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往后退两步，给了小助理个眼神：“这是你的工作。”
他眼下的工作就是打人就是出气。
六百拉着那小助理的手怂恿着：“打啊，没吃饭，没力气啊？”
方湛跟石狗就在边上看着。
小助理再看秦开一眼，把身上的西服脱掉，袖子也卷起来，看阵势六百就有点慌，但为了那表，扛几下没关系。
这种读书人没什么力气，打几下也不见疼的。
“你往后退，站在那石堆边。”边上有山炮他们拆他二叔家老房子堆起来的石头。
六百退几步，回头看他：“咱可说好的啊，只能用手，你要动其他东西，我可要还手的，到时候打起来，咱们就都到里头去蹲监，我烂命一条，无所谓的。”
“你放心，只用手，不借用其他东西。”小助理还在笑呢，挺礼貌的。
六百就往乱石堆那站，为了以防小助理一会抄石头他吃亏，他也打算到时候就抓边上的破扁担还击。
小助理走近：“你转身过去。”
六百不干，背对着他，被闷头吃一板砖多惨：“你赶紧动手，别废话。”
助理‘哦’一声，猛然上前就扣着六百的右手，将他整个人反着拧过来，像是押犯人一样。
动作神速，力气又足，六百都没反应过来，整个脑袋就被小助理摁进边上那尿桶去。
六百下意识地张嘴喊，尿液就从嘴巴跟鼻子都灌进去。
石狗都看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僵持几秒，将六百又拎出来，他都没喘上气又被摁回去，反复三四次，六百没有一丝反手的余力，最后被小助理扔在了边上的落叶堆里。
六百又咳又呕，整个人缩在落叶堆里像条病狗，怎么也爬不起来。
秦开这才将他的表丢他脸上去，二话不说，拄着拐杖就走，小助理捡起西装外套，跟上他往桥头去。
石狗张着嘴，许久才说上一句：“太狠了。”看的出来，那小助理是练过家子的，之前没跟六百动手是因为不想惹事。
现在人家老板发话，六百根本就没有一丝招架跟还手的余地。
表是拿到手的，值多少钱不知道，但是脑袋被浸尿桶的事怕是到进棺材都还记得。
苏九芽跟翠姐还在方湛家，饭桌还没收，就等他们回来。
只看到方湛跟石狗，没见秦开，方有田就急：“那小秦呢？”
“你的小秦他找到助理回城里了。”
方湛是真不高兴他爸跟秦开这么亲密。
都在吃饭，也就没人提尿桶的事。
今天这顿饭也算是给石狗跟翠姐践行，明天他们就要先带一些人到毛岸村去，把位置定下来，住房搭好，过两天就大批量的工人过去。
本来是要后天出发的，但是后天水泥厂的机器要到，方湛抽不开身，所以定的明天过去。
苏九芽也要去城里跟赵大安还有秦开签合同。
两人在桥头分别，苏九芽盯着他：“防着点村长家那个姐姐。”
方湛让她捏捏她的脸颊，也有要交代的：“合同签好赶紧回来，别在那里跟你那些同学瞎转悠。”
上次生气过去那么一转，把他的心都要转慌了。
班车过来苏九芽就走了，先到赵大安那打印合同，赵大安那里有台老旧的电脑跟打印机。
赵大安却没在，他那负责人告诉苏九芽，赵大安今早临时有事跟老板娘去丈母娘家了，让苏九芽先跟秦开签好合同，他后面回来签就行。
苏九芽担心自己再白跑一趟，也没直接去秦开公司，先给他打电话，接的是那个助理，问了苏九芽的地址，竟然亲自过来接她。
苏九芽正纳闷这秦冷脸怎么也这么热情待客的时候，才发现助理没接她去公司，而是送到秦开住所去了。
是一处老式的洋楼，外面都是红砖的纹路，两课古老的杏树几乎把屋子遮挡掉一半。
助理下车给苏九芽开门，紧着就去开屋子的大门：“秦总早上还得见个客人，忙完再会来跟苏小姐签合同，您请里面稍等片刻。”
苏九芽纠结着要不要在外面等着，屋里就有声音传来：“小窦，谁啊？”
“蔡小姐，是秦总要合作的一个朋友。”
屋里再没什么声音。
苏九芽确定屋内还有人，便就放心进去了，主要是在外面等，她也不确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太阳还老晒的。
本来秦开就有提要求说这次合作要保密，所以把她接来他住所签合同好像也能理解。
大概是不想苏九芽跟刚刚那位蔡小姐碰面，小助理把苏九芽领进一楼书房，还给她泡了茶这才起身离开。
书房里不是书就是画，窗户关着，窗帘拉起来，闷着一屋子的雪茄味。
苏九芽想看书，也不好翻人家东西，干等着，直到老式的吊钟响了11下，秦开还没回来，她已经有些闷不住。
想出去走走，又听见外面上楼下楼的脚步声，怕出去打扰到别人，只能继续忍着。
屋里干等着实在是憋得慌，她去把窗帘拉起来，窗户打开，透透气，太阳正好照进来，风也跟着吹进来。
窗帘被风吹动，往前面的立柜甩去，哐当扫落了立柜上面的东西。
苏九芽哎呀一声，赶紧弯腰去捡。
幸好地上铺着地摊，东西倒是没摔坏，捡起来一个香薰瓶子，几只漂亮的干花，和一个相框架子。
里面是个小男孩的照片，看着估计跟肉肉一样的年纪，坐在高椅子上，笑出一口牙来，那眉宇跟秦开很是神似。
他儿子？
苏九芽正要把相框摆好，门开了，秦开进来就看她手里拿着相框，大步过来就抢了过去：“你父母难道没教育你不该翻别人的东西？”
跟这个人碰面，就别想着能好好说话。
“我父母不仅教了我不要乱翻东西，也教了我弄掉人家的东西要捡起来。”
苏九芽呛一句，弯腰再把地上的干花捡起来胡乱插香薰瓶去，顺手哐的就把玻璃窗关上。
“这玻璃窗的款式现在买不到，碰碎了你拿什么赔？”
苏九芽听这口气好恨啊，昨天在村里头就该找人把他车子扎爆胎，让他在村里熬几天，折磨折磨他，看他嘴皮子还这么厉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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