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生了像他这样没用的儿子?
本来他们占理有优势,已经完全将柏传芳那个贱人拿捏。
只要再往下吓一吓,柏传芳就一定会把工钱交上来。
可现在,他说不休,柏传芳岂不是更不会上交工钱了?
景万似看出吴氏所想,道:“娘,我劝劝她,让她把工钱给您。”
“我不会交的,我赚的钱只会给我儿子交学费,旁的人,谁也想把拿走我的钱。
铁蛋爹,你也别劝我了!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了,我柏传芳一定要供铁蛋和铜蛋去上学!
小金、小旺的彩礼钱、成亲的钱,你们爱怎么凑怎么凑,我给铁蛋铜蛋攒的上学钱,谁也别想动!”
柏传芳语气坚定,眼神更是坚定的可怕。
村里很多人听到动静,都端着碗走过来看热闹。
“传芳说得没错,我现在也在努力赚工钱,争取给我儿子报名去读书。”
“传芳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儿子也在家闹着要去上学,可我没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羡慕别人家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今天我家那臭小子还扎了一下我的心。
说什么他怎么不是友山大哥家的孩子,景五、景彩都能去上去,为什么他不能去?
我要是有钱,我能不给他报名吗?”
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诉说着各自心中的苦楚。
先前一直不曾哭的柏传芳,这次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哪个当娘不想给自己儿子最好的?
婆婆心疼两个小叔子,可她也是当娘的,她也要护着她的铁蛋铜蛋才行。
反正今天已经闹开了,她也挨打了,干脆她就把话说开:“铁蛋爹,我要分家,我要分出去单过!”
“?”
吴氏两眼瞪得眼白全出来,她前头的气还没消呢,柏传芳现在居然还火上浇油?
她挥起手上的鸡毛掸子骂道:“柏传芳,你别得寸进尺!
你不交工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现在又闹着要分家,你一天不搅家,你就皮痒是吧?”
柏传芳也不怵她,直接回道:“我就想分家,我就想我们一家四口单过!”
吴氏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以为你躲在孙小麦后面,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是吧?”
“孙小麦,是不是你撺掇柏传芳闹分家的?
你们大房日子越过越好,不知道拉扯我们二房一把,居然还来搅和我们二房的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吴氏骂完举起手里的鸡毛掸子便狠狠冲孙氏的头打去。
“!”
慕雪吓了一大跳。
二房自己闹起来,怎么还把屎盆子扣在他们大房头上?
孙氏的眼睛好不容易痊愈,可不能再被吴氏给打出个好歹!
就在慕雪准备上去拦住吴氏的时候,突然,一道黝黑高大的身影出现,一把将吴氏手里的鸡毛掸子抽走,直接甩在地上。
“啪哒”地一声,下一息,那鸡毛掸子就被扔在地上。
吴氏怔愣地仰头,她对上景友山那骇人的目光的瞬间,她怂了!
“二弟妹,这是最后一次!
下次,你若是再敢对小麦无礼,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万,把你媳妇带回去!
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铁蛋铜蛋,等你们的娘给你们攒够了学费,你俩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景友山说完,最后朝柏传芳道:“大房已经二房断绝来往,小万媳妇你以后有事直接去村长家,村长定会主持公道的。”
柏传芳点头,她知道先前二房和大房闹得很不愉快。
从前,她自己也没少帮着说大房的坏话。
并且,在大房几乎所有人都病重的时候,她也没想着来探望过一回。
所以,现在大伯、大伯娘不帮她也是理所应当,因果循环,报应虽迟但到!
景友山生得高大,许是打猎的缘故,身上有股骇人的气息,总之,吴氏有些怕他。
在景友山警告的眼神中,吴氏不敢再放肆,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便让二房的所有人跟她回家。
不过,她心里依旧认定今天柏传芳不肯上交工钱、闹着要分家都是大房搞的鬼。
等二房的人走后,孙氏叹了口气,道:“传芳也是可怜的,被打成这样。”
“娘,以堂嫂的聪明,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她一定会去村长家,求村长做主的,咱们回家吃饭吧!”
慕雪挽住孙氏的胳膊,免得她再继续多愁善感。
孙氏无奈地叹了口气,二房的事她管不了,她也不想管。
但吴招娣这么作,寒了传芳的心,以后她老了,传芳是不会管她的。
而且,孙氏瞧着景金景旺两兄弟,也不像多孝顺的孩子,景金今天还对传芳这个大嫂无礼,二房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景家人家院门关上,重新回到厨房继续吃饭。
最近几天,慕雪依旧每天用灵气村里的各户人家。
以她如今五箓境修为,现在一天可以查十五户,现在,就剩最后两条庄线没查了。
不过之前所查的所有人家,都未发现异样,只是,有户人家里面搬空了。
慕雪刚重新坐下,她便好奇道:“爹娘,我发现咱们村南边有处宅子空的,那户住的人家呢?”
慕雪之所以问起,是因为里面东西搬的一干二净,什么也不剩。
她当时用灵气进去搜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像搬得这么干净的,也是少见!
景友山立即想起,道:“小雪,那是李成夏家,他家西边那户便是他的哥哥李成春家。”
慕雪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狗娃二叔家?”
“对,他家五年前搬走,去了镇上。
听说是他救了一个落水的老人家,那老人家家里非常有钱,为了感谢他,给了他一大笔银子。
所以,他家举家搬去了镇上,听说家里还请了门童、下人。
就算李成春想要见他一面都难,像是怕谁沾他便宜似的!”
慕雪眨巴了下眼睛:五年前?
她怎么感觉这个时间节点有些微妙呢?
不过,现在只是猜测,得等见了李成夏才能判断,暂时可以将李成夏列入怀疑的对象中。
景墨知道慕雪是在怀疑李成夏家,于是他小声提醒道:
“等我走了以后,你如果发现什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有危险,等我回来帮你一起想办法。”
“知道了,你专心读书吧,我不会冲动的。”
况且,现在只是多了一个怀疑对象,还什么证据也没有发现。
“娘亲,昨晚您陪爹爹睡的,今晚是不是该陪我们睡了?”
景五吃完,立即朝慕雪撒娇道。
小丫头笑容甜甜的,又可爱又天真。
她一撒娇,厨房里的众人都感觉心都快化了。
慕雪心道:别说今晚陪你睡了,就是把命给你都行!
但是,下一息,慕雪却忽然感到一抹忧怨的视线,抬头便对上景墨可怜巴巴的目光。
景墨委屈道:“小雪,我明天就要到镇上读书,以后,半个月才放假一回,再回家等得半个月……”
说着,景墨话锋一转,朝景五商量道:“小五,今天把你娘亲让给我好不好?
爹爹明天就要离开家,往后半月娘亲就都是你们的,只今晚借给爹爹好不好?”
景五微微睁大眼睫,一瞬间,她只觉得爹爹好像有点可怜。
于是,她心软地答应道:“那今晚就把娘亲让给爹爹吧!”
说完,景五又一把抱住景墨:“爹爹,我一定会想你的~”
刹那间,景墨心里涌起一股愧疚,因为慕雪每逢三六九都过去镇上过一夜,所以,根本不是像他说的,以后半个月慕雪都是他们的!
不过,这点愧疚感只在心口停留了半息,欺骗小孩儿与能和慕雪睡一晚根本不值一提~
晚上,慕雪洗漱完回房,她以为她会和从前一样,心境不会有什么变化,可当她视线瞥到角落堆放的两口木箱,心里不禁涌出一股忧伤。
慕雪心想,毕竟她和景墨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就算养一条狗,一个多月也会相处出感情。
她刚将心口的情绪压下,将床头的油灯熄灯躺下,耳边立即响起景墨唠叨的叮嘱声。
“小雪,要是二房再来闹,家里又只有你一人,你千万别跟他们刚,躲他们远点然后喊人,千万不要让他们伤着你。”
“如果景一他们不听话,你只管教训。”
“你要是有急事找我,就到我们学堂去,你认识学堂在哪儿吗?明天我带你去认个路……”
景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慕雪第一次觉得景墨好啰嗦。
“你不过是去镇上学堂读书,又不是不回来了?”
怎么有种临终交代遗言的感觉?慕雪叹气。
景墨闻言立即闭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一想到他快要离开景家,会担心她一个人家会遇到什么麻烦事。
他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想要将慕雪一起带去镇上的想法!
只是,最后还是将这个念头压下。
因为,她说她想要留在景家照顾三小只和慕云,在她的心里,他是排在四个小家伙后面的……
景墨不由地吃醋!
景墨不再啰嗦之后,慕雪终于能清静地睡了个觉了~
可第二天一早,慕雪忽然浑身冷汗地惊醒,她吓得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立即起身朝窗户那边走去。
当她将头伸出窗外,清晰地听到院子里传来鸡鸭鹅和猪的叫声时,忐忑的心这才平静些许。
刚刚在她的梦境里,她梦到村里家畜莫名生病,庄稼无辜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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