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数学对我有意见
还有题型，四次考试，四次对的题都不重样的！
头一张试卷做对的题型，到下一张试卷上——这写的是个啥呀，还不如不写！
刘老师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她人过来就学习态度一事，好好谈谈。
这是林云涧今天第二次踏入老师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老师叫来同学，和颜悦色地说着什么。
那个男生背对着她，只露出一个背影，干净又挺拔。
林云涧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数学老师：“老师，有什么事情吗？”刘老师：“林同学啊，你是对老师有什么意见吗？”
林云涧摇头：“没有。”
刘老师：“那你是对数学有意见？”
林云涧再度摇头：“也没有。”
刘老师眉头一皱，露出本相：“对我没意见对数学也没意见，那你到时说说试卷怎么会考成这个鬼样子！”
他敲了敲桌子，上面放着一排看上去59分的试卷，看过去刺痛了林云涧的眼。
林云涧撇过头：“老师，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跟数学，对我有意见？”
刘老师一拍桌子：“胡闹！”
林云涧耸肩：“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数学59分已经是我的真实成绩了。”
刘老师推了推眼镜，面上有些不耐烦：“真实成绩，要是认真考的，成绩会回回都是这一个分数吗？
我说你们这群小年轻怎么想的，是不是看小说一个个的把脑子看坏了，成天觉得扮猪吃老虎有多么多么牛逼，控分是多么多么了不起的事。我告诉你，真的牛逼是高考你考个全科状元出来，比什么都强！”
“有点难度。”林云涧实话实说，诚诚恳恳：“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刘老师：“数学有什么难的！你看，你这张卷子上这个最难的题型都做对了，这个简单的却不会！这张卷子也是！这道题，一班也没几个做出来的，你都对了！”
林云涧插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蒙对的？”
“林云涧！”刘老师气了：“老师在很认真的跟你分析原因！”“我也在很认真的回答。”林云涧回答：“但我的数学确实就这个水平了，每堂课我都会认真听的，但其他就算了，这个分数再提高也提不上去。”
有天道阻挡着，哪儿能让她那么轻易学好数学？
刘老师气得一颤一颤，腰间那一大串钥匙也跟着起伏：“你这是态度问题！我就不信，你要是真的好好学好好考试，还会试这种分数！你从今天开始，放学留下来补课，什么时候补到及格分数，什么时候不用留！老师亲自看着你，就不信你还是这个成绩！”
不管面前这个女生到底是在故意控分还是真的底子差，他都得看着她数学成绩上去！
其他科都满分，数学这么差劲，让年级主任甚至校长怎么想？
哦其他老师的教学质量都不错，只有那个数学老师差劲？刘老师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云涧再次想起初中时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她无奈了：“我在之前的学校就是这个成绩，随便蒙还是认真写都是相同的分数，老师，您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
刘老师还是不信，正要再说什么，旁边传来温润的声音。
“老师，我能证明，学姐在以前的学校，数学成绩确实也是这个分数。”
已经和班主任谈过话的男生抱着一沓资料，站在林云涧身后。
刘老师一皱眉，正要训斥哪儿来的学生瞎插什么话。
却在看清人的时候硬生生止住。
这个学生很是眼熟，是高二一班那个学霸杜锦书。
月考高三的数学卷偏简单，高二的数学卷却死难，杜锦书是全年级唯一一个考满分的。他们班的班主任没少在办公室里夸他。
身为老师，大抵对好学生还是有几分优待的，刘老师收了脾气，硬邦邦说了声：“你怎么给她证明？”
杜锦书声音不急不缓，带着莫名令人信服的力量：“我和学姐来自同一所中学，那个时候她的数学59分已经很出名了。”
刘老师有点反应不过来：“从初中就开始这样了？等等，这不更证明她是在故意控分吗？”
男生笑了一下：“倒也不算恶意控分？如果把数学试卷的满分调整成59分，学姐还是能拿到满分的。”
刘老师：……
刘老师不理解，并且大受震撼。
杜锦书：“初中学校也曾有数学组为学姐补习数学，只是学姐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的维持在这个分数。所以我认为如学姐所说的，确实没有补习的必要。”
刘老师三观震碎，再抬头看看林云涧，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如何对付这个刺头，他得再想想。
林云涧点了头，出门。
身后，杜锦书不动声色的跟老师告了别，出门追上林云涧的脚步：“林学姐，老熟人相见，连句招呼都没有么？ ”
林云涧扭过头来，心情有些复杂：“杜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杜锦书抿了抿唇：“没什么事，只是想跟学姐说几句话而已。学姐来学校后，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林云涧打个哈哈：“我不是没找到你嘛。”
杜锦书不可置否，转了话题：“青云道长呢？”林云涧：“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驾鹤仙去了。”
杜锦书一愣：“仙逝了？”
林云涧点点头，不欲多说。
杜锦书大概是看出她没有交谈的欲望，惋惜了两句，又说：“我在高二一班，学姐以后若是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说罢，告辞离去。
林云涧点点头，心说自己怕是没有找他的那一天了。
关于杜锦书，林云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一方面，知道他确实可怜。但可怜也不能掩饰这就是一个携带着炸药包的小疯子，手持剪刀在红蓝两根引线上摇摆不定，哪天剪错了一根，就会瞬间爆炸。
她上回在那个雨夜暂时将炸药安抚，也是在那个雨夜里头一回躲闪不及，被雷劈上。因而，林云涧对他有阴影，即便知道他已经改邪归正。
这也是在来藤桥的第一天，她就听到这个名字却绝口不提的原因。
跟小疯子当个陌生人也挺好的。
可小疯子既然主动找上她，她就不能装作无视了。
刚才看去，小疯子的模样是一点也没变，他知道做出怎样的伪装，让自己变得讨喜和无害，不过这些伪装对林云涧作用不大。
小疯子，只是把炸药包藏的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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