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没有长辈,清荷不用早起给长辈做饭敬茶,陆承泽搂着软香如玉的人儿,头一回睡到天光大亮时才醒来。
他动了动手腕,感受到手掌下一片滑软,下巴处抵着个毛茸茸的头顶,鼻尖围绕着隐隐香气,这一切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
他成亲了,娶到了心爱的姑娘为妻,昨夜是他和清荷的新婚之夜。
忆起昨夜的某些场景,陆承泽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恰巧此时怀中的人儿动了动,不经意间碰到某个地方,惹得陆承泽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新婚妻子,想到昨夜她才是初次,必定不太好受,陆承泽告诫自己今日要忍住,得让清荷休息休息。
他忍着欲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就着昨夜的水,洗了个凉水澡,平复好身体的状态,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陆家的院子里,金婆婆和白芷正在择菜,瞧见陆承泽出来,金婆婆伸着脖子往陆承泽身后瞧了瞧,没有看见她家姑娘。
瞧见金婆婆的动作,陆承泽放轻了声音道:“清荷还在睡,别去叫她,让她睡够了再起来。”
他的这番做法,颇得金婆婆的心。
金婆婆脸上的笑容更深,低声让白芷去把早饭端出来,她手上有泥,不方便拿吃的。
白芷虽是个暗卫,有功夫在身上,但她出生这十几年,正好是陆家暗卫无主休养生息的十几年。
她自生下来便只用练武,没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性子也比较单纯,在陆家这一日,金婆婆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巧得很。
周家二房里,因着清荷不在,家里人都有些不太习惯。
万氏甚至都没有精神去作坊,干脆搬了凳子和李氏两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婆媳俩一边盯着元宵,一边说着昨天的亲事,昨天清荷封的那啥县主,她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是咋回事。
说着说着,万氏和李氏不约而同地看向院门,期盼能够见到心里念着的人。
没看见人,李氏回过头来,忍不住对盯着门口不眨眼的万氏道:“唉,还是别看了,大丫头昨儿个刚成亲,今天怎么会回来,就算在同一个村里,也没有成婚头一天就回娘家的。”
万氏想想也是,便收回眼神,不再盯着门口看:“有金婆婆在,我也没啥好担心的,再说虎子也是个好孩子,不会欺负清荷。”
说到这个,李氏伸长了脖子,压低声音:“老二媳妇,你把那小本子给大丫头没?”
“娘,啥本子?”万氏不明所以地望着婆婆。
李氏肉眼可见地着急起来,双手一拍:“坏了,你没给大丫头小本子,虎子也没个人教,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昨晚上成没成事。”
万氏此时才明白过来婆婆说的是什么,也跟着忧心起来,前几日光忙着其他事去了,压根就没想起这回事来。
如今亲都成了,洞房也过了,这两日不好上门去问,婆媳俩只得按耐住焦急,等着回门的时候问上一问。
清荷再次醒来时,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她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酸痛让她轻哼出声。
身边的位置冷冰冰的,看样子陆承泽已经起来好一会了,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才慢悠悠爬出被子找衣服。
身上的睡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胸口也有几道红痕,轻轻摸过那几道红痕,清荷俏脸一红,暗自嘀咕陆承泽没轻没重的。
忍着身上的酸痛穿好衣裳,清荷轻声唤了唤金婆婆。
她是新婚,应该好生打扮打扮,但她不会梳头,所以挽髻的事一向都是金婆婆帮她。
金婆婆听见声音,领着白芷轻轻推开门走进来:“县主,可是要水洗漱?”
清荷的精神还有些倦怠,她伸出手指按按额头:“婆婆,不要这样叫我,听着怪别扭的,咱们按平常的样子来,什么县主那都是对外的,在家里就别那样了。”
“好,我听夫人的。”金婆婆认真记下,顺从的改了称呼。
按了按额头,清荷的眼神清明了许多,就是身上还酸软得厉害:“白芷,你去打些水来,婆婆,你帮我梳梳头。”
金婆婆看清荷疲软的模样,心疼极了,不过这是避免不了。
陆少爷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巴巴等了姑娘两年,如今好不容易娶到了姑娘,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昨夜姑娘恐怕吃了些苦头。
白芷还没打水来,金婆婆也不急着给清荷梳头,而是让她躺到床上去,她给她按一按。
婚床昨晚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还隐隐残留着丝丝暧昧的气味,清荷看着不成样子的床,红着脸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气才躺下。
金婆婆人老成精,一下就看出了自家姑娘的不自在。
她在心中感怀姑娘长大了,面色却是不变,目不斜视地给清荷按着腿和手臂。
很快,清荷的害羞就在金婆婆的按捏中消失不见,甚至还舒服得哼哼了几声。
一刻钟后,清荷重新从床上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方才完全不同,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因着等了一会,水有些凉了,白芷又回厨房加了些热水,清荷就着热水洗漱好,重新坐在梳妆台前。
等金婆婆给她梳好头发,她自己简单描了眉,涂了口脂,满意地瞧了瞧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浅笑,施施然朝院子走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半墙边的花株在随风飘动,没有看到陆承泽的人影。
清荷侧头问了句:“婆婆,陆大哥呢,出去了吗?”
白芷抿嘴一笑,上前两步道:“夫人,主子在外头练武,他怕吵到夫人休息,就到外头练去了。”
陆承泽习惯早上起来锻炼,他怕在院子里会吵到清荷睡觉,独自跑到不远处的山下练起武来。
“陆大哥吃饭了吗?要是没吃饭让他先回来吃饭。”清荷边说边往堂屋走,想着先把早饭吃了,把肚子填饱。
“吃了,将军吃过才出去的。”金婆婆笑着答道,姑爷和姑娘的感情真好,两个人做什么都惦记着对方。
既然陆承泽吃过饭了,清荷也就不再操心他的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没必要时时刻刻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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