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医院领养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但也不是今天要领养今天就能领养。
等小孩确定让老龚家收养的时候，也一个星期以后了。
大杂院里很热闹，谁都涌去看龚芳芳抱养回来的女儿，七嘴八舌的说了很多。
有个老婶子问：“既然是从你们医院抱回来的小孩，那以后有个病痛啥的，是不是你们医院都管啊？”
芽芽笑而不语了好一会，语意不详说：“孩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才是最好。”
龚芳芳忙说是是是，她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有缘，喜欢得紧，瞧孩子也主动抓着她的食指睡得正香甜呢。
说真的，似乎短时间内，什么好事都来到了她的身边。
另一个满怀羡慕的对龚芳芳说：“原来你们认识医院里的人啊，那可好了，以后帮忙办什么事都方便。”
有人从自己家里拿来个奶锅，说：“芳芳，别嫌弃是用过的，也省得你们去买。”
拿奶锅来的还不少，数一数就有三户，拿尿布和小孩衣服的就更多了。
现在都是一家一个孩子，孩子长大了用，用过的尿布，穿不下的小孩衣服，除了送亲戚家孩子，或者裁剪开当个抹布，也没有其他的用处。
胡同口若有若无的鞭炮声响起，那是龚报国跟李敬修怕家门口放吓到孩子，到胡同口放呢。
大黄也来了，任由一堆孩子在狗脸伤贴贴纸。
热闹持续了半个来小时，大伙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回去的路上，大黄提点芽芽。
“做人要与人为善，但也不能太软弱，你年纪不大，看人看事多朝积极想，这是好处，但做好事也得定一个底线，以后不要轻易许诺，得来不费力的东西，很多人就不知道珍惜，你给得多了，加入有一天给不了，人家还反过来怨你。”
李敬修看芽芽若有所思，大黄吠叫不已就问大黄是不是说什么了。
芽芽道：“大黄说做事不要太心软，不要让人觉得你的好的理所应当，不要没有底线的相让付出，那样会害人害己。”
因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芽芽就有些得意洋洋。
大黄也不管她，虽然说吃一堑长一智，但毕竟舍不得芽芽吃大亏，这时候提点既能让人记在心里，又没有什么大的后果。
李敬修勾了勾芽芽的手指，说：“咱们明天到石料厂逛逛去？”
打从第一次参观石料厂后，一有时间他们就朝那里跑。
两个人也不去赌石，就跟着凑热闹，偶尔还能碰到方震帮人掌眼。
他们跟方震熟，石料厂里的人也就眼熟他们，不再招呼他们买石，跟人做买卖也不避讳，
这一星期忙，两人都没时间在外头玩，石料厂又多了几个摊，主要是卖成品翡翠。
他们去得早，大庭广众之下有个男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你还有脸在这里哭，一个月以后有得你哭的。”一个女同志大声呵斥，瞧着也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因为太愤怒，声音都变得嘶哑。
四周来来往往的路人显然对哭泣的男人充满了同情，有熟悉内情的人低声说了几句，惹来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女同志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男人一眼，转身决然离去，还差点撞到了芽芽。
对方低声说了句对不住，芽芽发现女同志也泪流满面。
跪倒在地的男人忽然扯着嗓子喊，“妈的医药费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你能有什么办法，妈的病就是你给气出来的，你别给家里添堵我就谢天谢地了！”
发现身边有人，芽芽抬头喊了句方叔叔。
方震点点头。“那个小子叫侯文，看差了一块开窗料，一夜之间把之前挣的钱全部都给赔进去了，还连累了妹妹的婚事，亲妈也气得脑溢血住院，现在连救命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来。”
侯文走过去的时候，大伙很有默契的闭上了嘴巴，看着人走出了石料厂。
没一会又有人兴冲冲的跑过来说侯文的债主上门把人堵住了。
芽芽问：“什么是贴窗料。”
“就是把一块水头好的料子贴到一块废料上，制造出一块好料的假象。”方震叮嘱说：“凑热闹可以，但不能瞎淌浑水，侯文得罪的人不简单。”
“我们又不认识”芽芽辩了一句。
顶多在被打之后，她可以出于职业素养帮忙看一看。
李敬修道：“那边视线好，我们去那看得清楚一点”
看到两人雄赳赳的去凑热闹，方震摇摇头走开。
那边侯文的债主正在讨债，语气还算客气，小弟撞到了路人骂了句娘，为首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压着小弟的头让人道歉。
侯文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你们诈我，骗我的钱”
为首男人收敛了笑，“侯同志，话不能这么说啊，都是你情我愿的来往，我们顶多用了下脑子，别多说了，赶紧还钱吧，我们天天追着你也累，也让你媳妇孩子好好生活。”
侯文激动了，“你们别去我家里捣乱！”
“侯同志，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你别污蔑我们！”
围观的人一本正经的哄笑，李敬修跟芽芽却被玉兰花的香味吸引。
这个季节只剩下紫玉兰花还在开，人群里有个挽着篮子的老妪在卖花，有已经捆成一束的，也有散落在竹筐里。
“我给你买点花”李敬修拉着人退出人潮，七拐八拐到老妪附近，低头看了一眼搭配好的，问：“向日葵和什么搭配好？”
老妪说宣草，李敬修就挑了一点，又跟人讨论了很久怎么搭配更好看，那边都快打起来了，他才搭好一束花，干咳了一声朝芽芽怀里塞。
芽芽跟做贼一样捧起来，也左右环顾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边，发现没人，偷偷笑了。
“住手，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忽然爆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在想果然有二愣子挺身而出了，于是兴致勃勃的去看热闹。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已经护住了侯文，非常冲动，“你们设仙人跳害人，我要去警察局报案，告你们”
立刻有人气势汹汹的围上小伙子，骂：“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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