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湛过去苏九芽对面坐下，把采购机器的单据跟合同递给她，漫不经心地道：“等石狗也讨到我这么漂亮想媳妇，他就不会有这种疑惑了。”
“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了，其他的女人还是人吗？”
越来越能花言巧语了。
方湛说的是一脸轻松，背后却在冒汗，这种送命题，最好是规避的好：“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赶紧转移话题。
提起这，苏九芽就觉得有些烦躁：“辉腾那边说想跟我们合伙开发水涯湾。”
“辉腾？宋永辉那公司？”方湛记着呢，上次因为工程款的事险些让石狗带人去把铺好的路都给掀了。
苏九芽点低头，不说话，就看方湛的意思。
“这，怎么这么突然？老赵牵的线？”他跟辉腾就那一笔工程单有过合作，平时都没往来。
“大概是从公示文件那得知这个开发案的。”
苏九芽不想跟他说，秦开在知道他跟郑文雅的关系后就在盯着他们了。
“辉腾的老秦总已经退休，现在公司的负责人是他儿子，昨天我们在百货碰见，他主动提的。”
苏九芽也没瞒着，一五一十都说详细。
“他儿子？多大，成家没有？”方湛有些紧张，他得搞清楚对方的意图是钱，还是他家小媳妇。
“那我哪知道呢，人家是跟我们做生意，又不是要跟我结婚，我哪好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他倒是想！”方湛急了，坐立不安：“就不该让你自个去城里。”
苏九芽看他生气地小声嘀咕的，反驳道：“我昨天去城里是要跟何淼一起给四妹买随嫁礼的，你当我干嘛去呢！”
方湛心烦，考虑也不考虑：“不合作。”
“人说了，不让他入伙，他就要求育阳河那块地重新竞拍，我们抢得过人家吗？”
“抢不过让给他。”丢块地算什么，丢媳妇才是大事。
苏九芽知道他突然不高兴的原因，有些哭笑不得：“等你不再带着私人感情看待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
她站起来要走，又补充一句：“老赵答应跟他合作了。”
说完就出去了，往桥头的公司去。
方湛也跟着她去，她进自己办公室，方湛也进自己办公室，把门悄悄关上，给赵大安打电话。
赵大安看一眼来电显示，开口就是：“你媳妇真不在我这。”
“她在我这，不是问这事，那秦永辉的儿子，你认识吗？”
“认识呢，九芽跟你说他想跟我们合作的事了？”
方湛可没什么心思去想合作的事：“多大了，成家了？”
赵大安听他那语气急的，嗤笑道：“你也有今天呢？秦开，大概三十六七左右吧，成家肯定是成家的吧，你跟一瘸子过不去啊？”
“瘸子？”
“嗯，坐轮椅呢，你可别问我怎么瘸的，我不知道。”
方湛没再说话，挂电话就点了一根烟。
当初在知道郑文雅是辉腾的老板娘后，他就不想跟辉腾有任何一丝瓜葛，这秦开突然凑来，让方湛觉得他有不好的意图。
刚才说要把地让开秦开的也都是气话，砖厂跟水泥厂的铺垫就是为了开发水涯湾，现在若是放弃一切都将打水漂。
再看着他之前替苏九芽做好的沙盘，他还是记得她跟他说水涯湾时眼里亮着的光，那不仅仅是赚钱，更是她的梦想。
烟掐进烟灰缸里，方湛起身去找苏九芽：“我可以答应跟辉腾的合作，前提是让他们到这来找我谈。”
秦开能主动来要求合作，那说明他对自个拿那块地是心有顾虑的，但凡有选择他都不会那样铤而走险。
既然是他先主动要求合作，那当然是他来找自己。
苏九芽看着他，想了想有些话也没说出来，就那样先单纯的合作吧，她相信以她跟方湛之间彼此的信任，什么妖魔鬼怪的阻挡都不怕。
她到方湛办公室打电话，方湛就那样紧紧盯着她。
接电话的是秦开助理，说是要询问过秦开才能给答复，让苏九芽留下了联系电话跟地址。
苏九芽怕他揪着问秦开的事，挂了电话先主动出击：“王友莲的事怎么样了？”
果然方湛的问话就被堵了回去：“翠姐领着老癫去提亲了，结果是什么就看王友莲了。”
苏九芽坐沙发那，掰着手指就跟他算账：“你看看你，小丽，郑文雅，王应花，王友莲，方老板可真是忙。”
方湛果然认怂没再提秦开的事，秦开那边也没再回电话。
苏九芽也不确定他来不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已经改变主意，不想再合作了。
秦开第二天突然过来时，苏九芽跟肉肉在办公室玩捉迷藏。
肉肉就躲在帘子后面，露出一双跟他名字一样肉嘟嘟的小脚，苏九芽却还故意地四处找：“你在哪啊，你在哪啊。”
转头看秦开杵在跟前，她吓得退了一步：“秦总？”
确实是秦开，工整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的背头，眉目犀利。不是他还有谁，只是他竟然站起来了，没有坐轮椅，但是左手拄着根黑漆木拐杖。
秦开没说话，也没看着她，四处打量着这间小公司，最后视线落在苏九芽身上，她扎着马尾，五官白净柔美，就是衣着较在城里碰到时更随意些。
宽松的短袖，宽松的裤子，像是在自个家里。
“可真是个小会计。”
肉肉听到有陌生人说话，撩开帘子跑出来，过去就抱着苏九芽的腿。
秦开看他一眼，脸上两坨肉，额头都是汗。
“你儿子？”
他语气冷冰冰的，苏九芽语气也没好到哪去：“侄子。”
倒是肉肉天生乖巧，他随刘玉梅，生了副好脾气：“叔叔好。”奶声奶气的，见的生面孔多了，他丝毫也不胆怯。
这一招呼，倒是弄的秦开不自在起来。
他解开西服的口子，沙发坐下来：“你们老板呢？”
“秦总稍等。”苏九芽语气里还是没什么起伏。
过去打砖厂分机的电话，才哥接的。
“让方老板到公司这来，你跟他说辉腾的秦总来了。”
苏九芽挂电话，刘玉梅已经买好菜过来接肉肉回去，会客室就剩苏九芽跟秦开，谁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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