项目，估摸着还挺重要，让人放个假消息出去，说他意数参与。
顾凛这又要去整治哪个倒霉蛋。
姜念面无表情的扯了一下唇角。
顾凛也不知道是觉得她嫌不起水花，还是觉得这些隐秘的事情与他来说无所谓。
反正从来都是不会顾忌她在场。
车子开回顾家。
司机将车停进了底下车库，悄声的离开。
顾凛把手上的平板往座位上一丢，朝姜念稍微一倾身。
姜念本来就在神游天外。
她见顾凛这动作，下意识的攥紧外套，往后座的角落靠。
目光还有些警惕的看着顾凛。
顾凛的恶行在她的心里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
谁知道顾凛只是一挑眉。
“行，那你自己走。”
姜念这才注意到车窗外的环境。
已经在顾家的车库了。
姜念：“……”
顾凛说完那句话，倒真不管姜念了。
他一开门，腿一迈就下车了。
姜念想拽顾凛，一伸手，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
其实压根就没有衣衫。
姜念羞得又缩回了手。
她本来穿去晚宴的那身衣服彻底不能穿了。
又皱又有乱七八糟的痕迹。
顾凛那时根本就没想着给她穿上，问侍者要了个干净的毯子，便把她抱了出来。
姜念见顾凛真打算让她自己下车，有点急了。
她赧然叫了一声：“顾凛！”
“做什么？”
“你回来！”
“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
“我这幅鬼样子是谁弄的？”
姜念牙根发痒，恨不得咬顾凛一口。
她又不敢真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出来。
即使是裹着东西，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什么都没套。
姜念是真的怕顾凛就这么把她给丢在这里了。
顾凛见她真的要发飙，才嘴角噙着笑往回走。
他一到车门边，姜念就伸手扒拉着他不放。
大有一副“有本事把我甩开”的架势。
顾凛把姜念一裹，抱在怀里往回走。
“又没人看到，走两步怎么了。”
顾凛十分恶劣的在某个地方揉了一下。
“怕兜不住？”
“！”
姜念的手指险些没掐进顾凛的肩膀里。
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下流！”
顾凛很明显是还有更甚的。
他问：“给你买的佛珠呢？”
姜念愤愤的闭口不答。
但顾凛总有办法能找到在哪儿。
一路上抱回房间。
幸亏是没有佣人看到，保住了姜念所剩无几的脸皮。
回房间之后，他从姜念嘴里折腾出了那串佛珠放哪儿了。
顾凛把佛珠放在手里，一颗颗的捏着把玩。
他还一边摁着想跑的姜念，慢条斯理的说：“金星小叶紫檀，一共一百零八颗，买了怎么不用。”
“兜不住也没事，刚好用来堵住。”
……
不知道是不是顾凛真以为药和她有关系，故意折磨她。
这次姜念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下来。
博物馆请了两天的假，姜念得回去赶进度。
忙活了一上午，稍作休息的时候，才看到李继雅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姜念烦怒无比。
她将电话一打回去，就听到了李继雅的兴师问罪。
“为什么没办成？”
姜念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哑了。
她因着顾凛而气的活还没出发呢。
她只冷着声音说：“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好女儿是怎么坏事的。”
李继雅：“她说顾凛根本就没喝那药。”
“到底是顾凛没喝，还是她办坏了事儿不敢说，这次我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要是每次帮你们都得来这一出，那你还不如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抖搂给顾凛，早死早超生。”
姜念直接挂了电话，颇有些鱼死网破的意思在里头。
李继雅见姜念这态度，更是惊疑不定。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烂泥扶不上墙。
她便把姜宁宁找来，严厉的把细节都问清楚。
姜宁宁本来还不敢说的。
但她怕李继雅胜过姜左涛，吓得都抖干净了。
“我……我就是着急了点，没注意顾凛的药效还没发作就上去了，他直接给我踹开了。”
姜宁宁真的快被李继雅吓哭了。
“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我哪儿知道……”
顾凛当时的状态也的确像是喝了药的，这点毋庸置疑。
她不敢再瞒李继雅，就磕磕巴巴的都说了。
给李继雅气得两眼直发晕。
什么事情就不能指望姜宁宁。
她怀疑把姜宁宁扔到顾凛的床上，她都有本事给搞砸了。
她怎么能生出这么蠢的女儿来！
……
李继雅是真的怕姜念破罐子破摔。
到时候姜家也讨不了好。
她只能先去把姜念吊住。
在电话里十分真诚的和姜念保证：“念念啊，你别气，我已经问明白了，是宁宁自己脑子蠢不成事，怪我怪我。”
姜念也得稳住李继雅，不能和她就这么轻易的撕破脸皮。
她佯装不耐烦说：“你想让我给她谋点好处，可以，但你也得挑个靠谱的法子，就她那样，能勾的住顾凛吗？”
李继雅也知道姜念这话说的没毛病。
毕竟现在姜宁宁那是谈顾凛色变，别说还要状着胆子去勾引她了。
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姜宁宁就不是这块料子。
李继雅也恼怒。
这么急于求成也不行，但她又不甘心。
李继雅憋屈说：“勾不住顾凛也行，你多提携提携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把你搭进去了。”
姜念：“你每次都用这招，你以为我还敢再信你的鬼话？”
说完这句，姜念作势要挂电话。
李继雅为了稳住姜念，只能忙说：“别啊念念。”
姜念在电话里没吭声。
李继雅干脆一咬牙，对姜念说：“我以后保准不会让你去帮着宁宁勾引顾凛了，咱们换换其他的法子也行。”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李继雅干脆就换一条路得了。
“你们姜家人在我这可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和我保证？”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么。”李继雅在电话那头小声和姜念说：“其实当年你母亲的车祸，并不是全部身亡，李雨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姜念的眉头狠狠的一皱。
这个名字于她而言，可是再眼熟不过了。
之前孟未淑找人帮她暗中查探。
给她的资料里就有。
李雨，安兮的助理。
车祸的时候，和安兮一起坐在保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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