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过来就看她巴巴朝苏九芽离去的方向直看，在她背上拍一下：“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看三嫂呢，凑近看的更漂亮，那皮肤白的发光。”
李香乾说话时眼里透着光，嘴角飞扬。
“你看看你这眼神，像是见着仙女，不是见着九芽了。”
李香乾吐了舌头，对苏九芽的膜拜丝毫不掩饰：“哦对了，三嫂说想让我以后往工地送菜，你觉得能送吗？”
“往工地送菜？”小北重复一句，到她摊位的矮凳子那坐下。
小北个子不高，长着张娃娃脸，身板比他哥小东敦实些，穿着件红色的背心，看到脖颈以上晒的是黑的，衣服遮掩的地方又是另外的颜色。
李香乾贴过去挨着他蹲下：“能送不能送，你给个话嘛。”
小北把草帽摘了扇风，眼眯了眯，道：“九芽让你送你就送，咱妈说的能帮上三水哥忙的，咱就帮。”
“咱哥本来就瘦小，当初三水哥要不是看咱家里穷，就咱哥那身板，工地不能收他。”
所以小东走后，方湛不仅仅赔了钱，还处处帮衬这个家，他整个家对方湛是心存感激的。
“那嫂子，你知道的，就我跟你说的。”
上回黑姑上她这买昨天剩菜，倒是没认出她是谁，讨价还价的，她就知道这黑姑是从中吃钱了。
“九芽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让你帮忙送菜的，她能让你送，说明信任你，咱们做人的不能为了那点小本小利的折损自己的品德。”
李香乾连连点头：“那我给三嫂回话去，摊子你给我看着。”
李香乾起来往办公室去，头一回过来，探着脑袋不知道该往哪走。
苏九芽看有个人影投在玻璃窗上，抬头看见是她：“香乾？进来吧。”
李香乾憨憨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又抖了抖鞋底。
这办公室亮堂的，她总怕把人地给弄脏了，还想把鞋子脱了，苏九芽赶紧制止她。
“过来坐吧。”
苏九芽进会客室，拎暖水壶给她倒水泡茶，回头看她不自在地拧着衣服不知所措的。
她想给苏九芽答话就走，可又觉得难得有机会跟她接近，很多东西对她来说太新鲜，都想瞧瞧。
“坐。”苏九芽示意她沙发坐着，又把果盘拿出来，倒了些瓜子：“吃什么自个拿，不用拘束。”
李香乾应着，屁股坐下去，又立刻弹起来。
苏九芽也被她这举动给吓着：“怎么了？有东西啊？”她歪头去看，沙发上没东西啊。
以前翠姐都过来打扫，现在她来上班，顺便就打扫了。
李香乾嘿嘿笑一声，指着沙发道：“太，太软了，感觉一坐能到底似的。”
苏九芽也被她逗乐了，跟着也笑起来。
“三嫂，我没见过世面，你别笑话我，我们村里那稻草垛堆起来也没这么软和哩。”
苏九芽把泡好的花茶推一杯给她：“我也没见过世面。”
“ 那不能比，你是大学生，在城里头待这么些年，什么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啊，我听四哥说你还认识书记呢。”
石狗这大嘴。
苏九芽心里头嘀咕一句，也跟着坐下来：“怎么样，送菜的事问小北了吗？他能答应？”
“答应，说是只要三哥要帮忙的，肯定帮忙。”
“那行，工钱我给你开15吧，你一天就送一趟菜，工地放假的不用送，也不扣钱。”
李香乾听罢连连摆手：“工钱就算啦，三嫂你买我们的菜，已经帮大忙的，想我坐一天屁股疼也卖不出去。”
之前她是在工厂做临时工的，因为跟小北婚期将至，加上小北弄了个鱼塘，她就回来帮忙了。
鱼塘不忙的时候，她就倒腾着赚个几分钱。
“钱是要给的，你要不收，我也只好再请别人，但是我希望有个熟人来帮我负责这块我心里会更踏实一点。”
李香乾拧着手，明明跟苏九芽同岁，对面坐着，苏九芽的气场就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那，那给个十块就行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有空去一趟工地那，让才哥给你列个单子，以后你照着他给你的单子送菜就行。”
李香乾看苏九芽是要站起来忙了，自己也赶紧站起来：“那，那我回去了。”
“糖拿点吧，都是酥糖，好吃的。”
李香乾不好意思，就拿了一个，苏九芽弯腰过来抓一把给她塞口袋去。
苏九芽凑近就觉得她身上有股味道淡淡的特别好闻。
从苏九芽办公室出来，又回头从窗户那看她坐在办公桌那忙碌，感慨怎么就有这么好看又完美的人。
方湛今天一天都在才哥他们村处理砖厂的事，下午四点才回，先去一趟工地，才到办公室。
进门就从后面把苏九芽给抱着：“午饭吃了吗？”
下巴枕在苏九芽肩膀上，胡茬钻着苏九芽的颈窝，她痒得直偏头：“吃了起开。”
“起开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方湛装傻，变本加厉地在她脖子上咬一口。
“山炮说你找了人往工地送菜。”
苏九芽终于转头看他，将他脸往外推一下：“这就给你告状来了啊？”这兄弟当的可真够‘情义’。
“只是说说，谈不上告状。”
“那你觉得，我要不要人送菜呢方老板？”
方湛起身，半个屁股坐在她办公桌上，双腿长长地撇着，视线就落苏九芽脸上，将她腾出的左手紧紧抓着。
“那当然是老板娘说的算。”
苏九芽给他个眼神，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账本：“帮忙送菜的是小北要进门的媳妇，叫香乾，给她开了10元工钱。”
“这些琐事，你让石狗去处理就好，自己不要太辛苦了。”
主要翠姐现在养身子准备生小狗子，石狗也舍不得她辛苦跑这些。
苏九芽没回答他，低头算账，一会又问：“砖厂的事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方湛就叹气：“文岩村不让用他们的砖窑，说是烧红砖那味道太臭，天天烧，村里人不答应。”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家在河滩不是有块地，反正也种不出什么东西来，打算把那腾腾，砖厂就建在那里。”
离村子搁着一座山，就算烧砖，气也飘不到村子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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