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南星会套路他。
傅谨默垂眸沉默了。
这趟墨西哥之行,让傅谨默意外得知了穆弘琛是幕后真凶之一,从那一刻起,他便决定接受南星,也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
这三年,南星一直活在欺骗阴谋里,身边的朋友父母全是假象,他再一味的推开她,伤她,就和穆弘琛青风藤无异了。
他之前决定成全商陆。
但。
做不到。
光是听到南星夸赞商陆,一句绅士温柔,谈吐风趣,就醋的他全身难受。
南星为商陆亲手设计西装,得知这一消息,他疼的连水都喝不下。
在墨西哥医院里,他和南星相拥入眠的那一晚,就联系了徐教授,决定先接受药物治疗。
他想好好活着。
陪南星一起到老。
“好,我都听你的,但是……了解过后,你不能害怕我,不能……”不要我。
傅谨默暗哑的嗓音哽在喉咙里,不敢看南星的眼睛,怕她知道他病情的严重程度,会吓退,会嫌弃。
南星心脏涩疼,伸手抚上傅谨默清瘦的脸颊,轻啄他泛白的薄唇。
她勾唇轻笑,柔声承诺。“不会害怕,不会不要,我爱你默宝。”
……
客厅里,听到自己被心肝嫌弃的易知非,泡了一大壶金银花茶,去火。
这哪是失忆了。
这是被狗小子迷得中了邪。
满心满眼都是狗小子。
愣是没有他半分位置。
醋死的易知非,连喝了三杯金银花茶后,才听到门锁转动的声响。
他抿茶冷哼。
小黑心肝出来了。
“师伯。”
傅谨默喊人,之前是争宠的“情敌”,现在他以碾压性的趋势得南星独宠,没了威胁,对易知非很是恭敬。
易知非继续喝茶,置若罔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傅谨默换了一身冷灰色的居家服,比穿西装多了几分温度,皮肤白皙,唇色绯红,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这里有三间客房,师伯你随便选,等会我让人送来些茶具和古董桌椅。”
切,讨好他?
少对他心肝做些禽兽事,比什么讨好都管用!
易知非放下茶盏,语气不悦。“哪间客房,离你们的卧室最远?”
“储物间隔壁。”
易知非站起身,甩了下白衣袖袍,一手背后。
“狗小子,给我收敛点,星儿还小,弄出小崽子来,我要你好看!”
傅谨默:“……”
撂下警告,易知非回客房休息。
住远一点,耳根清净,还免得讨人嫌。
只剩傅谨默一人在客厅无语。
……
二十七楼。
徐洋不在,这几天一直住在公司里,忙的焦头烂额。
雷鹰有多狗?
一进门,扔下礼盒,直奔徐洋的小卧室。
上床。
抱枕头。
嗅味道缓解思念。
在床上磨蹭着躺了一会儿,雷鹰去了浴室冲澡。
出来时,短发上的水珠滑落冷硬的脸庞,光着精悍的上身,臂膀和腹部的肌肉块垒清晰。
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雄性荷尔蒙炸裂。
他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水渍,走到床前,弯腰,把床单和被罩全都抽下来,扔进了脏衣篮。
脏衣篮里有半篓换下来的衣物,连同着床单被罩,被雷鹰提起,分类扔进了洗衣机里。
他活的糙,没和徐洋同住前,看徐洋眉清目秀,细皮嫩肉,以为是个讲究爱干净的好少年。
但没想到,他只猜对了一半。
徐洋是讲究爱干净,但更是丧失动手能力的生活白痴。
脏衣服堆在那里,碗筷堆在那里,十指不沾家务活,像是习惯了被人伺候的大少爷。
雷鹰动了心。
他认。
愣是给徐洋做了三年的饭,洗了三年的衣服。
把原本怵他的徐洋,惯成了爷。
【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早点下班。】
浴室里,滚筒洗衣机在搅动,雷鹰垂眸盯着手机,唇角弧度柔和。
等待的过程期待又熬人。
五分钟后,雷鹰唇角弧度消失。
十分钟后,雷鹰脸色冷了下来。
半小时后,雷鹰满身恐怖煞气。
他回徐洋是秒回。
徐洋回他是轮回。
该死!
终于在雷鹰烦躁得想踢洗衣机时,徐洋回了微信。
【一个人回来的?(坏笑表情)鹰嫂带回来没?(狗头表情)】
雷鹰咬了下牙,咯吱响,气得太阳穴青筋突跳,脑仁疼。
【没有女人!听不懂人话!?你让我解释几遍!?】
手机屏幕都快被雷鹰按碎了。
傅氏集团,刚结束会议的徐洋,接过手下秘书泡的咖啡。
他一个特助为什么会有秘书?
因为傅爷不近女色,将秘书安在他手下。
徐洋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的回复。
【没有就没有,别激动,不必向我解释,不关心。】
“砰——”手机重重反扣在洗衣机上。
雷鹰气炸!
两分钟后,自我调节的雷鹰,愤然戳着手机屏幕。
【礼物没了,给楼下保安的狗了!】
徐洋能屈能伸,能爷能孙。
回复。
【汪汪汪……】
雷鹰瞬间哭笑不得,情绪全被徐洋牵着走,既生气又怜惜。
【好啦,别贫了,早点回来。】
【好嘞鹰哥!我想吃糖醋排骨,香酥藕夹,菠萝咕噜肉,番茄虾仁,湘菜小炒肉……】
玩笑拌嘴过后,徐洋开始了点菜。
他连续吃了几天的工作快餐,万分想念雷鹰的厨艺。
而雷鹰,面对徐洋任性地点了一本菜谱,纵容地回复了个好字。
徐洋特别爱吃。
雷鹰便投其所好,百般宠溺。
聊天结束后,雷鹰将洗好的床单衣服烘干,又回到徐洋的卧室,重新铺换上新床单被罩。
细致入微。
另一边楼上,南星泡好澡,出来时找不到傅谨默了。
说好了洗好澡,帮她涂身体乳和护发精油。
去书房工作了?
还是害羞溜了?
无奈,南星吹干柔顺的长卷发,选了条相对保守的黑色睡裙,将长发拢在一侧胸前,拎着身体乳去书房找“傅技师”。
只是,刚踏出客厅,门铃响起。
“Queenie老师!我跟妈咪来看你和哥哥了!”
门铃显示屏一打开,傅甜甜正仰着灿烂的笑脸,挥着小手。
南星雾眉微蹙,嘟囔了句扫兴,反手将身体乳扔到了沙发上。
好不容易让嘴硬的傅谨默承认心动,承认喜欢她,还没玩儿,障碍一个接一个。
真的是……
组团禁.黄吗!?
“你好,安夫人。”
打开门,南星勾唇问好,态度十分冷淡。
傅甜甜两步飞扑进南星怀里,小手搂紧她的腰,脆生生的小奶音一口一个Queenie老师,诉说着想念欢喜。
安雅也满脸笑容,手里拎着两个四层高的檀木餐盒,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名牌包包,正是午饭时间,自带爱心饭菜,前来蹭饭。
“Queenie,昨天雷鹰说,你们今天回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滋补的药膳,你们出差辛苦了,给你们补一补。”
听到药膳,南星郁闷的心情好了点,傅谨默的身子得好好调养,以后滋补的药膳必不可少。
“进来吧安夫人,我去书房叫谨默……”
“我也去我也去,我好多天都没见哥哥了!”
傅甜甜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笑得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拉起南星的手,就往书房跑。
南星失笑,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慢点甜甜,地板滑……”
书房里,光线明亮。
双层窗帘,厚重遮光的一层被拉起,留下一层轻飘的薄纱帘,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纱影缝隙,洒照在波斯地毯上。
书桌上摊放着文件,电脑亮着,傅谨默却不见人影。
“咦,哥哥呢?”
傅甜甜茫然蹙起小眉头,松开南星的手,跑向办公桌内。
“哇!小糖人!”
傅甜甜惊叹出声,黑亮的眼睛瞪得圆溜溜,朝着南星招手。
“Queenie老师快过来!哥哥还保存着你的小糖人呢!”
糖人?
南星愣了一秒钟,蓦然想起了上次逛大学城夜市,心脏不受控制的酥软跳动,傅谨默比她想象的情深。
都这么久了,还留着。
傻子。
南星走到书桌前,双手轻搭在傅甜甜的肩膀上,看到电脑旁边放着的黑裙小糖人,红唇勾起甜美的笑容。
黑裙小糖人,五官都模糊融化了,几滴焦糖色的糖渍滴在桌面,看上去滑稽又温暖。
都这样了,还不舍得扔。
“Queenie老师,你看,哥哥多珍惜,多喜欢你啊!”
这对南星来说绝对是惊喜。
南星不自觉地赞同点头,她往前站了一点,伸手拿起融化的黑裙小糖人,又抽了张纸巾,擦拭桌面上的糖渍。
“嗒——”
水滴状的粘稠糖渍,滴在南星白嫩的手指上,让傅甜甜往后退一点,以防弄到她身上,话音刚落,几滴糖渍落在微敞开的抽屉边缘上。
抽屉没关严,傅谨默应该刚打开过。
南星抽纸巾去擦糖渍,眼眸低垂时,却被抽屉里一道隐隐的亮光吸引。
似乎是戒指的轮廓……
起了探究的心思,南星拉开抽屉,一枚男士戒指撞入眼帘。
南星脸上的笑容消失,拿起戒指,上面纹刻的花纹,让她心脏骤然狠颤,呼吸停窒,如蛇爬脊的冰冷感蔓延全身。
星星。
戒指款式很简约,只有一枚细纹镂刻的星星。
和在墨西哥珠宝基地,傅谨默要求镯子上刻的星星一模一样。
莫非……
还没容南星细想,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她立刻将戒指放回抽屉里。
大腿一顶,将抽屉关的严严实实。
书房的门没关,傅谨默看到南星时,神色骤然紧张,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去阳台接电话了。”
是徐教授的电话。
确认明天去心理研究所的时间。
南星捕捉到傅谨默的慌张心虚,终不舍他不安,她扯唇,冲他晃了下手中融化的小糖人。
“都化成这样了,滴的到处都是糖渍,你还珍藏着,傻不傻?”
傅谨默松了口气。“不傻。”
“哥哥!”
这一声奶甜的喊叫,化解了南星和傅谨默之间的“危机”。
傅谨默这才看到傅甜甜的存在。
“哥哥,甜甜超想你的~”
开心果傅甜甜,又哒哒哒扑进傅谨默怀里。
傅谨默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所有的温柔只对南星。
南星心烦意乱,莫名觉得手腕上的情侣镯刺眼。
她走到垃圾桶旁边,扔掉小糖人,还没松手,就被傅谨默夺了去。
“你干嘛啊?都化了……卧槽!你疯……赶紧吐出来!过期了你还吃!”
被傅谨默吞了小糖人的举动惊吓到,南星也顾不得傅甜甜在,脏话脱口而出,却潜意识里没骂出疯子,伸手去夺傅谨默手里的竹签。
胃不好。
厌食症。
吃不下东西。
还他妈作死吃过期变质的小糖人。
欠淦!
“……傅谨默!你敢咽下去,你今晚……今晚去找你师伯睡!”
刚撂下狠话,就看到傅谨默胡乱嚼了两下,喉咙滚动,咽了。
南星:“……”
她肃冷的桃花眼渐渐湿润,气极,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两步,腰身就被人从背后搂住。
傅谨默温凉的薄唇,贴上南星雪白的耳垂。
“别生气,我不和师伯睡。”
“不能扔垃圾桶里,小糖人是你,化了不能珍藏了,要吃掉。”
他轻哑的嗓音夹裹着糖果的甜气,听起来无辜又委屈。
南星心弦颤动,一侧脖子都酥麻了,这样珍惜她,惹人疼的傅谨默,她完全招架不住。
“甜甜还在呢,你赶紧给我松开!”
闻言,嗑糖的傅甜甜立刻闪人,还顺带关上了门。
“……”南星无语。
傅谨默也不说话了,低头埋在南星的肩颈,紧紧搂着她,似乎要搂到她气消,不生气为止。
一分多钟后,南星怕傅谨默会胡思乱想,终是不忍。
她张了张唇,想逼问他戒指的事情,又转念想到明早要陪他去看医生,好不容易才引诱说服他,不能在此时再刺激他的情绪。
“好了,我不生气了,也不让你和师伯睡,别委屈了。”
“……真的?”傅谨默暗哑的腔调微扬,向南星确认。
“真的。”
“那你亲我一下。”
南星勾唇,就知道傅谨默故意来奶狗这一招戳她软肋。
她轻嗯了声,在傅谨默手臂松懈时转身,去吻他。
她奔着沾染着糖渍的唇而去,吻,却落在傅谨默的侧脸。
“乖。”
傅谨默终于放下心来,露出满足的笑容,拥紧怀中妥协的美人。
亲脸颊就够了。
不会让南星沾染变质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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