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精通一些其他技巧。
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部都是太监。
这是一条,不可更改的铁律。
其实太监的特征很好辨认。
这年头稍微上点岁数的男人,就会蓄须。
前两年,连柳白都蓄过一段时间。
只是柳白脸嫩,满脸大胡子显得格外怪异。
在两个老婆的强烈要求之下,终于剃掉了。
二十岁以上的男子,如果不留胡子,像大冬天穿着一件短褂,在街上瞎溜达。
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是看到成年男子没留胡子的,有七八分可能,就是个太监!
即便是某些人因为特殊原因,胡子稀疏,或者干脆长不出胡子来,也会想尽办法。
市面上卖假胡子的,不在少数。
从这个角度上看,在大唐年间卖假胡子的,和后世卖假发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为在大唐百姓的眼中,不长胡子或者胡子稀疏,远比脱发尴尬的多。
史书上不止一次记载过,某些文人雅士,因为一不小心,烧掉了自己的胡子,或者自己的胡子被人剃掉,就去跳河自杀...
这种风气,一直到清朝才被扭转。
因为他们的脑瓜子上,本来就已经多了根老鼠尾巴。
反正丢人都已经丢到家了,没有胡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果说,之前有皇族插手,是一件令人格外头疼的事情。
那么现在,就已经不是了。
柳白眼中闪烁的寒光,脸上却带着笑意。
他正发愁找不到一只肥硕的大公鸡,来杀给猴子看。
而偏偏在这时候,大公鸡自己扑棱着翅膀飞出来了。
“找到他们背后的主谋,少爷我亲自结果了他!”
沈威和朱简听到柳白这番话,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这才想起来,自家少爷才是一个天底下最狠的人。
别人杀皇族,会导致自己全家的脑子掉下来。
而柳白,已经杀了不止两三位皇族了。
“是!”
两人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了,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柳白心中打定主意,这一次不管是谁在暗中下黑手,他都死定了。
哪怕是在长安城的时候,跟自家亲厚之人,柳白都不肯放过!
...
麻布大山!
虽说头领换了人,但山上的秩序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往常的时候,该下山割草,照样下山割草。
新头领不光一点份子都不拿,等兄弟们割草回来之后,新头领还会发给他们一些奖赏。
本来就桀骜不驯的山贼们,把之前那个矮壮汉子彻底忘记了。
连矮壮汉子的几个婆娘,都找到了新靠山。
这时节,晚上有些寒意,正晌午还是很热的。
几个山贼,嘻嘻哈哈的抬着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送到新头领的房间里。
也不知道新头领是什么毛病。
不喜欢住吊脚楼,偏偏要在旁边盖一座简陋的茅屋。
晚上睡觉还不潮死?
后来山贼们算是看明白了。
新头领不是不喜欢吊脚楼,而是忍受不了吊脚楼下边养的那些猪。
还离着老远,就能够闻到茅屋里传来的清香。
有见过世面的山贼,闻出来这是传说之中的龙涎香。
小小的一粒,就够他们大多数人吃一年的。
怪不得人家不跟自己分享肉票呢。
岳州这地界,有几个用得起龙涎香的?
恐怕,就连住在府兵大营之中的那位贵人,都没有如此奢侈。
吱呀——
茅屋用的,只是普通的柴门。
开门的声音十分难听。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
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棉布袍子,手里拄着一根,像是随意捡来的木头棍子,当拐杖使用。
这老头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寒酸的劲头。
稀疏的头发上,却别着一根翠绿翠绿的碧玉簪子。
山贼们干绑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眼力比一般老百姓强的多。
自然看得出来,这根碧玉簪子,不是一般的地摊货。
到不了上千贯,七八百贯还是绰绰有余的。
几个人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管家,大头领醒了吗?咱们兄弟下山摸了只肥羊,想孝敬给大头领!”
半大老头连眼皮都没抬。
“这是谁家的姑娘?”
其中一人上前,道:“是龙尾山上猎户家的姑娘,下山买家用,正好被咱们兄弟碰上,若是大头领...”
不等他说完,半大老头突然伸手。
一个大嘴巴子,抽的那人眼冒金星,耳朵和嘴里同时冒出鲜血。
“一群劣货!当山贼就好好当山贼,采花是你们的本分吗?赶紧把人家姑娘送回去!”
山贼们面面相觑。
“王管家,您看大头领这些日子,一点油水都不拿,兄弟们心里过意不去呀!”
王管家冷冷的看着他们。
“莫非,你们不知道泰记的手段?万一这女子,是泰记的暗桩该如何?”
山贼们互相看看,想笑又不敢笑。
他们当然听说过泰记的名头。
可是,泰记干的都是国家大事。
他们是哪根葱?哪头蒜?
人家泰记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为何要找他们的麻烦?
王管家上前几步,看了一眼那姑娘。
见那姑娘眼中还有泪痕,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老夫不知道姑娘是什么来路,此番让他们放姑娘回去,这些日子万万不可靠近麻布大山了,我家主人话里说的明白,来到麻布大山,只图财,不图命,亦不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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