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咋能这么不小心的咧。”大妈又看看苏九芽固定的手，以为伤都在手上。
看了一会，可算开口说正事了：“你那哥，他做什么的咧？”
这两天发现方湛竟然开着辆老旧的小汽车，那可不得了，平常人家哪开的起呢，就算这车不是他的，据说那司机工资也老高的呢。
从方湛搬进来开始，孙大妈就留意到这长得帅气的小伙。
最开始看他穿的也挺破烂的，开着辆拖拉机，这几天穿的也没太大区别，倒是那辆老旧的轿车一直停在楼下。
这种性情低调，长得又有模样的小伙子那是女婿的最佳人选。
“他，工地给人运沙子呢。”苏九芽以为是闲聊，也不多想。
“那，没成家吧。”问到这么关键的一句话，苏九芽隐约也猜到这大妈的心思：“啊，没呢，大妈您有好的给介绍吗？”
“当然，那多的不得了，你把你哥详细情况跟我说说。”
苏九芽挑重点的说，年纪，家里大概情况，还有方湛即将要给宋军开车的事。
“这年纪对城里人来说挺好，就是家里单亲这有些扣分，不过以后能给老板开车，那是厉害。”
“我哥他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呢，你可得给她挑好的介绍。”
大妈摆摆手：“我这就没有不好的，屋里还有些照片，我给你拿来看看。”
大妈跑的快，再回来手上真拿着七八张5寸照片，都是年轻姑娘的：“这是供销社里卖货的，爹妈都是城里人，这是在工厂做小文员的，村里出来，还有这些教小娃娃的。”
苏九芽看得认真，也听得认真，最为满意的是那个在工厂当文员的，看起来小家碧玉的，很秀气，关键出身跟方湛差不多，算得上门当户对。
方湛给她带午饭回来，就见她跟那孙大妈坐在树影下交头接耳的，聊得很投入：“回去吃饭啦。”
他喊一声，苏九芽抬起头来，给孙大妈一个眼神就站起来：“大妈回聊啊。”她不想方湛知道她替他谋媳妇的事。
他好像一直不喜欢她干涉这事，上回因为郑文雅他还大发脾气来着。
方湛看她可算不是窝在屋里看书倒是放心多了：“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你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一天问个百八十遍它不也还是那样。”
苏九芽这语气听着也没嫌弃他的意思 ，相反的她今天心情似乎挺好的。
“跟孙大妈聊什么，聊这么高兴？”
“没什么，我那不是没事做嘛，有个人聊就闲聊呢。”
两个人往楼上去，方湛跟她后面护着她，还是穿着宽松的校服外套，要是不仔细看，是注意不到肩胛骨那位置凸起的包扎。
中饭还是翠姐单独替苏九芽做的，早上过来洗头时，俩人闲聊知道苏九芽爱吃豆腐酿，就给做的豆腐酿，还炒了个小豌豆。
加餐这事是翠姐主动提的，方湛贴了钱，在高考结束之前，翠姐就负责起了苏九芽的伙食。
苏九芽看着就是单独给她做的饭菜，哪还能好意思：“我明天去学校食堂吃，我爱吃食堂的菜，翠姐做的饭菜太淡了。”
也都是借口，她可喜欢吃翠姐的饭菜，恰到好处的清甜，也不遮掩食物原有的味道，但是钱是个问题。
食堂有补助，虽然大锅饭不加餐没有油水没有肉的，但她也不能这么霍霍他们的钱。
“太淡了啊？”方湛问一声：“那估计觉得你有伤口呢，是要吃淡些，我给你拿点盐块？”上回买来煮面条有剩下的盐块。
“不用啦，我就吃惯学校的口味，明儿我自个去学校食堂吃就是，这伤感觉好多了，就是手不大方便。”
大概是习惯这疼痛，好像除了睡觉有些不舒服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方湛猜也能猜到食堂都在吃什么，那哪能答应，就算她没伤在身，学习那么辛苦不补哪行，以前是没那条件跟机会，现在他可不让步。
“你要回学校吃那翠姐怎么想？石狗估计也不能答应。”
方湛在哄骗苏九芽这块脑子真的是最灵光的：“本来石狗就是打算给平儿加餐的，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翠姐不愿意，所以石狗只能骗说是要给你做，一个人饭菜不好做，就顺便把平儿的加进去，翠姐才答应。”
方湛那薄薄的唇一张一合，说的还真的就是那回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你现在说不吃了，那平儿自然也是跟着吃工地的大锅饭。”
翠姐确实是单独做苏九芽跟平儿的饭菜，石狗在翠姐那的说辞就是要给苏九芽做饭，一个是做，两个是做，那就加平儿的一起。
“你要真觉得淡，你跟我提，我让翠姐再加些盐。”
“别去提，其实也，也挺好吃的。”她还真忘了平儿这号关键人物，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那等我毕业结算伙食费了，那钱再补来这边。”
她还是那样，吃一粒米都要跟他算清楚。
“也可以。”只要她答应在工地吃饭，说什么都可以先答应下来。
之后苏九芽就停了学校食堂的饭，每天的早饭是翠姐出来买菜就把她的那份带来。
最开始的午饭苏九芽是放学后到工地去吃，结果工地这么几十号男人这么巴巴地看着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也看得方湛火冒三丈。
第二天方湛亲自把饭盒送学校来，苏九芽不想他辛苦跑，非坚持要自己去工地吃，被方湛给吼了：“你就那么喜欢被一群男人像个饿狼一样盯着？”
什么跟什么啊，苏九芽气的一天不跟他说话，下午放学回去看到方湛给她买了一大罐的糖果，五彩斑斓的糖果纸包着的是水果糖，特别的漂亮。
苏九芽身体恢复后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去，自然也没功夫去计较是去工地吃，还是有人送来。
方湛越来越忙，送饭的人有时候是翠姐，有时候是石狗，有时候是工地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大哥，但每天晚上接送苏九芽的都是他。
转眼到了苏九芽高考的日子，她没让任何人陪着，她已经够紧张了，有人陪着她去，她心里会更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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