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结束,韩医生从新诊所这里离开。
徐南钦则是要前去书法大师这里,看看进展如何。
韩医生原本以为今日汇报情况后,当场是得不到答复的,需要先行离开等后续再说。
可谁知道居然就在他汇报结束没多久,徐南钦这里直接做出了最终的安排,且不是情急之下的粗糙布局。
而是早就未雨绸缪的精心计划。
韩医生原本觉得自己对徐南钦已经足够了解,但现在看来还不够,对方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
这种情况韩医生反而是乐见其成,作为军统冰城站最高负责人,能力越强则越能做好情报工作。
原以为是非常难以处理的情况,在徐南钦这里居然很快得到解决,甚至都没有让韩医生来第二趟。
明明今日就是汇报情报而已,又不是索要解决方案。
谁知道两者一起完成。
韩医生心中告诫自己也应多思考一些,他虽然不是军统冰城站最高负责人,但也是负责人之一。
要发挥最大的作用。
……
……
池砚舟这里完全不知道军统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他今日终于前去运动场锻炼,却依然没有见到幡田海斗。
宪兵队特高课这里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居然如此长时间!
但实则池砚舟心中也觉得正常,情报工作中很多任务都要付出极久的时间,几个月甚至半年都有。
只是说军统这里迟迟没有告知消息,让人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导致有些未知的担忧。
可纪映淮这几次见面,都再未提过幡田海斗一事,可见军统这里应当是已经掌握详情。
不然理应会让池砚舟再帮忙留意一下,所以推测应当与组织无关。
池砚舟就将好奇压下,不敢在军统这里询问。
情报工作人员是一个充满好奇的人,需要掌握能掌握的所有情报,但却往往要压制这份好奇心。
不该问的不问,不仅仅是说在日满这里,面对军统时也是如此。
回到特务股杨顺就凑上前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池砚舟。
“队长,这是股内给的补偿,以及两名警员送来的好处费。”杨顺低声说道。
对此池砚舟没有客气,直接接过来用两根手指撑开,朝内看了一眼。
杨顺已经很贴心的将钱全部换成大票,而且崭新。
数额不少。
将信封顺手放入怀里的口袋内,池砚舟说道:“他们还挺有钱的?”
“听说这几年吃拿卡要,勒索了不少钱财,不过吃吃喝喝差不多也就剩下这些,基本上全拿出来了。”
“难怪怕脱掉警员的衣服。”
你小小基层警员胡吃海塞还能有这么多钱,你这吃拿卡要指不定到了什么地步,现在岂能不惧怕报复。
所以宁愿将钱全部给池砚舟,都想要换取一个留在厅内工作的机会。
“属下告诉他们在医院养伤,出院后就回家等信,起码要让身体再好上一些,也不能带伤入职。同时也算是给其他受伤警员一个假信号,好似大家都一同拿了补偿离开,后续只安排两个人方便一些。”
杨顺这里也是会玩虚情假意这一套,说是让你回家休养,一方面是好好养伤等待入职,另一方面是释放一个假信号。
但实则表现的好似池砚舟这里,压根就没有收钱,大家都是拿了补偿离开。
同时要让这两名警员短期内反应不过来,等其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没有机会翻身了。
“做的不错。”池砚舟口头夸奖,却没有给杨顺分钱。
毕竟这钱是池砚舟要拿,杨顺的嘉奖是嘉奖,池砚舟后续都可以给对方好处,却不能分信封内的钱。
要让杨顺明白,什么该你拿,什么不该你拿。
这等细节也是要注意的。
此刻池砚舟感觉胸前都鼓鼓囊囊,难怪警员都喜欢做这种事情,来钱确实快。
这边刚收了钱,立马就被盛怀安叫去办公室。
但池砚舟知道和这件事情没关系,虽说早晚都会被知道,但肯定不会这么快。
毕竟现在谁会透露?
池砚舟、杨顺肯定不会,两名警员现在期待等消息呢,自己泄露导致事情办不成,岂不是悔恨死。
“股长您找我。”
“宪兵队此前安排司城和真下葬,同时也是想要宣扬对方的英勇事迹,所以召开了一个向其学习的会议。
宪兵队特高课这里有人出席发言,你作为司城和真之前的领导,以及一同参加他殉职的任务,所以特高课的意思是让你也代表警员发言讲两句。”
“我代表警员发言?”
“其实就是让你说,对方是如何英勇,同时呼吁警员要向其学习。”
“属下明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
“明日。”
“那属下今日就写演讲稿,等完成之后还请股长帮忙斧正。”
“内容要华丽一些,原本就是想要好看好听罢了。”
“是。”
“会议地址就在警察厅大会堂内,到时冰城各警察署、派出所都会安排警员代表出席,同时特高课这里还让联系了很多报社的记者,你明日也穿警服,好好打扮一番。”
“属下明白。”
你代表警员发言,那就是代表了警察厅的颜面,肯定不能邋里邋遢。
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池砚舟就开始写演讲稿。
这种演讲稿其实很好写,主要就是华丽加上吹嘘,说些日本人爱听的就行。
洋洋洒洒池砚舟写了不少。
司城和真的死现在还在发挥作用,不得不说也算是死的有价值,对组织、军统而言有作用,对盛怀安来讲作用更大。
如今日本人也想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
但其实这样的学习会议意义不大,可每年都会有好几次大规模的会议召开,目的无非就是让警员有凝聚力,同时也是加强日本人对众人的掌控,让那种上下之分更加根深蒂固。
且总有一些警员会听进去,变得很热血积极。
池砚舟都没有参与过,毕竟早年南岗警察署的警员代表,他是没有资格的。
谁知道再参加就是上台发言,跨度之大令人难以想象。
之前入职警察厅,池砚舟也有参加过几次会议,只是性质不一样。
等夜里下班之前,池砚舟将写好的演讲稿拿给盛怀安看。
翻看之后盛怀安没有提出任何的修改意见,毕竟这种演讲稿按照池砚舟的写法,是不会出错的。
那么盛怀安也没有非要让下属改几个字,来体现自己权威的习惯。
他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如此。
“写的不错,明日好好发言。”
“多谢股长肯定。”
“明日早些过来。”
“是。”
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杨顺也知道演讲稿一事,上前问道:“股长说需要修改吗?”
“不用。”
“队长能力出众,这等东西手到擒来。”
“主要会议主题很明确。”
两人交谈着从警察厅出来,池砚舟邀请杨顺一起吃饭,毕竟这几日对方表现不俗。
但在吃饭之前,池砚舟先去剪头发,同时刮胡子。
明日是需要注意形象的。
杨顺既然跟着,池砚舟就顺便请他一起。
等两人焕然一新从理发店出来,就前去吃饭,杨顺还拍马屁说道:“队长这形象在厅内都是首屈一指,明日让对方作为警员代表发言是最正确的选择,到时候登报都好看。”
“吃你的饭。”池砚舟笑着说道。
‘玉面郎君’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这种场合他作为代表也确实合适,起码不会让警察厅颜面无光不是。
杨顺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外号,但却不敢提。
毕竟这在南岗警察署时,可不算什么好词,但池砚舟从来不介意,只当他们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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