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来得及。
想到还在医院的爷爷，于枫连忙拨通电话。
“嘟嘟嘟……”
这个时间是早晨，按照正常情况，刘老在例会，不过因为这次的任务特殊情况，刘老势必会随时保证电话的畅通。
但——
在电话拨通将近三分钟后，于枫的心莫名一颤。
一股不安感如大海般汹涌，席卷而来。
电话没有接通。
白雪地上。
不见红花。
耳边除了如罡风般吹在脸上的风声外，电话的嘟嘟声是那样刺耳。
听不见。
还是接不了？
“怎么回事？”
没接通！
于枫眯起眼睛，挂掉电话。
鲁非雅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不会是信号不好吧！”
开玩笑？
卫星手机会出现信号不好？
于枫的手机在出发前乃是龙箭特殊配备而成，不可能出现信号不好得情况。
“闭嘴。”
于枫怒喝一声，继续拨打刘默笙的电话。
但——
结果还是一样。
不论于枫打多少个电话，打多少分钟，手机另一端传回来的声音永远都是——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没人？
刘老为什么不接电话。
到底……怎么了？
鲁非雅扬起嘲弄的笑容：“难道说堂堂狼王被抛弃了？打个电话都打不通？”
于枫的不安越发浓郁，他不死心，继续拨打电话。
这一次，电话铃声刚响起。
就被接通了。
于枫大喜，松了口气：“刘老，我是于枫，我拿到心莲了，您……”
“狼王！”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于枫。
“……”于枫。
“你是谁？”于枫语气一冷。
“刘老呢？”
“禀告狼王，刘老……刘老……自杀了！”
“轰！”
惊然间，于枫——愣住了。
瞪大眼睛，瞳孔收缩，眉头在顷刻间高挑。
声音一出，音量不大，消息却在一瞬间，宛如炸弹般在于枫的心头上——爆炸开来！
刘老……去世了！
这……这怎么可能？
也就在这时。
雪山峡谷口旁两座大山上。
密密麻麻的身影，突然出现。
一名又一名雇佣兵手持枪械找准位置，将枪口对准于枫的脑袋。
远远看去，大约一百多号人。
只见那东南位置上，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男人举起一柄狙击枪，对准于枫，继而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
子弹急速而来，在于枫被这一消息震惊的那一刻，打穿了他手中的手机！
手机，碎裂开来。
碎片在于枫的脸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耳边，传来那名男人的声音。
天神殿主天神：“狼王，你手中的匕首很有味道，能送给我吗？”
……
死了。
死了。
死了。
子弹声渐渐低微了。
耳边却还回荡着那名接起电话的战士留下的话。
刘老……自杀了。
五天前，于枫还记得那位功勋卓越，和善且慈祥的老人家还站在身旁拍着他肩膀的场面。
夜晚的星光如此璀璨，有些耀眼，藏在森林里，期盼着游人归去。
有时候，人真的……一眨眼就没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离去。
谁也不知道回忆能够支撑着人在生活里，多久……多久……
事实上，于枫很多时候都在想一个画面，他知道刘老和自己那位老爷子是曾经的好战友，也知道他们的关系远非常人能比，所以这些天每逢夜晚，他都想着院子里，两位老爷子面对面坐者。
喝喝茶。
聊聊天。
子孙环绕膝前。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可到头来，还没回去，却听到了老人家走了。
还是以一种自杀的方式。
最后一面，是在边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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