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多手！观音菩萨好像变……”
“变凶了！”
前一秒还是大慈大悲的化身，才一瞬，就变得万倍威严，法相通天。
种花人风中错乱。
“华夏神明，主要以法天象地为主，与天地接轨，只有天竺神的法相，常以多头多臂的形象出现，莫非……”
“放屁！谁规定手多就是天竺神了？”
“哪吒也有三头六臂呢，妥妥的本土神明好吧。”
擂台那边，观音起杀心，慈悲化作法环。
千手浮屠映射万道佛光，将天魔大劫压制。
星河万里处，惊现一面菩萨尊容，俯瞰此界，眼中慈悲也开始变色。
以杀止恶！
波旬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轻蔑一笑：“观世音，你内心的暴戾，终于还是藏不住了，当年继释迦牟尼之后，你本可成就第八世佛，可惜你的心还是被困守了。”
“在这点上，释迦牟尼比你强，无我无他，伪善度厄，最终悟得佛果。”
波旬乃欲念之主，恰恰对心性看得很透彻。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说对了一半。
放下天地苍生，凌驾万物之上，才是正解。
观音放不下，所以他只成了那半世佛。
谓之正法明如来。
波旬虽嘴上戏谑，却从未认为观音弱。
“千手浮屠虽强，可我若祭出万佛归宗，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波旬同样双手合十，乌光大放，天地撑开。
刹那间，一道道佛陀虚影刻入天幕。
过去，现世，未来……
佛法浸世，于不尽岁月长河中普度众生。
“我不理解，波旬是魔，他怎会佛法。”
最重要的是，他还会玩梗，这也太可怕了。
波旬能吞噬欲念，自然能融合人类记忆。
惊讶的发现了一个叫“梗”的东西，朗朗上口，竟比他的哲言还美妙。
只是为何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梗。
说的好像是……
一位故人。
观音逐渐显化本相，音容笑貌变作了男性。
“哼，万佛归宗，你窃取了半身佛陀果位，有如来半步业力，似魔似佛，想要彻底除掉你，确实有些棘手啊。”
恢复男身的观音，不再屈身为佛陀弟子。
而是与如来佛祖平辈自居，才是观音正身。
难怪天庭方面，观音和如来同为五方五老。
千手浮屠对上万佛归宗，爆发了至高碰撞。
那擂台空间不断升级，万象皆捏，星河崩断，域外星辰也随之湮爆。
小天竺倒吸冷气：“大天湿婆灭世也不过如此吧。”
难不成这佛魔波旬，比湿婆还要厉害？
“半步准圣？”
“不，绝对达到了准圣级，好可怕。”
“不成佛，却胜似佛陀，观音大士的实力，甚至超越了佛陀迦叶。”
此迦叶非彼迦叶尊者，而是七世佛祖之一啊。
从战斗场面来看，观音大士已有准圣之威。
难怪是七佛之师。
所有人都低估了观音的实力，包括苏铭。
如果梵天那场，是观音的话，估计也是虐杀。
梵天虽为至高，却只是初入，属半步准圣级。
小天竺真正独一档的是大天湿婆，当时湿婆刚从冥想中苏醒，只觉醒了毁灭化身，不敌通天教主。
若是全面苏醒，直接大天显圣，呵呵……
还是打不过通天。
但起码妥妥的准圣巅峰，差一步圣人。
“啊！好闪！”
“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跟太阳系爆炸了一样。”
“再这么下去，擂台能承受得住吗？”
自从圣人显迹，越来越多至高神下场，秩序就学会了擂台转移。
它发现一个混沌古界，鸿蒙未开，法则不全。
最重要的是，不与诸天万界相连，怎么打都可以，打完再将他们送回来。
神话擂台，俨然成了一个画面转播器。
千手浮屠，衍生妙法真源，无穷无尽，将一道道佛相击溃，一掌一个。
波旬乃佛魔之身，所使万佛归宗并不纯粹。
大概对轰了三天三夜，佛力枯竭，法相耗尽。
终于在最后一道佛相破碎时，观音圣手对上了波旬本尊，只待一击毙命。
波旬却狂放一笑：“终于找到你了。”
佛前一指，破绽既出。
波旬挨了观音一掌，全身支离破碎。
却也一指点中观音内心，破碎的身体随之重组，化作一道魔气没了进去。
观音大惊，第一次那么慌神，千手法身回笼，紧缩心神，狂念净心咒。
佛魔只是表相，欲才是波旬的本质。
也是最可怕的一点。
然而对观音来说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波旬侵入了他的精神世界，千世记忆涌现。
不止千世！
观自在菩萨，有万千化身，渡尽凡间红尘。
其中最难度的一世，便是妙庄国的妙善公主，也是观音女性化的由来。
不觉间，无数红尘因果袭面而来，诸事纷扰。
最难不过一个情字。
随着波旬无限放大妙善公主的记忆，那儿女情长的一生也随之翻涌……
另一边，苏铭与蓝婆的战斗还在继续。
那个诡异空间，受十方死门影响，形成一个独立于三界之外的亡灵位面。
也许是气运加身，蓝婆没直接对他下死手。
但长此下去，气运耗尽，他也将堕入死门之中。
“玛德！不管了，世间万法，一力破之。”
“猴哥，恳请助我！”
苏铭大喝一声，不再被动防守，而是掏出了金箍棒，皇道龙气加身。
发出主动一击。
“大道三千，唯有一棒。”
本以为这就完了，身后还悬浮着宝莲灯。
蓝婆满脸诧异：这小子明明不强，却一身法宝。
“如此正好，你主动发难，诸天气运便护不住你，你的死期到了！”
蓝婆露出阴险笑容，大手一挥，十大死门合一。
在大棒落下之际，亡灵位面化作阿鼻地狱，罗刹王正身正式降临。
倾尽全力的一击，蓝婆只需一指便轻松抵住。
坏了！不是她真身下不来，而是一直在等。
没了气运庇佑，苏铭现在面对的，可是实力堪比至高的西方恶鬼之祖。
深深的绝望，厚重的无力感占据内心。
面对至高，除了死，还有第二可能吗？
答案是有的。
同样是一句“我也等你，很久了，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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