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句话你要不好意思，我可以悄悄的问你”
女人继续淡定，“直接问。”
“你这两天同房过吗?”
路过的数双眼睛探照灯一样的照了进去，芽芽回以不解的眼神，她没问错啊。
太粗鲁也会导致黄体破裂。
芽芽还挺喜欢面前的大姐姐。
很多时候来看急诊科的，特别是女性，来时扭扭捏捏，得花老半天，连猜带疏导才能一点点把病症扣出来。
到他们，芽芽把人扶进去，把刚才得到的症状说了说，道：“我怀疑不是急性阑尾，是黄体破裂”
医生瞥了她一眼，低头：“诊断是我们医生的事，你是患者什么人。”
芽芽：乐于助人好市民。
医生多看了她两眼，起身让女人跟自己到屋里头。
女人刚起身，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不管是阑尾疼还是黄体破裂的疼，疼到晕过去也常见，主要是这大妹子之前表现得太淡定，包子都吃了三，没人预料到痛成这样。
不会，医生摘口罩出来了，吩咐护士给患者做个穿刺，没一会抽出来半管子血。
“盆腔里的积液全是血”医生音调染上了紧张，“立刻住院。”
女人依旧很淡定，“医生你不用紧张，没事。”
芽芽：....
医生：....
芽芽问：“所以，是...？”
医生：“左边黄体破裂”
没有结婚没有同房，跟例假有关系。
大妹子例假极其不正常，几个月不来是常事，每回例假结束后肚子隐隐作疼以及肛门坠疼都没有当回事，怀疑子宫内膜太薄以及有盆腔积液。
按照惯例，女人例假这几天就会来，结果昨晚带弟弟被几岁孩子踹了一脚丫子黄体破了，按照目前推测盆腔积血情况还算乐观，至少得花上半个月打针消炎处理。
隔壁自己的诊断差不多，芽芽心满意足的走了。
乌老正在满医院找人，没一会两人坐在医院食堂啃猪蹄，一边瞧着质检部门的同志拿着皮尺来检查油条。
这年头油条不仅有质量保证，多粗，多长，分量多少都有标准，来检查完还得在小本本上打分。
乌老头还得抽查芽芽在急诊科的情况。
她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李岳山学习体格检查，拿着听诊器到处浪，就说整个石头村吧，有多少老幼妇孺的衣襟没为她敞开过。
后来到了卫生所一直主学清创，整整学了两年初中。
来京都读高中后才正式接触缝合现在一算，在急诊科个把月里，也接触了大大小小几十例缝合手术了。
乌老说：“不急，高中还三年呢。”
这话就是说，她至少还得在学习三年缝合。
芽芽手里的猪蹄顿时就不香了，乌老再一开口，她及时打断。
“让我快快乐乐的吃猪蹄吧。”
她又想错了，接下来是个好事，大致是医院准备开辟个研究人造皮肤的研究课题，明眼人一瞧就是给芽芽量身定做了一回。
医院不是研究所，不能像研究所似随随便便开辟课题，这得要经费！
今儿动阑尾炎手术的患者恰好就是在经费问题上能够说得上话的一个人物，他还能对上手术台救过自己的人无动于衷？
乌老问：“你不会以为，我大老远把你喊进手术室真的是来一日游的？”
芽芽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把乌老眼前的猪蹄挪开：“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吃太油腻不好消化。”
乌老头：这就是对待恩人的态度？
回去路上，乌老头说什么都要载芽芽。
车子老，没有后刹车，老头又骑得飞快，途中刹车失灵，把人撞了。
受伤的是个小年轻，膝盖蹭破了皮。
小年轻脾气不好，指着一老一小骂得唾沫横飞。
“我这腿要是废了，你们两吃不了兜着走！”
乌老淡淡说：“孩子，你要是不上蹿下跳，这血都该止住了。”
“放狗屁，你们是医生还是咋的，话随口就来啊。”
小年轻觉得，这是为了逃避责任的借口。
一老一小顿时有底气了。
“我们是啊。”
堂堂一个大医院的院长跟医院里最年轻的医生同时下的结论，还想咋的。
三人还是去了医院，给上了紫药水，赔了十块钱。
刚陪完钱，芽芽跟乌老就被医院的院领导请去了办公室。
等她从；‘乌老，您那破车真的该淘汰了，撞不撞人不说，要是哪一天您栽一个跟头，那可咋办啊。’
到‘乌老，医院可以派车，以后您去哪就说一声，小汽车拉去拉回，可千万别自己骑车了，您是咱医院的瑰宝，可不能摔着碰着了’的时候确定跟自己没关系，就隐到了角落里。
院领导很气愤，早就说把那破车换了，就是不听。
没义气的结果是乌老听腻了唠叨，拂袖就走的时候忘记带上她。
那一辆大链盒自行车跟了他多少年，是老伙计呢，能说丢就丢？你老婆能说丢就丢？
医院一干领导叹气，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芽芽，有人嘴了一句，这就是医院年纪最小的编制外医生，目前在急诊室。
领导们恍然大悟，这就是妇产科还有外科一直夸的后起之秀啊。
里头能说得上话的领导笑意吟吟的，“小聂啊，后生可畏，瞧样子办事就牢靠。”
芽芽顶着圆盘子似的脸听到了紧接着的下一句，“交代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回急诊科的时候，芽芽还在回味，重要的任务是让她偷乌老头的自行车？
院领导也没办法，自行车品质太好，一辆用了二十多年都不带坏，只能找个人偷了，好让老头以后安安心心的用院里的汽车。
回急诊室的时候，大伙正讨论得热火朝天。
芽芽一瞧内容，完犊子了。
前两年除夕联欢晚会出现了交谊舞后，舞禁初开，到今年跳舞氛围更浓，周末的圆明园清一色的花阳伞、绿军裤、针织毛衣，以红色和黄色最多。
但现在上头有新的风向，跳舞伤风败俗，发现罚款最高可以高达五块钱，也要整治舞厅。
正芽芽捧着报纸以天塌了，地陷了的紧急事态跑回家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李敬修。
两个人眼神一对上，都是为了一件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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