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桌上和财审部的两位过了个面,我就离开了,借口是今晚有个重要的客户。那两位倒是非常地通情达理,也没有强求我什么只是逼着我干了一杯白酒。
刘研不知所以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把这的一切都托付给她和老王。
我这人,如果是在屋里喝酒,应该说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被风一吹,那可就有点晕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车晃晃悠悠地开到赵莉住的宾馆。
“赵总,我在大堂呢,你妆化好了没有?”
我晕忽忽地打个电话。
“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就好了。”
坐在大堂的咖啡吧里,要了一杯矿泉水,力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老蔡应该是与秀姿公司的那个原南方分公司的老总联手,而我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就应该是那个老总。
毕竟他与他在这个地方经营了若干年,有很强的人际脉落和一定的客户群体。
他们想利用我对当地市场不算特别的了解的时候,逐渐吃掉秀姿公司在当地的根据地。
并且,这当中很有可能有一些我不想说出口的,但肯定是存在的一些背景。
小样,就防着你这一手呢?一周,就七天的时间,我就让你老蔡给我跪下。
“啪”的一声,我的肩膀稍稍地震痛:“我说怎么就看不着你呢,原来你跑这来休闲呢!”
我抬起头,站在我眼前的赵莉的打扮让我不禁目瞪口呆。
上身是大开胸露背装的黑色紧身衣,下身是短得不能再短的弹力牛仔短裤,手里拎着只有巴掌大的化妆包。
赵莉的身材应该说是秀姿公司总部最好的,穿上这一套,可就真是让我有点直流口水了。
傲人的胸部原本就是抓人的眼球,再配上这么一件大开胸的紧身衣——除了不能看到的,都看到了。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回过神来的我依旧是如此的调侃。
“去哪?和你出去吃饭啊?”
不明就理的赵莉一脸的疑问。
“是吗,我还以为你出台呢!”
抬起左手挡住赵莉假意的拍打:“要不就是您在这还有夜间的工作。”
我咽了一口唾沫:“你在这穿这一套,别人就不说了你也不怕我对你产生遐想。”
“呸。”
装模作样恶心一下:“别臭美了,要不我怎么让你陪我出去吃饭。碰到坏人,有你替我打头阵,如果你敢使坏,哼……”
“好好好,我打头阵。”
我站起来,摸出车钥匙:“一会我把你直接拉到桥那头,也省着办证明了。”
到这快四个月了,除了气候,还有就是对这的饮食不适应,老家那就算不是大碗吃肉,但也应该是要荤有荤、要素有素。
可到了这,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里人的饮食习惯。
不过还好,偶然的时间里我认识了一家、我的老乡经营的酒楼,虽说那的生意不是特别的好,但我经常去,为的是能够享受到一顿可口的回忆。
我也没征求赵莉的意见,直接就把她拉到那里。
“小唐,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在大厅的门口,看到少有的客满,我正在犹豫,老乡见到我永远是透着真诚的热情,看到我旁边的赵莉稍楞一下:“今天的包间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先看一下。”
“不用那么样,我也不着急。”
接过老乡递过来的烟:“稍等一会也成,实在不行我就在大厅了。”
身体前躬,凑近老乡的手点着烟。
“那哪行,说啥也不能让我兄弟在大厅里坐着。你先等一下。”
老乡走到前台,查看着记录。
“一看就知道你经常到这来腐败,要不怎么和老板都那么熟!”
和我一样望着老乡的背影,赵莉不忘揶揄我一下。
“我不仅是到这来吃,而且还经常到这来玩,你想知道细节吗?”
我侧过头故作暧昧地在赵莉的耳边轻声地说。
“去你的,不想听。”
赵莉用她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化妆包打了我一下:“你们这些臭男人,哼……”
“听这口气,好像曾经沧海过?”
反正也是在等,不妨和她贫一会,打发一下时间:“而且还是经历挺多的感觉?”
“滚你的,你才是呢!”
赵莉的脸红红的,见讨不着什么便宜,顺手拿起旁边桌上的菜谱,半真半假地看着。
“小唐,刚好!”
老乡急匆匆地向我走过来:“三楼包间刚空出来,你就到那屋吧,行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多谢了。”
我握了握老乡的手,和老乡低声地说了几句后,跟着引导员走向包间。
“你刚才跟他嘀咕什么,那么神秘?”
在通往包间的过道中,赵莉偷偷地问我。
“哦,我告诉他,一晚上五百。”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五百元人民币。”
“喝点什么?”
点了几样菜,我故作礼貌地问着赵莉:“啤酒还是可乐?”
“小姐,你这有红酒吗?”
赵莉没理我的茬,抬头问着服务小姐:“那上一瓶红酒吧!要最好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毫不客气地抢劫我的钱包。
“赵总,您看。”
我合上菜谱,身子靠在椅子上,装模作样地说:“我这面这个月的招待费可是超标了,为了不增加秀姿公司的成本开销,今天这桌你看能不能您给结了?”
“呸,我才不管呢!”
赵莉呷了一口茶,一股得胜而归的样子,拿起她的化妆包,朝我晃了晃:“我今天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呢,除非把我押在……”
突然反应到了什么,闭口不语。
“那感情好!我想这里的老板非常愿意你作他的押寨夫人,而且……”
我点上一根烟,故作诚恳地说:“以后我还可以正大光明的白食了,不过……”
突然压低了声音,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干得了这么糙的活吗?那可累!得不到充分的休息,虽然……”
“那有什么,不会干还不会学……死唐正,你敢挠我!”
恍然大悟的赵莉站起身,一脸怒意地向我走过来。
纵然是举起菜谱左挡右挡,身上还是不轻不重地挨了几下,看她还是怒气难消,我只能是站起来,两只手分别掐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子。
“好好好,我错了,不开玩笑了。”
我陪着笑:“别闹了,一会让服务员看到,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死唐正,就知道欺负我,人家大老远的来一次,不说护着我,你还是总气我。”
赵莉意犹未尽地说:“松手!要不然我可真喊人啦。”
连忙松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我坐的凳子上,抽出另一个椅子,我坐在她的对面。
“你可真冤死我了,我这不是陪您共进晚宴吗?而且把总公司的人都扔在一边不理。”
我狡辩着。
“得了吧你,我才不信呢!”
赵莉幽幽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一震:“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什么时候对我态度好过,每次都是气人家。”
“小姐啊,怎么叫对你态度好点?我可是有妻有儿的人,对你好点,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
“去你的,你对阿欢怎么就那么好,你能不能对我像对阿欢那样?”
我无语,盯着赵莉的眼睛看,希望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些东西,可她的眼睛中除了委曲,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曾经熟悉的、在何欢与我老婆那都有过的感觉。
不会是真的吧?不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家的祖坟上就不是冒青烟,而是熊熊大火了;何欢不会是把我们的关系告诉赵莉了吧?不会吧?虽然她俩个人的关系不错,但何欢不会傻到连这种事都和别人分享吧?
传菜小姐的进入调解我们的尴尬,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我要的四个菜一个汤就齐了,服务员打开红酒,礼貌地替我们倒上后,掩上门离开。
我站起身,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冷气调低。
而此时,从赵莉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感动和感激。
“来。”
我端起酒杯:“为了我们在他乡的重逢,干了这杯。”
“为了我们不再互相争斗,干!”
稍许的沉默冲淡赵莉的怨气,端起酒杯和着我。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我咽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往嘴里放进一片生菜:“我们俩从来就没有争斗过,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准不承认。”
“我说的话可多了,谁知道我将来能不能记得住。”
我还是无耻地回复着。
看样子,赵莉真是有点饿了,风卷残云一般的吃着,直到把自己噎着才想起喝一口红酒。
我不紧不慢地吃着,像看表演一样看着她的没有任何淑女风范地吃相。
哎,真是一个直性子的女孩子,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要说我对赵莉没有什么非份之想那我就不是男人,之前流行的那句愿天下有情人都成家属,还时不时地被我用来和公司里的其他女性调侃。
可对于赵莉潜意识里应该是不敢,曾经和老高聊天的时候侃出一个至理明言:男人,就算是花也得分个对象,不是什么样的野花都可以采的。
这句话就应该是我对赵莉想法的参照物,因为她的背景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怎么就能在这么一个和政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贷款达到千万元的公司里当上一个老总?
就算是她的工作能力超得不能再群了也让人生疑。
秀姿国际在我后来的了解中是一个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企业,它的前身是一个成立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的贸易中介机构,也就是俗话说的皮包公司。靠着当时对政策的掌握和前任老板在官场上的关系而发展壮大。
时至今日,秀姿公司不仅仅是一家以贸易为主项的集团公司,它还是我们那个城市政府中各个层次的、各个时代的职能干部的政绩组成中的一个重要一环。
也就是说,这个公司里的方方面面都有着与相关公务人员脱不开的干系。
这也是我到南方以来一直不想过于声张的原因之一,因为我有一种感觉:我再厉害也只能是网里的一个小爬虫。
我想起张璇的那句话:这里的水可深。
我嚼着和红酒一起送上来的冰块,力图让我胃里两种级别的酒精稍稍中和一下。
“哎,吃饱了。”
放下筷子的赵莉用餐巾擦了擦嘴,两只胳膊向后伸,伸了伸腰,拿起红酒喝了一口:“你怎么没吃呀?”
“我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我笑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秀色可餐’吗?”
“记得啊,怎么了?”
赵莉看着我,一脸的疑问。
“呵呵。”
我低下头,尽量不让赵莉感觉到我的坏笑:“你这件衣服没有买好,衣服太小,你又太胖。”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到底怎么了?”
赵莉低头看看自己,没发现异常。
“没有什么,只不过你刚才那个动作的瞬间让我在秋天里看到一丝春.色。”
“你……”
回过味的赵莉略显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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