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一个男人讨论爱不爱的问题,让千伊有些难堪,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她索性也不想回避,甚至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此时是在通过品北,将真实的想法传递给许笛笙:“的确,我们之间没有感情,许笛笙如此,我也是,或许就是这段婚姻最失败的地方。”
“漂亮!”品北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许笛笙早就该有自知之明,,他还以为是个女人就会要死要活地爱他!”
千伊失笑,觉得这个品北有点一惊一乍,完全跟许笛笙的阴沉多疑是两个路数,也不知道这二人怎么会是好朋友。
“我有预感。”品北冲着千伊眨了眨眼:“总有一天,许笛笙要在你这里吃瘪。”
千伊觉得品北有时候讲话莫测高深,叫人听不太明白,不过话说到此,她觉得也差不多了,正想着要告辞的时候,品北却又故作神秘地道:“知道为什么许笛笙现在变得这么矫情讨厌?其实吧,他以前虽然比不上我这么阳光帅气,也算不上阴阳怪气,要不是……”
“我不想知道。”千伊直接打断:“那么我该走了。”随即转过身去,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更何况许笛笙的事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许太太,就当捧个场吧,我话都到嘴边了!”品北嘻笑地央求道。
千伊无奈地回头:“真的,许笛笙快与我无关了,说得再多,一点用也没有。”
“至少对他多一点了解,就算以后分手,也不要带着怨恨。”品北突然之间,竟然严肃起来。
看到千伊终于回过身来,品北抱着双臂,一本正经地道:“许笛笙刚二十出头就中断了学业,回来承继许氏,那时候,我们这一帮人都在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而许笛笙已经开始埋头在各种报表里,学着做一个家族接班人。”
千伊强忍耐心听着,并不觉得这是许笛笙的悲惨,每个人都有他的职责而已。
“开始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挺顺利,许笛笙做了几笔大生意,甚至还有空交女朋友,当然,他的后头有许老人人撑腰,你要知道,许笛笙的奶奶在商场可谓叱咤风云,人人都要给她面子,所以大家看在她的份上,也会哄着许笛笙,不过背地里,商场上的人并不把许笛笙放在眼里,觉得他不过是靠着祖母的傀儡富三代。”品北抬眼看着千伊:“有一年暑假我回a市,天天陪着许笛笙烂醉,可见他压力有多大,有一回许笛笙醉后吐真言,大骂那些对他颐指气使的股东,还有许老夫人手下的亲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处处给他使袢。”
品北顿了顿,然后道:“接下来就出了事,许笛笙有一回到国外出差,被黑社会追车,差点就掉下山崖……后来才知道,许笛笙的一个增资扩股计划,损害了几个大股东利益,所以他们暗中勾结许氏内部的人策划这件事,甚至买通许笛笙身边最信任的一位女特助,目的居然是要弄死他,然后瓜分许氏。”
千伊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生意人为了钱,连人的性命都要算计。
“许老夫人大怒,动用各种关系,把那几个害许笛笙的人给收拾了,而这件事最终也没有被爆出来。”品北摇头叹了一声:“许笛笙在医院躺了三个月,等他醒过来后,脾气就变得有些奇怪,对人都抱着戒心,尤其是故意接近他的,要知道,那个吃里扒外的女特助是他女朋友,当初主动追求,许笛笙甚至因此有了结婚打算,没想到,最后这女人会帮着外人来害他。”
“其实我们男人吧,有时候很脆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你突如其然地走进他的生活,许笛笙对你的排斥,也算是本能的反应,你觉得呢?”品北看了看一直拧着眉头的千伊。
品北说得有点离奇,直到同张妈一起坐进一家购物中心的茶餐厅里,千伊回想到那个故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少夫人,你递过起诉书,是不是就等着上庭了?”张妈问坐在她对面的千伊。
千伊醒过神来,用勺子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奶茶,“还得等法院排期,等许笛笙那边接到诉状,才能确定开庭时间。”
“老夫人打电话来问这事了。”张妈看了千伊一眼:“她老人家的意思,虽然很舍不得你这个孙媳妇,不过一定会尊重你的想法。”
“张妈,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千伊忽然好奇起来,品北口中的许老夫人行事果断刚毅,而张妈所描述出来的许奶奶,却是儿女情长。
结婚那么久,千伊一次都没见过她应该称为“奶奶”的许老夫人,只听到别人口中关于她的传奇,当然,还有许笛笙动不动就拿老夫人出来说事,总咬定她和老夫人关系密切,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会让许笛笙这么想。
“按外头人的讲法,是一位女强人,不过呀,我们做佣人的都知道,老夫人最心疼的就是少爷,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张妈叹一口气:“其实老夫人真不容易,儿子跟媳妇没了之后,不仅要一个人管那么大的公司,还得把孙子带大。”
“我到现在都没见过老夫人,等离婚之后,一定要去拜访她老人家。”千伊笑道,就为了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夫人曾给予过她的关心,以及她能在离婚这件事上,深明大义地支持自己。
张妈眼睛闪了闪,支吾了一声,最后转了个话题:“少夫人,福利院那边你住得惯吗?”
“很好啊!申海还特地让莹姐她们照顾我,”千伊拍拍张妈的手:“你放心吧!”
张妈迟疑了一下,问:“少夫人,那个你同申律师之间,是不是……”
对于这个问题,千伊真是啼笑皆非:“张妈,你真想哪儿去了,我和申海就是好朋友而已,像我同小雨一样,你不要听印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否则,我都不好意思再跟人家见面了。”
“哟,印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一个稍显尖利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千伊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居然是千婧和千雪两个朝她们走来,而说话的,正是千雪。
千婧来到跟前,抱歉地同千伊笑了笑,还跟张妈打个招呼,随后道:“我陪千雪到外头逛街,她还真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你们坐在茶餐厅玻璃窗后,就说要来见见大姐。”
“什么大姐,我可没这么说。”千雪讥讽地道:“老爸都发声明了,与她脱离父女关系,你怎么还想攀这个亲,不怕把老爸气死?”随后千雪不客气地坐到张妈旁边的位子,用挑衅的眼光扫视着千伊
千婧脸上稍有点尴尬,在千伊旁边坐了,不好意思地道:“千伊,我已经劝过爸爸了,可这一回你是把印家惹了,印家在a市势力太大,现在千家的生意做得举步维艰,爸爸不敢得罪他们。”
“什么时候的事。”千伊随口问道,其实千百厉发不发声明,对千伊来说,都不过如此,他们的父女如今还有什么关系可言。
“你自己回去看呗!”千雪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迎着千雪的目光,千伊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
刚才千雪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千伊已经注意到,她似乎有些跛,上一回在医院,千伊已经注意到了,看来她的腿伤得不轻。
而现在的千雪,仔细地化了浓妆,发型和服装也秀讲究,但是说话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股戾气,完全遮盖了以往那种娇贵,显然之前的牢狱生活,在她身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而千雪放在桌上的一双手,蜡黄粗糙,指节宽大,还微微有些肿,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岁女孩应该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劳作所致。
大概注意到了千伊的目光,千雪猛地收回手,并且藏到了桌子下面。
“对不起,千伊,我也无能为力。”千婧这时拍了拍千伊的手。
千伊望着千婧,笑了笑:“没什么。”
千雪冷笑:“千婧你有毛病啊,跟这种女人道歉?要我说,当初她刚生下来,爸爸就该把她掐死。”
“千小姐,请不要说这么难听!”张妈早听出千雪在句句针对千伊,已经忍了好久。
千婧这时瞪了千雪一眼,对张妈道:“张妈不要理她,她脑子早就坏掉了。”
“你脑子才坏掉了!”千雪不满地瞪了回去,旋即又转向千伊:“喂,没想到啊,你又把印家给得罪了,这a市五大家族,你准备全得罪光?”
“对啊,听印紫说,是你把她打骨折了,到底怎么回事?”千婧也好奇地打听,不过又笑了:“其实也不难猜,印紫对许笛笙的心思,地球人都知道,你做得对,那丫头早就该打,最恨这种小三了。”
千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让人为千家姐妹各上了一杯奶茶。
张妈在一旁解释:“是印紫来找我家少夫人的麻烦,再说也是她自己掉下楼梯,和少夫人没关系。”
千婧有点吃惊:“按印紫的说法,千伊闯进她公寓闹事,然后把她推下去的。”
“她这是贼喊捉贼!”张妈不满地道。
千伊看了看张妈,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的确,是非对错,她无需对外面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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