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沈二湖这样的，她今天要是不亲眼见证这种人被胡老太挠个满脸花……那都不带解气的！
说曹操曹操到。
沈二湖还在这边说呢……
“爹，当时真是胡果撺掇的我，她说与其我和她一起在村里委着，大妮还是那样的性格，我一辈子在大妮跟前抬不起头，莫不如我们上外地重新开始。”
“这都是她当初劝我的话！”
“胡果说树挪死人挪活，我俩出去打拼一下，指不定就翻了身了，到时候我衣锦还乡回来还不是想咋孝敬您就咋孝敬您？”
沈老头：“哟，合着你和寡妇私奔还是为了你爹我？”
他阴阳怪气：“那你现在打拼出啥了？”
沈二湖一噎，沈大海面露嘲讽。
打拼出啥了？
哈。
打拼出一个要饭碗。
回答不上沈老头的问题，沈二湖倒是很会转移话题。
沈二湖：“就因为没打拼出来啥，我这才后悔了，爹你都不知道，我一开始以为你没了的时候心里后悔成什么样。”
“回来这一道儿上我都在想，要是没办法给您养老，那我在外边儿打拼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您都没跟着我享过福。”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听胡果的，我就应该跟大哥一样留在家里，最起码您有啥事我也能支应得到。”
“哦？所以归根结底都赖胡果了？”
沈二湖还没有慌到不管谁质问他，他都要辩解回答的地步。
所以听见这么句质问，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而是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想看看这种时候是谁在插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他眼神不耐，转过头视线朝外扫过去的时候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
却不想这一扫……待看清楚刚才说话的到底是谁后……
心，猛地一沉。
门口，胡老太阴沉着脸：“咋不说话了？问你话呢，所以就是咱家胡果的问题呗？”
“是我家胡果勾搭的你，我家胡果撺掇的你，你沈二湖啥毛病没有，一切责任都在我家胡果身上是不是？”
胡老太恶狠狠的盯着沈二湖，咧开嘴，讥讽道：“你咋不说你和我家胡果搞破鞋也是我家胡果强迫的你呢？”
“她个八十来斤的小媳妇拽着你上的炕，你一百六七十斤的‘小’体格挣扎不开，你咋不这么说呢？”
胡老太是一点儿丑都不遮了，一连好几问可把村里人逗的够呛。
沈二湖红着一张脸哑口无言，他再无耻也不可能腆个脸认了胡老太这些话呀。
半晌说不出来话，胡老太看他的眼神却愈发阴沉。
“沈二湖，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当初和我女儿办的那些破事儿现在回过头来你愿意咋泼脏水就咋泼脏水。”
“反正我老胡家名声不好，也不怕再多沾点儿脏水，我老太太也不稀得跟你计较这些。”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告我个准话，我女儿胡果去哪儿了？”
她一双老眼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圈也没看着自己那倒霉闺女的影子。
刚还问了身边人，村里人也说沈二湖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这就稀奇了。
两个人一块私的奔，结果回来的只有一个人，她闺女没了，沈二湖总得给她一个说法吧？
胡老太对上沈二湖有些躲闪的视线：“你给我家胡果整哪儿去了？是生是死你总得告诉我吧？”
沈二湖头疼：“胡姨你先冷静一下，等我把家里边儿事儿处理好了，等回头我再仔细和你说胡果的事儿。”
胡老太寸步不让：“你别跟我等以后，你这张嘴有多会说我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没胆子糊弄我，等回头没人给我做主了，你随便给我编个瞎话搪塞我，到时候我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咋整？”
沈二湖没想到仅仅是这么一段儿时间没见，胡老太的难缠程度竟然还能再上一层楼。
他无奈：“胡姨，胡果真没事，她活的好好的，什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说得那么吓人。”
胡老太可不信他的鬼话：“我女儿好好的为啥不和你一块儿回来？”
她三两步走到沈二湖面前，一把薅住沈二湖的脖领子，情绪一激动因着门牙少两颗说话跟喷壶似的唾沫星子喷沈二湖满脸。
“沈二湖你最好和我实话实说，要不然我现在就进城上派出所告你去!到时候我就说我女儿被你拐了，你再不和我撂实底那一会儿我就去派出所让你撂实底去！”
沈二湖抹了把脸嫌弃得不行，偏偏因着脖领子在胡老太的手里他面上还不能把这嫌弃给表露出来。
生怕激怒这村里知名老泼妇他自己也讨不了好。
遂只能好声好气的解释：“胡果真没事，你就是报警我也是这么句话，她人好好的呢。”
示意老太太把自己脖领子撒开。
沈二湖长叹了口气：“胡姨，这件事儿我本来想着和你私底下说的，可你非得让我拿到明面儿上……”
胡老太：“有屁快放，少跟这儿磨磨叽叽的！”
沈二湖：“……”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无奈：“行，我说！”
“我和胡果不是一起去的外地吗？一开始我俩还好好的，可后来等到我把从家里拿的钱花完之后，我俩日子就不咋好过了。
“胡果一开始还能跟着我吃苦，可她长得好看，偶然遇上了一个媳妇没了条件还挺好的单身男同志，她就跟人家过去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就连一直抓着沈二湖要闺女的胡老太听了这话都懵了。
啥叫和人家过去了？
胡老太：“你说话可不兴瞎说！”
“我没瞎说，我都能把地址给你。”沈二湖耸耸肩，反正他把胡果卖去的人家条件确实不差。
这一点他可没有撒谎。
胡老太就是找过去，人家一是不可能轻易让她见胡果，二是胡果已经是认了命了，哪怕胡老太找上门，胡果也不可能和胡老太说实话。
多简单的一个道理，要是娘家能帮着撑腰，那胡果有啥委屈肯定都和娘家诉。
可胡家是啥样人家？
别说撑腰了，不可着闺女吸血就不错了。
胡果知道她娘是啥样人，认钱不认人的，和她娘诉委屈一点用没有，她娘绝不会把她带离条件好的婆家，肯定会劝她好好在婆家过日子，争取多攒点私房钱好接济娘家。
这肯定是胡老太能办出来的事儿——不管闺女死活，也不管闺女委屈不委屈，胡老太只在意有没有油水可捞。
所以对于胡果来说就一句话——明知道诉苦没用那还诉啥？
说多了还像是对现在的婆家有怨言似的，日后等胡老太走了胡果自己在婆家更难做。
所以沈二湖笃定了胡果是个聪明人，不会和胡老太说实话。
既然胡果那边能瞒得住，那他这边当然是咋编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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