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励两句让乌雅巴图鲁离开,池砚舟将临时办公室的门锁好。
司城和真这里的事情真相他心知肚明,怨自然是不能怨在乌雅巴图鲁头上,于是池砚舟借口自己此前力挽狂澜的表现,已经不惧司城和真处的暗中行动。
算是将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下降级别,那么你不怪罪对方就情有可原。
且最后闲聊时池砚舟也询问了一下,新京满清遗老派系方面可有最新动作,乌雅巴图鲁表示自己都可应付。
可见新京满清遗老派系这里贼心不死,但无疑对冰城鞭长莫及,以至于难有实质性的举动。
今夜见到宁素商信号池砚舟改道河顺街,二人于房间中相见。
“‘欢颜’同志。”
“‘寒泓’同志。”
“请坐。”
池砚舟这里依言坐下,宁素商当即抓紧时间说道:“你此前提供的有关宪兵队报复一事,组织方面已经跟进打探,但目前为止尚未听闻有何进展。
军统这里能让你抽身,对你的保护工作很是到位,只是军统方面说他们另有安排,市委不知具体安排是什么,事后你这里若是方便,要留意一下相关的情报。”
“我明白。”
“至于新京方面确实如同你所汇报的一样,想要来冰城收拾烂摊子的人基本没有,且日寇觉得冰城乃至伪滨江省,在伪满洲国的情报工作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人选一事也不愿凑合。”
“那岂不是中央保安局在冰城的工作,近段时间难以开展?”
“日寇显然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中央保安局内打算安排一名高层人员,近期前来冰城负责整顿工作,为日后敲定负责人接手做准备。”
高层人员前来性质属于特派员。
等过段时间人选敲定交接之后,就重回新京中央保安局内。
“由此可以看出日本人对冰城的重视,居然先一步安排高层人员前来收拾烂摊子,好交给后续的负责人。”
“战略意义不同。”
池砚舟知道冰城的战略意义有所提升,且还在持续攀高。
日后只怕会成为没有硝烟的绞肉场。
“宪兵队特高课所谓的报复计划初步判断是针对军统,现也由军统方面主要负责打探,但组织这里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或许在敌人眼中反满抗日组织没有区别。
且中央保安局究竟交给特高课的任务,是有关军统还是与组织相关,目前不得而知。”池砚舟做出提醒。
“市委方面对此已经有所警觉。”
“那就好。”
“至于你说警察厅特务股的警员补充一事,市委同样觉得很奇怪。”
“背后必然隐藏阴谋。”
“只是市委现在不太清楚敌人的目的是什么,让警察学校学员加入特务股,这又能带来什么不同呢?”宁素商现在无法给出答案。
组织方面当然也疑惑,可答案一时半会却猜不到。
对此池砚舟认为正常,毕竟他身处警察厅特务股内,对这件事情也难有合理解释。
“无风不起浪,盛怀安究竟想要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应当要弄清楚。”
“你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情是盛怀安负责,刁骏雄算是当事人参与配合,但这两人都是富有经验的情报工作人员,想要深入调查也难取得成效。
所以我想建议组织从冰城地方警察学校这里入手,既然将目标选在警察学校内,那必然和其息息相关。”
池砚舟的想法和组织是不谋而合,宁素商这里说道:“市委同志也提出这等建议,针对警察学校方面的调查工作,已经暗中开展。”
“我在警察厅特务股内会伺机行事,若能有打探的机会,便深入了解一下。”
“你还是要多注意安全。”
“是。”
本是挂念池砚舟有伤在身,想让其休养一段时间,可现在看来已成空谈。
宁素商便也没有说什么关心的话,双方都明白工作所存在的特殊性。
临出门前她才叮嘱一句量力而行,小心身体吃不消。
池砚舟头也不回摆了摆手,示意收到。
回到家中则静心思考特务股的反常,这盛怀安究竟打算如何?
夜里徐妙清也看出池砚舟有心事,却同样明白是目前没有答案之事,便没有出言打扰池砚舟的思考。
第二日照常吃饭后从家中离开,赶去特务股。
纪映淮昨天言今日核查工作便能结束,谁知说的保守。
中午时就已经结束全部工作。
“有劳纪警官多日辛苦,我稍后将工作汇报股长。”
“那我就先回征收股,若是有问题再派人来寻我。”
“慢走。”
纪映淮这里怀抱算盘回到征收股中,前去向岑鑫汇报此事。
“报告。”
“进来。”
“股长,有关协助特务股核查账目一事今日结束。”
“可有发现?”
“账目上没有太多发现。”纪映淮并非是调查到了线索,不愿告知岑鑫。
而是这等事情在账目上就会有漏洞的可能太小,所以单单核查账目没有发现端倪,是情理之中。
至于说深入调查?
厅内都不打算继续,岑鑫也不会傻乎乎的一条路走到黑,而是笑着说道:“反倒《韩医生诊所》的账目问题,算是比较严重的?”
“其实《韩医生诊所》的问题并不大,只是说燕季同股长要的太多,对比整体收入显得问题不小。”
纪映淮当日就将这件事情汇报岑鑫,借此来巩固两人之关系。
岑鑫此刻说道:“你此番知情不报算是卖给池砚舟一个人情,日后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属下只是觉得事关燕季同股长,捅出来没有任何好处,反倒帮忙隐瞒能换得信任。”
“没错。”
……
……
池砚舟此刻也站在盛怀安办公室内,汇报工作。
听罢之后盛怀安问道:“纪映淮这里没有提供,从账目之中发现的情报吗?”
“这些账目初看之下都清白没有问题,所以纪警官核查并未发现具有价值的情报。”
闻言将手中工作汇报放置一旁,盛怀安说道:“岑股长既然答应合作,应该不会选择私吞有价值的情报,看来各方对账目都比较看重,难有明显隐患留在上面。”
“属下接下来还需要继续跟进吗?”
“告一段落。”
“是。”
上面的斗法现在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池砚舟不好打听。
且傅应秋或许都难插手,更别提盛怀安、池砚舟之流,许盛怀安压根就没有了解的兴趣。
那池砚舟朝对方打听,又能打听到多少消息。
干脆表现出有分寸的样子,让盛怀安知道他很有眼色,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伤势还未痊愈,再多休息几日。”
“多谢股长照顾。”
对话到这里则是送客之意,池砚舟从盛怀安办公室退出,有关刁骏雄以及警察学校一事,只字未提。
当着刁骏雄的面你都不好继续深入打探,在盛怀安面前你敢吗?
可池砚舟总觉得这样有些坐以待毙,组织方面虽是已经暗中从警察学校这里开始入手,他却总觉得能取得收获的几率不大。
虽这等想法也是池砚舟心中所想,可办法正确不表示能得到正确的结果。
敌人也明白这是一个办法,那么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应对呢?
警察学校内的学员,陷入巨大的喜悦之中,可能根本就不曾剖析的去思考问题。
能力不足经验欠缺是一方面,更重要对方是警察厅特务股,这你怀疑什么?
池砚舟心中想要思索到一些破局之法,来打破现在的僵局,免得尘埃落定只能望而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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