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他嘛的——
只出来一双脚，算怎么回事！？
站生！！！
李成功脑海中，猛地浮上了这个词。
正常的胎位，应该是胎儿的头部朝下，称为头位。
当腹内胎儿臀部朝下时，称为臀位。
也就是站生。
站生是较常见的异常胎位，其发生率约4%左右。
却也是最危险的。
在没有破腹产的古代，孕妇一旦出现站生的情况，难产死亡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八十左右。
剩余的百分之二三十的成活率，基本都是：“保大人，还是要孩子？”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跪在那儿，看到一双小脚丫的李成功，大脑一片空白。
“疼！成功，我疼！快！快下刀！下刀！！”
叶无双嘶哑的声音，锥子般刺着李成功的耳朵。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扑向背囊时，背后的雪洞口外，却传来了南极幽灵的戾叫声。
李成功如坠冰窟。
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李成功当前最怕的，就是叶无双的惨叫声，会引来敌人。
果不其然——
听到南极幽灵的戾叫声后，李成功哪儿还有时间，给叶无双剖腹产？
她只能抓起地上的微冲，翻身扑向洞口时，嘶声说：“少奶奶，你一定要坚持！”
坚持？
我怎么坚持！？
叶无双看着扑到洞口后，就向外扣下扳机的李成功，惨笑着双肘撑地，无比艰难的坐了起来，倚在冰冷的尸体上，闭上了眼。
过去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阵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当前的身体，无比的虚弱，再也无法抵抗撕裂般的剧痛。
人们在吃痛时，会喊出来，并不是不够坚强；而是因为喊叫声，能有效稀释痛感。
可偏偏叶无双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李成功虽说从没生过孩子，却能从叶无双额头、脖子甚至手背上崩起的脉络上，能看出她是多么渴望，能喊一声：“我好疼啊！”
现在，叶无双可以喊了。
趴在洞口的李成功，再次一个精准的点射，击毙十多米外的一个幽灵后，回头喊道：“少奶奶，如果疼，你就喊！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绝对能坚持到少主的到来！”
看到那些扑来的幽灵后，李成功才知道，它们能发现这边，并不是被叶无双那声无法忍耐的惨叫声，给吸引来的。
而是，叶无双的羊水破了后，散出的味道，飘出了雪洞，触动了这些幽灵们特敏锐的嗅觉神经；把它们，从很远的地方，吸引了过来。
如此一来，无论叶无双喊叫，还是再堵上嘴巴，都无所谓了。
叶无双也明白了。
她立即剧颤着，张嘴发出了一声“酣畅淋漓”的叫声。
只是她的体力，早就被站生的小崽子，给折磨的透支；嗓子，也早就哑了；即便可以肆意的喊叫，又能发出多大的声音？
最多，就是随着她终于可以喊叫后，撕心裂肺的疼痛，确实被稀释了一些。
“小东西，你这是要害死妈妈啊！”
“你晚出来个一两天，会憋死吗？”
“好吧。你晚出来个一两天，确实能被憋死。”
“但你也别站生啊。”
“你乖乖的自己爬出来，不好吗？”
“你非得这样子！是不是觉得，妈妈以前罪恶多端？”
“即便是要死，也要在死前，受尽痛苦的折磨？”
叶无双看着那只小脚丫，嘶哑的喊叫着。
泪水滚滚。
白搭。
幽灵不相信眼泪！
外面那些，嗅到“新鲜出炉”美味的幽灵们，更是发了疯那样，悍不畏死的向这边扑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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