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雅将他给拦着：“不用，事情都处理好了，还花那冤枉钱做什么。”
说着话石狗已经走出来，脑袋低低垂着也不敢看方湛，走近小声说句：“我以为她是翠姐。”看一眼郑文雅：“文雅谢谢你啊。”
“都是同学，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我以后可能也需要你们帮忙呢。”
说着转头看方湛，他侧脸线条冷硬，看出来还在生气：“不如到我店里去坐坐？”
“下次吧，今天已经这么麻烦你了，不好再麻烦了。”
带着一脸的煞气先往拖拉机去。
石狗也不敢劝，他知道是自己的错，方湛本就在极力避开郑文雅，结果因为他又不得跟郑文雅牵扯上。
“文雅，你别生气，我们今天刚到城里转了一圈也累的，下次有机会一定去你店里。”
郑文雅温温一笑，也没说什么，跟着他们上拖拉机去。
借着昏黄的路灯，拖拉机往前行，苏九芽就站在身后，她看到郑文雅，也看到石狗出来了，本该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有点小失落。
“老师，我哥好像已经出来了，我们就不用去了。”
跟着苏九芽过来的是他们班主任孙老师，孙老师也要到退休年纪了，一直待苏九芽跟亲孙女似的，今夜晚自习就发现她心神不宁的，问了苏九芽才知道这事。
孙老师说所里很多学生都是他教过的，他给苏九芽出个面，事情不大。
刚到门口就看到方湛跟郑文雅再说话，不一会就见石狗出来了。
“刚刚那俩是你哥哥啊，你怎么不去打招呼啊？”
“我哥知道我晚自习逃出来会生气嘛。”苏九芽挤出个假笑来。
“反正事情处理好就行，咱们回去好好看书吧。”
“谢谢孙老师陪我跑一趟。”
两人掉头又往回走，老师带了三年班，有些感情已经胜似家人。
石狗这事之后，苏九芽也一直没再跟他们碰面，石狗倒是经常问方湛：“今儿去见九芽了？”
方湛不说话，他想过给苏九芽打电话，又怕叨扰到她念书，他偶尔会到学校门口站站，或者抽根烟，只是一直也没见到苏九芽出来。
直到三月中，工地发了第一次工钱，石狗非闹着让方湛给苏九芽打电话。
“把她叫出来吃顿饭吧，学校的食堂能有多好。”
石狗说着去翻方湛的包找苏九芽电话：“自己天天在那盯着字帖看有什么用，想她就见人去啊。”
电话本翻出来递到方湛跟前：“你打还是我打？”
方湛被他推出去，工地不远处有个小卖部，那里有电话，石狗已经开始拨号码：“磨蹭什么呢你，现在午休打过去刚好。”
只要跟苏九芽有关的事方湛就像变个人。
电话接通是个女人的声音，石狗把听筒拿起来：“麻烦帮我找302的苏九芽同学，就说她表哥方湛找她。”
女人把听筒放下来，过去大概三分钟，苏九芽的声音传来，声音就听出来的区别，细细的，有些软糯：“喂。”
石狗赶紧把听筒递给方湛：“来了，九芽。”
“放学了嘛。”方湛有些紧张，腾空的手捏着旁边的旧报纸。
“嗯，放了。”苏九芽也没什么话说：“找我有事啊？”
“有的人想你想疯了。”石狗在旁边像个八婆，方湛抽手去捂着他嘴：“今天发工钱了，我们到城里来你帮我们不少，想明天叫你出来吃个饭。”
怕苏九芽拒绝，他又补充道：“正好问问你药材的事。”
三月中了，很快就四月来了。
“我就周日一天的假，那下个礼拜天见吧。”正好是要跟他说这事。
方湛看一眼小卖部铁皮上挂着的日历，今天礼拜二，那还有好些天呢，也不好催促她：“那，那礼拜天早上我到校门口等你。”
“好。”苏九芽应一声，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电话费都是钱，有什么都不值得在电话里说。
石狗看他放下听筒就凑过去：“挂了啊？九芽就没问问我？我都被人抓走了，她不问问我怎么样了？”
方湛把话费付了，又买了包烟，冷冷道：“我都后悔上回找人把你捞出来。”
石狗心里也没底，跟在方湛后面回工地：“你说九芽是不是真觉得我是那种流氓，以后都不想见我了啊？”
他这一提醒，方湛也觉得尴尬苏九芽的语气冷冰冰的。
苏九芽知道他跟石狗关系好，她要是认定石狗是流氓，那不等同于觉得他也是流氓：“我真是被你这蠢狗害死。”
石狗害他的可不止这件，还有郑文雅。
回到工地，远远就听着热闹声音，工地里都是男人多，每次闹的跟发情一样的，肯定是有女的来了。
石狗也猜到了：“估计是文雅又来了。”
上回郑文雅帮忙后，方湛让石狗找机会请郑文雅吃了饭，方湛是没去，石狗因为实在过意不去，还把郑文雅领工地来了。
之后郑文雅隔三差五会来，第一次来帮方湛跟石狗把脏衣服都洗了。
第二次来给他们送来了牛骨汤。
因为之前工地人问过方湛结婚没有，方湛自然是说结了，这郑文雅再出现，又是洗衣服又是送饭的，工地的人就默认她是方湛媳妇了。
方湛有跟郑文雅委婉地说过让她不要再来，但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
他没进工地去，而是站在外面的路边等，抽完一根烟，不一会就看郑文雅出来了，她手里拎着个铝盒，应该又是送吃的来。
见到方湛脸上就是柔柔的笑意：“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你欠我钱，每次见着我你都躲。”
“文雅，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
郑文雅笑着打断他的话：“我挺清楚的，你对我没意思嘛，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这不是在努力讨好你嘛，反正我现在是一个人，等不到你也还是一个人，反正就等呗。”
“你也不要跟我说让我不来工地这话，我也不单纯是来见你啊，石狗也算我同学的，你要真觉得我烦，把我脚打断好了。”
她 依然笑着，笑着看方湛好看的脸生冷地板着，心里怎么会不难过呢，但是也只能笑的啊。
“对了，你那表妹是在城里念书吗？我上个礼拜看见她跟个男的上我面馆吃面，我也就见过她一次，还有些醉，也不确定是不是也没跟去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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