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她爹咋这样,以前多开明一人啊,咋突然还成老古董了。
沈锦伸手拽他。
沈疆往回抽袖子:“你别拽我,咋说都不好使,我不可能同意!”
“啥同意不同意的。”沈锦哭笑不得,“爹,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从他们嘴里套出卢知青她们的下落。”
“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我怕卢知青出事。”
虽说她小四哥现在估计还在外边找着呢,可她这边没捞着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着急。
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了。
沈疆顿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地说:“没有,他们没抓女知青。”
“他们今天就是冲着霍南旭来的,但是刚才他们也说了,说今天有他们在,别的捞偏门的就不敢来。”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卢知青她们应该没啥大事,指不定就是突然有啥急事走之前忘告诉你了。”
沈锦:“……?”
看闺女一脸懵,沈疆尽可能的解释道:“就是……你就当是一山不容二虎吧,一个地方容不下两拨闹事的,就跟撒尿划地盘似的,我这么说你就能听明白了吧?”
“所以今晚上咱村没进拍花子,只要没被拍走,只要还在村子里,卢知青她们就不能出啥大事。”
沈锦:“……”她爹今天说话可够糙的。
应该是让这群无法无天的败类给气的!
她认真点头,心里放下一半,走之前还朝她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啥划不划地盘,在她爹的地盘都别跟她爹晒脸!
手电筒的光打在脸下,顶着擦肩而过的人惊恐的眼神,沈锦一路毫无阻碍的回到晒谷场。
不知道为啥,明明人这么多,可看见她之后,都开始自发的给她让路。
沈锦:“难不成长得好看还有这待遇?用脸开道?”
系统复杂地看着沈锦那张深夜里被光打得有些可怖的脸,芯想可不是用脸开道嘛。
这么一照,谁看着了心里不慌。
现在但凡是个村子里边都有疯子,那些外村人哪知道沈锦是不是这大杨村的疯子。
谁敢挨她边儿?
感觉自己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沈锦一个回头……
“诶呀娘呀吓死我了!”
“四哥,你干啥呢?”
沈有胜捂着心口:“是你干啥呢?!囡囡,这大晚上的你这么玩?行,还是你会玩。”
沈锦没工夫跟他磨嘴皮子:“四哥,找着卢知青和田知青没?”
“找着了!这不,刚找着我就过来找你来了嘛,找了两圈,好不容易瞅着你,这让你给我吓的,你差点没四哥了你知道不?”
“对不起还不行吗?搁哪找着的卢知青啊?哥你快带我过去……”
毫无诚意的道歉。
可是能怎么办呢?
这是自己亲妹子,也不能打死。
沈有胜没好气弹了下她脑瓜壳,这才说起他是怎么找着的卢溪望和田艺。
“我刚才不是去找三伯去了嘛,三伯一听俩女知青失踪了吓得差点没坐地上。”
沈锦:……倒是沈三河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问:“然后呢?”
“然后就喊人去找啊,结果发现电影放完找不着放映员了,这一下丢了三个人,三伯当时就哭了。”
沈锦无语:“三伯真有出息啊。”
“可不是嘛!”沈有胜继续道,“然后咱就赶紧找人呐,怕引起骚乱三伯还不敢放开了喊人找,就只能喊上小宝、我、他自己和俩信得过的叔哪黑往哪钻。”
这个搜寻方向倒是没错。
毕竟之前他们已经把亮的地方全找遍了也没找见人。
沈锦:“然后是在哪找着的?”
“在个仓房里头,俩人正拉架呢,就离晒谷场不远,咱之前找一圈没找着可能是灯下黑,关键谁也没想到她们俩大姑娘能往那犄角旮旯里钻啊。”
“这和钻苞米地有啥区别?正常大晚上谁去仓房。”
仓房不能住人,平时就是堆堆杂物啥的,白天有人过去看看还成,晚上谁往仓房去。
也就耗子能过去。
这也怪不得他们之前咋找都找不着。
想到能在茅房,谁想到能在仓房啊。
沈锦无奈:“哥,你刚才说找到的时候她们在仓房里干啥呢?”
沈有胜在前边带路:“拉架呢,丢了的放映员也在那儿,还有一个男知青。”
“放映员和那男知青打得跟乌眼鸡似的,她俩在旁边拉。”
“我反正就听了一耳朵,据说是那男知青先托人找的田知青,好像是说有啥事跟田知青说。”
“卢知青知道后不放心田知青自己过去,就跟在后头过去了,那放映员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本来就是上个茅房的工夫。”
“碰巧看见她们这一个跟着一个,挺好奇的,他就学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也跟着屁股后头过去了,想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一般看热闹的老手都知道,遇见这种情况肯定是有大热闹要发生。
所以放映员能跟着过去,沈有胜倒是没觉得有啥稀奇的。
他唯一觉得好笑的就是平时干这种事的都是他奶那样的好信婆,没想到这城里大放映员也爱凑热闹。
“然后呢?”别说放映员好奇了,沈锦听到这儿,她都好奇。
沈有胜:“然后一个一个跟串糖葫芦似的跟上去了,就发现一开始约田知青的男知青果然不是个好饼,他就没打好主意。”
“我是听卢知青说的,说要告他耍流氓,具体发生啥了我不知道。”
“后来还是三叔给人拉开,放映员说的,说那男知青想强迫田知青,他是看不过眼才冲上去打的人。”
沈锦没想到她哥这么不给力:“哥,本来应该是想想都挺跌宕起伏的事儿,咋到了你嘴里一讲,就这么平淡了呢。”
沈有胜还记恨她刚才吓他那事儿呢,闻言没好气道:“嫌我讲的平淡,那你找会讲故事的去啊!”
……
次日。
啪!
茶缸子落下,好似拍下了说书的醒木。
卢溪望盘腿上炕,大手一挥:“囡囡,我给你讲,你哥昨晚上给你讲的是啥啊,我听你说都觉得没意思。”
“我跟你说,昨晚上那可老惊险了,还好我跟过去了,不然田艺就让那个瘪犊子给占便宜了!”
沈锦小心翼翼给她新‘上供’了一杯冲好了的麦乳精。
做足了虚心聆听的姿态。
只不过……
她咋觉得卢溪望在村里待时间长了,尤其可能是因为跟她家关系好,平时走得近。
现在说起话来,唠起八卦来,起的范儿这么像她奶呢?
卢溪望拿起新茶缸子吨吨吨一连喝了好几口,然后痛快一抹嘴,开口道:“昨晚上其实我想跟你说一声来着,可看你看得认真,我就没好打搅你。”
推己及人,她就是这样,看电影要是正入迷的时候被人搅和了,她都得烦死那个人。
为了不被沈锦烦,她就没打搅沈锦,可没想到还不如打搅了呢,昨晚上一听沈锦后来一直带人找她,急的跟什么似的,她心里都过意不去。
“就是田艺的事儿来的太突然了,冷不丁就窜过来一个小孩儿,说有个哥哥让他把信给田艺。”
“田艺看完之后就要走,我一看,这哪成,我都不知道那信是谁给她的,也不知道她上哪去。”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你说的最近有拍花子,我合计她这小体格,要是落了单再让拍花子给逮着了,那不一拍一个准?”
卢溪望连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都说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昨晚上一开始就死活不让她走,她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不可能放她离开都。”
沈锦:“所以她就把说法给你了?”
卢溪望:“嗯,她把那信给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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