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会。”叶晚棠表情冷漠,没有一丝波澜。
如果不是官差还有作用,有必要打好关系,叶晚棠也不打算管。
刘奔放下饭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忧心忡忡带着几分求助,“叶娘子,你看队伍里只有你会医术,大夫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要不你就帮帮忙吧?”
叶晚棠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官爷,我说过我没义务,而且那些人一路上对我们家什么态度,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我为什么要去管一些恨不得杀了我的人的死活?你看我脸上写着圣母两个字吗?”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刘奔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意识到,叶晚棠跟别的大家闺秀都不一样,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恩怨分明的不得了。
她真的不会去怜悯那些对她不善的人。
可是,眼下除了叶晚棠,没谁能靠得住,刘奔一方面为了自己身为押送官的责任,一方面也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坚持不懈道。
“叶娘子,虽然我知道孙家人都有些混账,但到底是一条条人命不是?而且患病的人那么多,如果不治好他们,就算你阿姐痊愈了,也还有再次被传染的可能,另外你们家不是还有个小孩吗?小孩子的身体可不比大人,风寒又凶又险,一个不小心……”
刘奔绞尽脑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不管他怎么说,叶晚棠都没有松口。
叶晚棠想的很简单,一来她看不上那些人,二来区区的病毒感冒,及时治疗要不了命,她再改善一下药方就能起到预防的作用,反复感染的概率降到最低。三来,救那么多人,她确实拿的出那些药,但是她该如何向别人解释?
没再多说,叶晚棠回到谢家人身边,一边监督谢安晨做饭……算了,他做的饭彻底是废了。
焦黑焦黑的米饭和肉,叶晚棠一股脑全部扒拉在他碗里。
“赏你的,全部吃完,不许剩下。端着碗在旁边看好,饭是怎么做的,以后再做不好饭,我直接一把毒药毒死你。”
谢安晨不知为何,莫名想到孙思巧和陈弧的惨状。
虽然不是叶晚棠干的,但他怎么觉得,叶晚棠要是出手,绝对能让他比陈弧更惨?
兄长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烧焦的肉也是肉啊!
总比啥也没有都要好。
于是,谢安晨终于吃上了流放以来,第一顿热腾腾的饭菜。
他都快激动的哭出来了。
如果忽略这坏女人的性格和其他,他真会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谢诗蓝感冒了,嘴里肯定也吃不到什么味道,而且也不适合吃重口味。
是以叶晚棠做了一个紫菜蛋花汤加清蒸河鱼。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顶着大雨出去了一趟,伪装成去河里抓鱼。
悄悄的加一点蒸鱼豉油,鲜嫩美味。
另外又烤了两个鸡腿和鸡翅,她和谢灵儿一人一个,谢安晨没份。
闻着香喷喷的味道,谢安晨感觉嘴里的焦饭都不苦了。
四周痛苦呻吟的犯人们,一个个都像极了饿狼。
但凡没有叶晚棠坐镇,他们早就冲上来把饭菜抢了。
生病的人,虽然吃不到味道,但更需要补充营养。
人的身体越缺什么,大脑就越会暗示味蕾,所以就越馋什么。
其他犯人们忿忿不平。
叶晚棠始终视若不见,即便是五六岁的小孩眼巴巴的盯着,想靠装可怜博取同情,她也丝毫不予理会。
她可不认为,这个时代生活在宅院勾心斗角之中的孩子能有多单纯。
自家吃饱后,叶晚棠又给谢安晨下了命令,让他负责看火煲药。
她则是拿着两个鸡翅,走向孙长策一家。
孙长策一家被孙家大房二房排挤,连在破庙里待的位置都在角落里,还呼呼漏风漏雨。
“叶娘子,这使不得使不得,流放途中粮食珍贵,肉类更甚,何况我们如今被大雨困住,你们家人又多,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还有干粮吃,还能顶一顶的”
孙长策看见两个烤的油光油亮,香气扑鼻的鸡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很坚定的拒绝道。
“孙大哥,你与我夫君有过命的交情,如今我们也算是共患难,日后会有更多艰难险阻,我也与你坦白说,我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结盟,以防止队伍里有人暗害。
敌人太多,我一个人应付起来,总有顾及不暇的时候。”
叶晚棠看出孙长策是个直爽且人品没问题的人,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向对方抛出了橄榄枝。
“现在情况很微妙,你应该察觉出来了,不管是官差还是犯人都内心惶恐,人心不稳,逼急了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另外我看观察到,你家孩子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的泛红,恐怕不知不觉中也染病了,这几幅药且给你们,去打点水回来煲了喝,大人小孩都喝,不仅能治病,还能预防。”
孙长策始终觉得过意不去。
人家叶娘子说的是结盟,又不是攀附他们。
他怎么能白拿白吃人家的?
孙长策从口袋里扣出十几个铜板,那已经是他最后仅剩的半副身家了。
“孙大哥,你们带着东西,到我们那边去挤一挤吧,大家好互相照应。”
叶晚棠没有矫情推却,直爽的收下,就当做是药钱了,也能让孙长策心里舒坦些。
等他们一家带着东西换到谢家人旁边,叶晚棠蹲下顺便给孙清羽诊脉检查。
手指刚触碰到男孩的肌肤,她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了。
“发热多久了?你们是没发现还是?”
孙长策脸色沉重隐忍,他的妻子季氏突然捂住嘴,压抑的呜咽起来,神情中充满了悲痛。
“叶娘子,我儿清羽从昨日便开始发热了,但是我们身上实在是没钱了,再看官差也没有办法,根本不敢声张啊,孙家长房二房一直看我们不顺眼,想方设法的挑我们的错来针对,若是声张出来,我怕他们……他们会污蔑中伤我儿!说不定还会挑唆官差把我儿处置了……”
季氏连哭都不敢太大声。
她不怨丈夫无能,只怨孙家两房太不是东西了!
明明获罪原因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却总是想在他们三房头上发泄。
她知道丈夫已经默默的抗下许多压力,根本不舍得再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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