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翁雪梅也有些诧异。
薛深说:“一码归一码。”
“你的罪,是要枪毙还是该注射死刑,那是你罪有应得,你该受的。”
“但你的冤,你受到的伤害,也不该就这么浅浅地揭过去。”
翁雪梅皱了皱眉,似乎不理解薛深的思路,提醒他:“我可是……差点害得你弟弟锒铛入狱的凶手。”
“没错。”薛深点点头,目光坦然:
“所以,我会竭尽全力收集证据,帮那些被你迫害的女性受害者,讨一个公道。”
“至于我帮你,不是因为我同情你,而是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翁雪梅愣了愣,“什么道理?”
她的思维,已经被薛深引导着,跟着薛深走了。
薛深说:“法律,对每个人都一样。”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翁雪梅做了坏事会受法律的惩治,被坏人欺负了也同样会受到法律的保护。”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不是吗?”
薛深话音落下。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不怎么清晰的哭声,像是女人低低的呜咽。
离翁雪梅最近的孟可欣,只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温热湿润的触感,她用余光轻瞥了一眼翁雪梅,愣住了。
翁雪梅,哭了。
只有那么一滴眼泪,迎风而落。
但是,翁雪梅真的哭了。
二十年前,街坊邻居见到她,都要在背后啐一口唾沫,骂上一句水性杨花,烟花柳巷出来的脏东西,不干净,有脏病。
二十年后,老百姓甚至是网民提起她,也还是要在背后啐一口唾沫,骂上一句泯灭人性的人贩子,变态犯罪狂魔!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恶。
却从来没人问过她都经历过什么。
翁雪梅鼻子有些酸,她哽咽道:“打官司又怎么样?打赢了又怎么样?我已经脏了,别人说的那些肮脏的话,我也都听厌了,听烦了,听累了。”
“当镜子很脏的时候,我们照镜子,并不会误会自己的脸脏。那为什么别人说一些肮脏的话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自己肮脏呢?”薛深反问了一句。
翁雪梅愣在了原地。
她握着手雷和金属拉环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荡着薛深刚刚对她说过的话。
那为什么别人说一些肮脏的话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自己肮脏呢……
她心底仿佛有两个小人。
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天使告诉她:“雪梅,你不脏,你真的不肮脏,你只是走错了路。”
恶魔告诉她:“翁雪梅你蠢不蠢?一日为魔,终身为魔。怎么,你害了几百个家庭家破人亡,你以为你还有回头路吗?”
翁雪梅额头上汗如雨下。
薛深不动声色地盯着翁雪梅。
她走神的瞬间,薛深猛地冲了上去,一拳头砸在翁雪梅的下巴上。
“啊——”
翁雪梅吃痛。
她茫然的眼神变得凌厉,瞬间就要引爆手里的手雷,和在场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下一秒。
薛深单手握住翁雪梅拿手雷的那只手,孟可欣利落地配合薛深,夺下了那颗手雷,侧着身子把翁雪梅踢倒在地上。
周围的警察立刻捡起刚刚放在地上的枪,举着枪就对准了翁雪梅。
然后,周围此起彼伏地响起手枪上膛的声音。
“别开枪!先别开枪!”薛深摆手,连忙制止道。
他知道。
翁雪梅十恶不赦。
很多案子,证据确凿,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更何况她又现场袭警,挟持警察,甚至是藏匿手枪、手雷等武器,是很有可能被当场击毙的。
钱玮看了一眼薛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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