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战豁然睁开眼。
眼前已经没有了青铜长桌，没有了小男孩，甚至连上古遗迹都不复存在。
只剩下一片混沌萦绕，半漂浮在土地上。
有种行走在云雾之中的感觉。
这里是……哪？
韩战举目四顾，远处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他脑中忽然想起小男孩之前的话。
旧梦。
他说过在梦中会有奇遇。
所以这里是……梦？
韩战想到这里，他按捺下诸多念头，继续向前探索。
混沌迷雾充斥着整个梦境，让他根本分辨不清东南西北，反而因为越向前走，越浓郁了不少。
忽然，一团温香软玉撞到了自己身上。
韩战下意识地抬手准备抵挡来犯之敌。
一声娇呼响起，韩战和对面的人影重新分开。
“是你？”浓雾翻涌，韩战看清楚了对面的人，竟是之前见过的隐修会会长，暖雪。
此时的暖雪不复之前淡定，她神情紧张地看着韩战，似乎在小心戒备着。
看到这一幕，韩战眉头微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暖雪的异常举动，让他很难忽略。
“你的异能，在这里失效了？”
韩战突然开口，冷不丁道。
他的话让暖雪浑身一震，等到她反应过来再做遮掩，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失效了啊。
韩战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没想到是真的。
他之所以这么猜测，原因也很简单。
如果是异能还在，暖雪哪里还会在这里跟自己撞见，早就利用她那时间异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暖雪轻咬住嘴唇，警惕地看着韩战。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又不会怎么样你。”
“没想到堂堂隐修会会长，胆子竟然这么小。”
也许是韩战的名声在外，也许是他的话语刺激，暖雪对他的戒备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里是哪里，我们要怎么才能离开？”暖雪忍不住问。
直觉告诉她，这都是在韩战他们坐上青铜长桌以后发生的，要说和他们没有关系，她打死不信。
韩战也没有隐瞒，如实回答：“这里是旧梦，我猜可能是梦境，小男孩说我们会在这里有属于各自的奇遇。”
“不过，目前来看，除了一片混沌之外，这里什么也没有。”
“我的能力还在，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暖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都已经猜到自己异能丧失，却没什么多余的举动，加上救世会的口碑，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韩战。
“我的异能不是失效了，而是被扰动了。”
暖雪想了想，如实和韩战摊牌道。
“扰动？”
“是的，如果将时间看成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水，我的异能可以加快或是放缓河水的速度。但是现在，这条河水它，不受我的控制了。”
韩战听到这，眉头微挑。
“既然是干扰，那你能感受到干扰的源头在哪里吗？”
“源头吗……我试试。”
暖雪说完再次抬手，一条淡金色的河流从她指缝间流淌出现。
但很快，本来流淌向前的河流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碍，明灭漾开，消失不见。
暖雪睁开眼，手指向混沌迷雾之中的某个方向。
“找到了，在那里！”
韩战轻点下颌，“好，那就跟着你的感知走。”
两个人不再迟疑，立刻动身。
迷雾茫茫，如果找不到方向的话，很容易就会重新迷失。
还好，有暖雪这个“人形感应器”在，确定好一处方向以后，让他们大大缩减了寻路的时间。
又过了一会。
韩战和暖雪感觉眼前的混沌浓雾，似乎稀薄了些。
这是一个好兆头。
在暖雪感应的指引下，他们又加快脚步。
直到某刻，
当韩战迈开一步后，他眼前的混沌浓雾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根擎天彻地的柱子。
那柱子通向天际，顺着柱子向上看去，天空被一片青铜色覆盖，复杂细致的纹路在云气之中若隐若现。
韩战再低头，放平目光向前方看去，他又看到了另外三根同样的柱子。
四根柱子支撑起一座堪比山岳的巨型青铜器皿，这样的形状让韩战想到了一种器物。
鼎。
一座令人震撼的巨鼎！
“继续向前，天命人。”
就在韩战和暖雪被眼前一幕震撼，忘记说话的时候。
在他们耳边，一道声音响起。
是好听的男声，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你们能寻得此处，便是与它们有缘。”
“不妨再向前几步，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也不妄来这‘上古’走一遭。”
韩战和暖雪听到这里，对视一眼。
他们决定听从对方的建议，继续向前，一探究竟。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头顶的青铜天穹消失，两根极远处的擎天立柱甩在身后，眼前的景象豁然明朗。
迷蒙的混沌之气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阔的大地。
只是这大地的颜色不是土黄，而是暗红色。
向身后来时的地方看，果然是一座古朴巨大的四足青铜鼎，屹立在那里。
除此之外，另外几个不同的方向处，也各有一座超乎想象的巨型器物，矗立在各自的方位。
斧，钟，剑，印，壶，塔，琴，石，镜。
刚才说话的声音，便是从钟的那个方向传来。
看到这一幕，韩战和暖雪脑中已经只剩下震惊，没有其他任何念头。
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就好像他们来到了一个不可知之地，见到了前所未有的画面。
“这里，是‘上古’。”
就在这时，那道好听的男声继续响起。
“亘古时期，天地未分，混沌蒙昧，是盘古开天辟地，打破混沌。”
“盘古因劈开混沌力竭而死，肉身化作成了这片全新的天地，于是便有了第一个宇宙纪元的诞生。”
“而第一宇宙纪元，也就是‘上古’。”
“这里不是梦？”韩战下意识地反问。
“梦？如果你觉得它是梦，它也可以是梦，因为……上古第一宇宙纪元，早就被永暗之河吞噬掉了。”
韩战听着对方说的这些，大脑有一种信息量爆炸的感觉。
看着向自己缓步走来的丰神俊逸的年轻男子，他忍不住又问：
“那你是谁？”
“我？”丰神俊逸的男子洒然一笑。
“吾名，东皇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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