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柳如烟的脸色阵青阵白，难看极了。
这话像一根鱼刺，扎在了她的喉咙里面。
“如烟，稳住心态。”
明澈察觉到她的异样，拉住她的手说道，“千万不要受他影响，你的表现，可都在申秘书的注视之下呢！”
柳如烟一个激灵，连忙往申宇的方向看去。
果然，申宇正盯着自己。
只是双方的距离太远，根本看不出申宇是什么表情。
“你说得对，我不能被江子辰影响。”
暗暗的握住拳头，柳如烟再次举手，“柳氏医药，一千一百万。”
主持人都准备叫次数了，闻言顿时眼眸大亮，激动的环视周围，说道：“今晚第一件超过千万的拍品出现了，看起来，二位对这颗水云草都是志在必得啊！”
“不愧是有申秘书坐镇，以前的拍卖会，可没有这样精彩！”
主桌上，一位中年人半开玩笑的说道。
其实，拍卖会上相互竞价叫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问题是，这只是一场慈善拍卖会啊！
谁会在这种场合，争的头破血流？
“他们掐成这样，跟我没多少关系。”
申宇哭笑不得的说道，“雷先生有所不知，这两人正在闹离婚，表面看是在竞拍，实际上，他们是把家里的战争搬到这里来了。”
“原来如此！”
那位雷先生恍然同时，又生出几分好奇，“一直看你打量这位江厂长，难道这人有什么特殊的来头？”
“这我倒是不清楚，但他的医术很神奇，而且我欠他一个大人情。”
“难怪呢！”
雷先生笑了笑，目光也投向江子辰，“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感兴趣了。”
申宇没再说什么，而是暗暗为江子辰捏了一把汗。
此时，那颗水云草已经叫到了一千三百万。
他担心，江子辰为了斗气，平白无故的损失一大笔财富。
“明澈，情况不太妙啊！”
柳如烟沉声开口，“再叫下去，公司就拿不出钱了！”
“这么快就用光预算了？”
“……”
柳如烟脸色一僵。
哪是什么用光预算，而是公司就剩这么点了啊！
“不行的话，找银行贷一点呢？”
明澈试探的问，“以柳氏的规模，贷个几千万应该不是问题吧？”
若是在以前，柳如烟肯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贷款做慈善？
疯了吧！
但一想到，申宇正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现，她就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不然，这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
柳如烟扭住粉拳，把手机递给明澈说道，“通讯录里有几个银行经理，你跟他们联系一下，记得找利率低一些的！”
“我办事，你放心。”
明澈起身，找个安静的地方联系贷款去了。
柳如烟则是调整思绪，继续竞价。
又是几轮过去。
水云草的价格也被抬到了一千七百万。
“申秘书，你确定他们是在斗气吗？”
雷先生忍不住问道，“我怎么觉着，他们是真的看上这颗水云草了？”
申宇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就算看对方不顺眼，也没必要这么上头吧！
“你要不然确认一下？”
“如果江厂长真的需要那颗水云草，等拍卖会结束，我可以私人再卖给他一颗。”
“当初我收了两颗，竞拍的这一颗，不论是个头还是品质，都是稍差的那个！”
雷先生的话，让申宇眼眸大亮。
他当即就找到陆红颜的联系方式，把这个情报发送过去。
与此同时。
江子辰也正准备继续叫价。
一千八百万的天价，同样也让他捉襟见肘，但为了母亲，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子辰，不用叫了。”
陆红颜忽然把他拽住，“你看看这个。”
“申秘书不是在开玩笑吧，真的还有第二颗水云草？”
江子辰的瞳孔骤然眯紧。
说实话，他不敢赌。
然而，当他看向主桌的位置，申宇正对着他暗暗点头，眼神中满是安定。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陆红颜露出个玩味的笑容，“一千七百万，早就超出了这颗水云草的价值，她柳如烟想当这个冤大头，何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话倒是不假。
水云草虽说稀有，但它的价值，是五种珍药里面最低的一个。
七百万，差不多就是它的极限了。
“好。”
江子辰稍微抬起的手，转而拿起酒杯，喝下一口红酒。
这动作，也让柳如烟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总算是结束了吧！
很快，主持人叫完三次机会，手中鼓槌，重重落下。
“让我们恭喜柳总，以一千七百万的高价，将水云草收入囊中！”
哗啦啦！
周围一片掌声雷动！
但同时间，柳如烟也听到不少刺耳的声音。
“这是喝了多少啊，烧钱都没这么烧的！”
“听说柳氏医药处境艰难，我瞧着怎么不像啊！”
“谁说不是呢，这颗水云草至少赔掉一千万，做医药还是挣钱啊！”
那些掌声，并不是发自真心，而是对她的嘲讽和戏弄。
柳如烟的眼角不由抽搐。
做医药挣钱？
这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不多时，明澈去而复返了。
安慰似的说道：“没必要理会那些声音，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嗯。”
柳如烟深呼吸道，“贷款的事搞定了吗？”
“必须的，刚好就贷了四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怎么不多贷一点？”
看着明澈邀功的眼神，柳如烟却眼前一黑，“贷多不贷少，这道理你不明白吗？”
“啊？”
明澈一下怔住。
而后，他有些不服气的说：“我不是想着少贷点，还起来也能轻松一些吗？”
“可你这么弄，公司里依然没有可以周转的资金啊！”
柳如烟有些崩溃，“而且，以柳氏医药的体量，只贷四百万出来，会让银行认为我们很缺钱，再想贷款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以为，明澈对这种商场上的常识会烂熟于心，结果明澈完全就不知道。
这还是她记忆里，在学校才华横溢，人人爱慕的白月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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