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以后也不能有啥交集，就当是个美丽的误会吧。
最起码老太太从知道自己有追求者后，肉眼可见的焕发起了活力。
比之前看破红尘服了老，暮气沉沉那样儿好了太多。
也算是好事儿。
沈锦岔开话题：“奶，我哥他们啥时候出发去接亲啊？”
“他们今天可起来的比我还早，我早早就听着动静了，可这都啥时候了，咋还没从屋里出来呢？”
蔡老太想了想：“可能臭美呢吧，我刚看见有胜偷着上我那屋给头油拿走了。”
她说到这儿，一拍手：“诶呀坏菜了，囡囡你快过去看看，可别让他们自己瞎倒扯，就他们那眼光，再祸祸的没个人样了。”
今天家里办流水席，两边的亲戚朋友加起来不定有多少人呢，这么大的日子可不能由着那几个瘪犊子瞎胡搞的丢人。
她老太太可丢不起那人！
沈锦：“……我立刻马上就去！”别说她奶怕丢人，想到上次他们抹头油抹的跟猪刚鬣似的，她也嫌丢人啊。
“真是的，想臭美早跟我说啊，跟自己亲妹妹有啥可不好意思张口的，奶你先去忙，我今天高低给他们倒扯出人样来！”
……
黄家。
黄橙橙对着镜子胡乱地用胳膊转大风车，拒绝让她妈靠近。
黄母：“诶呀等一会儿接亲的都到了，你在这耍什么驴，胳膊放下，再抡着我。”
看着镜子，黄橙橙欲哭无泪：“妈，我的亲妈啊，你能不能看看我现在都成啥样了。”
她倒是不想‘耍驴’，关键是她现在还有个人样吗？
“妈，我可就结这一次婚，你看看你给我抹的，跟纸扎店里的纸人似的，大白脸蛋子，大红嘴唇子。”
她擦着自己同样被抹得通红的颧骨：“还有这，这是啥呀，吓人吧啦的，我都不敢照镜子了，丢不丢人啊。”
黄母伸手打她：“呸呸呸，你快呸三声，啥日子啊你嘴上没个把门的。”
这大好的日子咋能提寿衣店呢。
黄母都要被自己不省心的小闺女给气死了。
“这有啥不好看的？你妈我当初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么画的，谁看了不夸你妈我长得俊？”
“不信你让你爸进来，你问你爸好不好看。”
黄父听屋里闹的动静大，推门进来：“啥玩意问我好不好看啊？”
话落。
待看清楚自己小闺女的‘尊容’……
黄父：“咳咳咳……这、这啥玩意儿啊？！”
黄橙橙一脸的生无可恋，对着她爸扯了扯鲜红的嘴角：“这是你可怜的小闺女。”
不是玩意儿也不是脏东西。
所以不用惊慌。
后退一步，黄父这下可算知道这母女俩是闹啥了。
说实话，这一次他真站闺女这边。
可媳妇又不好得罪。
搓搓手，他试图委婉的帮着闺女说话：“那个……咱闺女本来就白，不然这粉就往下擦擦，要不然显得太白了，没人色儿。”
黄母：“咋没人色儿？我不给她脸蛋子抹红了嘛，这有啥可没人色儿的？”
黄父：“……”就是脸蛋子抹通红，才更吓人呐！
他摇着脑袋：“不成不成，你让闺女自己画，咱们都是老眼光，人家年轻人现在不时兴这样。”
“你就给她盘个头就得了，脸还是让闺女自己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啥可听不懂的。
黄母眼神幽怨：“老黄，你也嫌弃我手艺不好是不是？”
“也是，我岁数大了，眼光也不好了，不像年轻时候我刚嫁你，天天抹这样你都夸我好看……”
黄橙橙：“咳！”倒是避着点人啊，她这么一大活人还在这儿呢。
黄父一直走的都是严父路线，现在当着自己闺女的面被媳妇这么揭老底的挤兑。
整个人脑瓜子通红：“好了好了，是我没眼光，我不跟着掺和了，你们娘俩自己商量吧。”
“反正可快着点，不然一会儿有文带人过来接亲了，老大老二呢？咋还没过来？”
黄母：“可能快到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清家里啥情况，就是想天不亮早早过来都来不了。”
“她一走婆家没人做饭，到时候饭点没饭吃，大人埋怨孩子嚎的，不如紧赶着做完再过来，反正有文是从大杨村过来接亲，不怕耽误工夫。”
至于二女儿，那更别提了，指不定出来之前还得就给亲妹妹随多少份子钱的事儿跟婆婆和姑子们扯皮呢。
大喜的日子，黄父其实不想生气。
可这咋越听越生气，敢情他大女儿还成牲口了，大清早就得给一家子人拉磨？
他气结：“那她没嫁过去之前她婆家早上吃啥？咋没看他们饿死呢？”
黄母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这话你问谁去，不是你给找的好婆家嘛，之前大闺女说过多少次你都当耳旁风，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不是？
被怼的哑口无言。
黄父气咻咻地走了。
黄母回头跟闺女告状：“你看你爸，说不过我还甩脸子走了，等会儿！你啥时候给脸上的妆卸了？！”
这说来话就长了，就在刚才她爸牺牲自己转移她妈注意力的时候，她找准时机三下五除二……
当然，卸妆的细节她就没必要和她妈多讲了，不然临出门子还要挨顿骂。
多丧气。
她只能长话短说：“妈，我咋好像听着我姐的声了？是不是人到楼下了？”
……
楼下，黄橙橙误打误撞还真猜对了。
黄家大姐、二姐拖着各自的男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婆家的一摊子烂事，竟是凑巧赶一块儿来了。
黄清清：“霞霞，你也才来？”
黄霞霞：“可不是嘛，你是不知道，我小姑子一听我妹妹结婚是在乡下，笑话了我一早上。”
“本来她都没想着去喝喜酒，现在好，在家里蹦高要和我婆婆一块儿去大杨村。”
“就想看看我亲妹妹能嫁啥样的人家，尤其……”
见她一脸的一言难尽，一看这里边就是有事儿，黄清清追问：“尤其啥啊？”
黄霞霞一咬牙：“尤其临走之前，她还跟我说要带小包一块儿去，就是之前我一直给橙橙介绍的那个小包。”
“他俩现在不是接触着呢嘛，之前橙橙瞪眼瞧不上人家，现在可要丢大人了。”
乡下是啥地方谁不知道。
本来黄霞霞想着沈家在城里不是没房子，听爸妈的意思，那房子还挺拿得出手的。
那结婚就在城里结得了呗！
谁承想沈有文非跟倔驴似的要回村里头结去，爸妈还由着这新姑爷的意思。
现在她妹妹找了个农村小子的事儿是掩都掩不住。
她在婆家一整就要被笑话。
她婆婆有句话说得好，说人家家里嫁闺女都是越嫁越好，她家还挺‘奇’，直接拐个弯，把她嫁这么好，把她妹妹直接给嫁到村里去了。
她当时回怼都不知道该咋回怼。
难不成要跟她婆婆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家好啥好，嫁进你家算我倒八辈子霉？
还是要跟婆婆解释，说自己这个准妹夫其实条件没看着这么差。
人家家里有家底。
她说出来她婆家人也得信啊，她是势利眼她承认，可她婆家比她还势利眼。
好像一听说沈有文是农村来的，就别的啥也不顾了，直接给沈有文‘摁’地里去了。
在她婆家人的心里，以后她妹妹都是要下地挣工分的。
一秒变村姑。
一般都是乡下人削尖了脑袋往城里跑，她妹妹是梗个脖子往乡下钻，连带着让她这个当姐姐的都没有面子。
婆家人且跟着笑话她呢。
黄清清不知道这些，她就听到一句话：“啥？按你的意思，小包也要去？他干啥去啊？和他有啥来往啊？这不是搅局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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