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触下来发现她根本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她比任何人心思都要细腻，都要温暖。
把自己跟这么好的她放一起对比，他可就真不是个东西。
“我比你聪明些就好了啊。”她伸手去拉他手腕，小手有些冰凉：“趁现在有空，赶紧剪了。”
把他拉屋里去，挪个小凳子给他坐下，又到翠姐那找剪刀，还拿了面镜子。
翠姐听她说要帮方湛剪发头，就觉得好笑：“得弄些水好剪些。”
苏九芽就再打一盆水回去，方湛又站起来：“我明天回镇上再剪吧。”
苏九芽摁着他肩膀坐回去：“你老实坐着吧，要真给你剪丑了，你去剃光头就行。”
“这冬天马上就来了，剃光头我嫌冷。”
“那再戴个帽子咯。”
苏九芽看着是非下剪刀不可了，让他发梢弄湿，用梳子梳下来，就额头前面的头发都长到鼻尖去了。
平时就往脑后捋倒是没觉得这么长。
“你别动啊，回头把你眉毛给剪，我可不赔。”
方湛就一动不动的，能这么办，不得惯着，就是剪出个狗啃头，那她是高兴也得由着她来。
第一刀咔擦咔擦剪下去，看着还有些长，想着反正是要剪个平头的，再下一刀，额头的头发直接就翘了起来，那模样憨得好玩。
苏九芽没忍住，倒是自个先笑起来了。
“咋了？”方湛急着要去拿镜子看，苏九芽不给：“没剪好，剪好就好看了。”
行行行，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方湛又继续乖乖坐着，苏九芽右手剪刀，左手梳子，围着方湛的脑袋绕一圈像模像样的，最后发现怎么都没办法把整个脑袋的头发修整齐。
觉得这里长了，她想修一下，结果就修的比原先那里还短。
再这样下去，方湛可真得剃光头，她只能收手。
“明天我要回镇上去坐车，你跟我一起去把头发修一下吧。”
她说这话，方湛就知道自己的头发给她糟蹋的不成样子了，拿镜子看一眼，除了不整齐，倒是还好，至少精神了些。
石狗跟王村长喝散后，让才哥安排王村长去休息，听翠姐说苏九芽给方湛剪头发，他就过来。
看方湛那脑袋，这边长那边短的，没忍住：“芽，你这手艺哪学的，像是盖了个漏勺在头顶，哪里冒出头发就剪哪里。”
“那我给你剪？”苏九芽比划着见到，石狗连连摆手。
“我就留着，我留着扎辫子，留着跟翠姐做姐妹，冬天也暖和。”他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能贫嘴。
方湛到外面去把碎发都扫掉，回头让苏九芽早点休息，他要去隔壁大间睡，石狗拽着他：“你上哪去，那哪还有你位置啊。”
本来对面还要再起一间卧室的，但是因为马井村的人闹事就停工，十几号人就挤一间，本来翻身都勉强，今天再加个人高马大的王村长已经很吃力，方湛再挤过去，那大伙只能叠罗汉了。
方湛能怎么办，再挤他也没办法跟苏九芽睡一屋，这屋子这么小，连地铺都没位置铺，跟她睡一床，他能睡得着嘛。
“你让翠姐过来这睡，你睡她那铺，我睡你的。”
石狗琢磨就不对，他睡翠姐的，翠姐睡方湛的，方湛睡他的，太绕了。
他提议让苏九芽去跟翠姐睡大间，那一屋子都是男人，方湛哪里能答应，脸都黑下来。
石狗也没办法，最后就是这样，翠姐过来跟苏九芽睡。
床是不宽，好在女人身板也比男人小。
两个人挨着躺，自然就有枕边话要说：“你跟石狗现在发展的怎么了。”
“又不是年轻人谈恋爱，发展什么呢。”
“那你今年跟我一起回十里过年咯，你看平儿现在都是石里村的儿子了，我上回回去看到他，已经跟同年人都玩一起了。”
“他给自己改了名字叫方进平，我哥叫苏进平，每次我哥都喜欢叫他小弟。”
“平儿能在石里村愉快地生活，还能跟田伯像爷孙一样，我真的很高兴，现在怕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苏九芽伸手去捂着她的嘴。
翠姐将她手拉开，这才注意到她一双手，手背，手臂上有斑斑点点的黑印，经常在厨房打转的翠姐对这些印记太熟悉了，都是烫伤的。
可之前苏九芽读高中受伤时候，她见过苏九芽一双手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看这手新伤旧伤都有，应该是大学里头给弄出来的。
不可能在学校还得自个做饭的吧：“你们学校有食堂供应伙食吗？”
“供应啊，虽然伙食没有你做的好吃，不过好在是免费的。”
翠姐刚想问她手上的伤，苏九芽察觉了，赶紧把袖子又往上拉：“睡觉吧，你一天天估计也忙得跟陀螺一样吧。”
买菜，做饭，还得收拾那些男人的屋子，能干的翠姐还在旁边劈了一块菜地，可以说处处都在想办法帮着省钱。
可算解决村里那些乱疙瘩，这一夜大伙睡的都很香。
天刚亮王村长就要回去了，翠姐给她送了一袋自己炸的花生米，王村长推脱不掉只能收下：
“你们放心，我今天带人把这几个村子都走一遍，绝对不会有人再来妨碍你们施工。”
王村长走后，其他工人也都陆续上工去。
方湛得送苏九芽去镇上搭车。
工地有辆老旧的自行车，是才哥家里的，他特意弄来给翠姐买菜用，正好方湛可以骑车带苏九芽去城里。
苏九芽的衣服昨晚在火炉旁边烤一晚上，第二天是干了，还一股灰煤味，早饭吃了就跟方湛去镇上。
路挺远的，加上要赶班车，也不敢停下来，八点到镇上，去城里的班车十点出发，还有时间，苏九芽就跟方湛去剃头。
路边找的个老伯，看着也是个老手艺人了，听苏九芽说方湛的头是被她剪坏的，老伯哈哈笑着夸她是可造之材。
方湛剪头发，修胡子，苏九芽从镜子那看他，剃了个寸头，五官的优异就显现了出来。
剃头的老伯不时夸他头型好，脸型好，总之就是好。
苏九芽也觉得挺好的，盯着镜子看呢，听后面有人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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