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荣瑞丰回来,孟知嬅直接去找了孟恪远,告诉他这件事情。
孟恪远刚歇午觉起来,孟良徽扶着他坐到窗下的矮榻上,孟知文端上汤药给他。
孟良徽听了孟知嬅的话,怔了怔:“岐山王一向不问世事,他为何肯帮我们?”
“荣瑞丰目前状况,收益尚远,即便是日后收益颇丰,三成的收益对于岐山王来说,实在抵不过他担的风险,我们孟府如今的处境,他所图究竟为何?”孟知文皱眉道。
孟恪远慢慢地喝着药,一声不吭。
“我如今先不管他所图的是什么,只要我们孟府能保全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孟知嬅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喝道。
孟恪远放下药碗,用清水漱口,拿起细帕拭了拭嘴角,把细帕丢到矮几上,沉声道:“只怕是跟争储有关。”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难道岐山王想取而代之?”孟知文说着,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
孟知嬅把茶盏放回桌上,沉吟道:“目前的状况,如果岐山王真有此心,他也不会急于出面,我觉得他会先把其中的一个皇子推上来。”
“瑞王?”孟良徽脱口而出。
孟知文忙道:“他素日同瑞王走得近,瑞王极有可能。而且瑞王身子不好,日后……”他顿了顿,没说下去。
没人接他的话,也没人反驳他的话。
皇室中人,他们拥有着无上的权势,却也被权势驱使着,亲情淡薄,恩情易断。今日兄友弟恭,夫妻恩爱,明日就可能血刃相见,你死我活。
有情之人,在皇室中最难生存。
岐山王和瑞王最后会如何,谁也不好说。
孟知嬅突然一笑,道:“我们孟府百年,虽然眼下有困顿,但根基还在,对争储有助的,岐山王看中我们,就必会保全我们,如此一来,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孟恪远起身在屋中背着手慢慢踱步到门前,对面院墙上覆着的红色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缓声道:“岐山王是圣祖亲自教养的,行事颇有圣祖之风,这几位皇子倒没一个及得上他。只是,他若真有此心,想必天下又得经历一场血雨腥风了。我们大周,还经得起如此折腾吗?”
“大周如遇外敌,我们孟府自当全力以赴,死而后已。但若是昏庸之辈自相残杀,我们倒不如保全自己,留待明君。”孟知嬅声音清亮。
“我赞同知嬅所说之言。”孟知文道,孟良徽也跟着点头。
孟恪远的目光从那红色琉璃瓦徐徐移到上方碧蓝的天空,轻声道:“知文,去告诉那人,今晚可以行动了。”
“是。”孟知文领命而去。
孟良时快步走进来,笑道:“父亲,于野阁和不厌堂的匾额挂好了,您过去看看。”
于野阁和不厌堂两处是定于孟恪远寿辰时宴请宾客之处,其匾额装饰等都重新刷漆置办,孟良时和孟良致两人亲自盯着下人操办,今日终于弄好。
“好,我们过去看看。”孟恪远道。
孟知嬅跟在后面,半路程安叫住了她,说道:“大姑娘,有一男一女说要见大姑娘,手里拿着面具。”
“面具?”孟知嬅猛地想起黑山坳山林中那几个戴面具之人。
孟恪远也听到了程安的话,向孟知嬅点点头。
孟知嬅随程安来到二门后,一名壮硕的男子和一个年轻的姑娘正等在那里,两人手里皆拿着面具,正是那日在黑山坳山林中所见的。
程安道:“这位便是我家大姑娘。”
那男子抱拳道:“孟小姐,小人叫元七,我家主子命小人带人来护卫孟小姐的安全。”
那姑娘向孟知嬅抱拳道:“主子。”
“主子?”孟知嬅打量着她,身材高挑板正,背上背着一把剑,眉目英气,不苟言笑,双手的手指比普通姑娘都要粗大些,想必是长年练武的缘故。
“原先的主子命属下过来侍奉主子,以后就跟着主子。”那姑娘道。
“你叫什么名字?”孟知嬅知道,这是岐山王吩咐的。
“关山月。”那姑娘答道。
“关山月,倒是个好名字。”孟知嬅笑道,又问元七:“你们主子就命你们二人过来吗?”
元七答道:“还有二十人,现在不方便路面。”
孟知嬅了然,是暗卫。
她对程安道:“你去带元七过去同蓝夜说一声。”她想起一事,问道:“邱吉的家人可安置妥当?”
程安答道:“已命人送到白云庄,江庄头会好生照看的。”
“好。”孟知嬅说完往回走,关山月跟着她,程安自带元七去找蓝夜。
过了垂花门,孟知嬅正想着问关山月师从何处?一只皮球破空飞来,飞向孟知嬅,孟知嬅还没注意道,只见后闪出一个人影,寒光一闪,孟知嬅猛地刹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关山月护在她的身前,一只被劈成两半的皮球飘飘荡荡地往地上坠。
孟知嬅把要问的话收了回来。
管她师从何处,只要身手了得,能解决她眼下的麻烦就可以了。
孟知姮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从花丛中钻了出来,看到关山月持剑而立,吓了一大跳,又看到地上烂了的皮球,年纪最小的孟知娴“ 哇”地就大哭起来。
孟知嬅连忙示意关山月把剑收起来,抱起孟知娴,安抚道:“长姐请了一个最最厉害的姐姐来教武艺,长姐学好后好好保护你们,好不好。”
“真的吗?我也要学。”孟知姮跑到关山月面前,拍着手叫道。
“长姐学好以后,你们再学,先带妹妹去玩吧。”孟知嬅把摸了摸孟知娴的额发,帮她把眼泪擦干,交给了孟知姮。
沈月清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同韩书琴于雪乔赶了过来,看到关山月,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我请的护卫,叫关山月。”孟知嬅笑道。
“太好了,你常在外面走动,我一直担心你的安全,如今有关姑娘跟着,我就放心了。”沈月清走到关山月面前,微微颔首道:“有劳关姑娘了。”
关山月不苟言笑地面容划过一丝诧异,抱拳道:“夫人客气了。”
沈月清向她笑了笑,回身拉着女儿的手往里走,低声笑道:“有一件事,我听到都要笑死了。端王妃到长平候府,把窦琬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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