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回头，就看见沈念大眼睛湿漉漉的，知道撞痛了她，当即低下头，仔细打量，看有没有伤到。
沈念没事，只是刚撞到时，那股酸痛劲把眼泪逼出来了。
缓了一下就好多了。
吴东在里边等着，她不想耽搁时间，把手放下来，“没事。”
秦琛不放心，捏着她的下巴，把沈念的小脸抬高。
京市的冬天很冷，这个温泉山庄，到了冬天，所有温泉池子都装着可拆卸的圆形玻璃房，里面开着暖气，让泉水不会冻住，还能看风景。
今天没下雪，但风很凉，从车上下来，只走了几十米，但她的脸还是吹得冰冷。
秦琛的身体好，即便冬天，手也很暖和。
他把手搓了搓，捧住她的脸，巴掌大的小脸，被他捧在手里。
他们现在进了玻璃房，和池子之间，虽然还隔着绿植屏障，但不会冷。
沈念的脸被秦琛捂着，转眼就开始转暖。
光线太暗，看不清肤色，秦琛打开手机电筒，见沈念鼻子只是微微泛红，确实没事，才放了心。
他放开她，说：“你在这儿等我。”
沈念也听见了里面水声，知道自己不方便进去。
没有坚持。
点了下头：“好。”
玻璃房里热气腾腾。
沈念脱下羽绒服，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
秦琛下车，就留意了四周。
除了几个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没有其他人。
玻璃房里也只有吴东一个人。
但这里毕竟是吴东的地盘，还是谨慎一些好。
他看向牧森。
牧森意会，走向沈念，坐在了离沈念一米远的另一张椅子上。
这个距离，是让人放松舒服的距离。
如果有事，又能很好地保护沈念。
吴东听着外面动静，舌头腮帮子，痦然一笑。
就该想到，秦琛不会让那丫头进来。
早知道，还不如约在屋内。
约到屋内，起码能看见人。
不过，他也没想到沈念会来，没有早知道一说。
秦琛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遗漏。
才顺着石子路，绕过绿植屏障。
然后一眼看见，敞胸露怀，靠在池子里的吴东。
头发应该是刚刚捋过，额头上还骚包地留了一缕刘海。
秦琛站在池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吴东，嘴角不屑地扯了扯：“都长肚子了，还好意思露，遮遮吧。”
吴东：“……”
谁他妈有肚子了？
他腹肌八块。
这死腹黑，故意在沈念面前坏他形象。
吴东提高声音骂道：“你才有肚子了，老子身材比你好。”
秦琛鄙夷道：“就你？”
吴东身材确实不错，但和他比，还差了点儿。
秦琛脱下大衣，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大长腿\交叠。
丢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到旁边椅子上：“你要的东西。”
吴东起身，迈出池子，丢掉身上湿哒哒的浴袍，扯过一条浴巾，胡乱擦了几把，另外拿了一件干浴袍套上，坐到秦琛旁边椅子上，拿起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文件，慢慢看。
“人情，我记下了。”
“人情就算了，我要人。”
吴东看文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秦琛，目光带着杀意。
秦琛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他姿态闲懒，看似随意，心里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有一个记者，不知死活，跑去吴东地盘上偷拍，被吴东的人抓到。
人抓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视频，被传回国内，而且还拷贝了好几份，分发到不同邮箱。
视频已经发出，要想追回所有视频，并确保不会被人藏匿，并不容易。
记者知道自己完了，想要活命，告诉吴东，秦琛有能力追回所有视频，即便有人藏匿，秦琛也能销毁。
吴东找到他，让他帮忙追回所有视频，并且确保信息不外露。
这事儿本来和他没有关系，他并不想管这件事。
却发现，那个记者居然是他找了很久的人。
如果他不管这事，那记者必死无疑。
可对吴东而言，那些视频是记者拍的，把记者给秦琛。
等于在自家装了个炸弹，然后把引爆器交到秦琛手上。
他疯了才会答应。
无声交锋。
吴东已经看完文件，知道这里只是半份。
秦琛这是讹他来了。
吴东脸上表情淡了下去，把文件装了回去。
“不可能。”
秦琛又丢了一份文件到吴东面前：“话别说这么满，先看看这个。”
吴东抽出文件看完，看向秦琛，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思索了半响。
道：“人，我可以给你，但有条件。”
这份文件上的内容，足以封住那个记者的嘴，让他宁可死，也不会把看见的事，往外说。
“说。”秦琛没指望吴东轻易答应。
“我要沈念。”
秦琛看了吴东一会儿，对他勾了勾手指。
吴东俯身，凑到秦琛面前。
秦琛薄唇轻启，冷冰冰的丢出两个字：“滚蛋！”
吴东立刻身躯往后仰，避开不存在的口水。
“我那儿有一个人，服用她配的药没效果，我们医生说，是体质问题，药方需要改良。我带她回去，看看药方能不能改。”
沈念听到这里，给秦琛发消息：【我和他谈。】
秦琛撩起眼皮，视线在穿着浴袍的吴东身上绕了一圈：“把衣服穿好。”
吴东：“……”
“沈念要和你谈。”
吴东拨了个内线电话出去，让人送了衣服过来。
等吴东穿好衣服，秦琛才叫了一声：“沈念。”
沈念立刻走了过去。
吴东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妹子，过来坐。”
沈念没理他，走到秦琛旁边坐下。
秦琛嘴角勾了勾。
吴东遗憾地“啧”了一声：“妹子，帮我治个人。”
沈念没有立刻答应，仔细问了那位病人的症状。
吴东有问必答，说的很详细。
应该是他亲近的人，否则不会对病情了解的如此清楚。
沈念心里有数了：“没看到病人，我不确定能不能治。”
“你过去看看，无论能不能治，我都会把你完好无损的送回来。”有了吴东的保证，沈念的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我可以去，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一味药。”
吴东一听，就知道沈念要的是什么药，眉心微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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