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先考骑、射、御、术,然后是兵法策论和实战兵法。
第一轮是比箭术,箭术以五射为标准。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连珠箭。剡注,快箭,瞄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退君后一尺;井仪,四矢连贯,呈井形,皆正中目标。
箭术五射霍子云早在战场上就毕业了,在国子监连掌教都没有什么好挑剔他的。
燕怀凤只担心在御的比试,霍子云会遇到对手,从前在军中他并不用驾驶马车战车,御是在国子监学的,成绩如何?她也不大清楚。
武举虽然没有文举繁杂,但也是经各地一直考着上来的。所以从第一批考生来看,个个箭术非凡全过。接连下来数批都是差不多,当然也有成绩非常特出!
皇帝高兴地道:“没想到首次武举,居然有此成绩。看来我国人才济济哪!”不举行武举都不知道有这么多武才。
燕怀凤忍不住打击他:“听说参加的有数万人,一路筛选下来,仅余三四百人。”
皇帝道:“有上万参加就说明有上万习武之人,即使不能进来,在当地当捕快衙差也是好的。等到征兵的时候,落选的武生也能优先安排好的职位。这于国是好事!”
燕怀凤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现在眼界这么开阔了么!
皇帝看到她赞许的目光,得意地道:“像子云和子墨这样的举国能一两个已经是百年难遇,朕可不敢痴心妄想,个个都能和他们比肩。”
王相轻咳道:“李大将军要伤心了!”
这死老头!皇帝和燕怀凤齐齐横他。
“大将军是因为没能遇到明师,如果他年幼之时便能跟太师习武,如今也是一人之下。”皇帝立马道。
“哦,原来太师有教过李大将军,老实说,教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太师还收徒不?”
燕怀凤不怀好意地道:“如果丞相愿意拜我为师,却是愿意考虑的。”想占便宜,没门!
王相不生气,笑眯眯地道:“这感情好,本相要求不高,能学到霍四小郎君那样的就行了。嘿嘿!”
燕怀凤和皇帝无语!也不想想你自己那把老骨头。
比试是一次过的,没多久便轮到霍子云上阵了。
小家伙是所有武举中年纪最小的,他是和京中勋贵子弟在一起的。外地武举开始都以为他是陪伴兄长,突然看到他上场大吃一惊!甚至起了“嘘”声,怀疑有人给他走后门了?
有不认识他的,纷纷询问旁人,有知道的人反应过来,这是太师的爱徒,霍家的四小郎君。听到是太师的爱徒,诸人噤声!他的兄长一举击杀五十余名武举,前后不过数息。
霍子云出征四年,立下赫赫战功,个人杀敌榜上,他排行第二十一名,榜首是太师当之无愧,第二便是霍子墨了。中间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谁敢说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洛建业夫妇来给未来小女婿打助阵,和靖国公府的人坐在一起。看到先起嘘声,然而不一会便安静了。
洛夫人低声道:“当年镇国公(前东夏)让太子上擂台,底下也是嘘声一片,直到太子将上台将诸将打倒,这才心悦诚服。现在这些人知道是太师的爱徒,嘘不过三分令。这就是威压足够和不够的区别了。”
洛建业低声道:“行了,别提这些,省得惹事。”
考场上,参考的武举人整齐列队在一起,随着发射的鼓声响起,齐齐拉弓搭箭发射。
相对于别的举人紧张凝神对待,霍子云轻松发射,箭术对他而言轻松如同幼儿启蒙。
五射每次发射后,监视官就会上前检查后为示公证,会举起箭靶让诸人观看。然后由主考官现场评分,杜绝营私。
五射下来,不出意外霍子云拔了这一队的头筹。小小少年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淡定!同队的武举想不服都不行。
三百人的考核,射考不过是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接着是马术。仍十人一队考核,不过和原先的队伍打乱了预防作弊。
皇帝询问道:“子云的马可是另有安排?”
马术并不是比赛谁的马快,而是看谁控马术好。但霍子云年少矮小,马不做特殊安排的话,他脚都到不了马镫上。
燕怀凤睨他:“陛下问臣,臣问谁?”
皇帝:“……”看向王相。
王相拈须道:“且看着,不做特殊安排叫停重新安排便是。他年少不算不公平。”
多大的事,霍子云想当武状元而已,又不是文状元,考不上都可以给他。反正他早是禁军了,入军中,天下兵马在太师手。这纯粹就是锦上添花的。
皇帝深以为然!
这次霍子云仍然抽了在后头的,而且还是最后一队。大家心急看他马术也没用,只能安静等候。
天色不大好!皇帝担忧下雨,道:“这天像要下雨,如此考马术就有危险了,须得做好防备。”
王相点头,道:“把执金吾叫来,让他安排人看着点。万莫因此出人命或让考生伤残。”
燕怀凤却道:“行军风吹日晒雨打雪行皆等闲事,因为下雨就马都骑不好,谈何打仗?”
皇帝和王相一时无言以对!
燕怀凤见两人吹胡子瞪眼睛看着自己,笑道:“去把太史令叫来,日子是他定的,下雨,本太师要他人头落地。”
皇帝和王相:“……”果断转头。
小内侍纠结:“真、真的传来么?”
“传来,让他自己卜一卜他今天有没有血光之灾。”
“太师,差不多就行了。”皇帝忍不住道。
燕怀凤挥了挥手,让小内侍退下。
考骑术时间较长,但花样多。场上开始没多久,就传来了围观者轰然喝彩声,比方才考箭术热闹多了。
燕怀凤看了几队武举骑术,大多花哨,华而不实。若在战场上打起来对方力道大一点,人就要给砸离马背。怀疑第二轮实战时能留下百人?
小半个时辰后才到最后一队出场。禁军牵马过来,果然有几匹矮马在其中。马是多备出人数三倍的,任由考生们选,自己选的马不好,也不能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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