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二楼昏暗的房间里，借着窗帘的遮挡偷偷往外看。
这种做法让她看起来越显阴暗，就连叨逼叨个不停的大妈们都被吓了一跳。
“苏家这个媳妇看着跟鬼一样，简直要吓死个人。”
“她是个疯子，随时都要发疯的，你小声点，疯子咬人不用付医药费的！”
陆晚意听见她们的话，忍不住瞥向身边的镜子。
她对着自己的倒影抬起手，抚摸着脸上如蜈蚣般狰狞的疤痕。
这副样子连她自己都会吓到，她哪里有资格介意别人指责她丑。
陆晚意苦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低头看向南漾时，眼底带上了不自知的羡慕。
楼下，大宝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着批评，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他弓着小身子，明明害怕紧张到了极点。
却还是在试图用发颤的小奶音为南漾说话。
“不许说舅妈，我舅妈才不是坏人！”
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快就淹没在了大妈们的聒噪声中。
大宝微微一怔，失落地耷拉着小脑袋。
是他没用，他保护不好妈妈，也保护不好舅妈。
南漾见状心底一暖，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小胳膊安抚着。
“小野别怕，就这几个人，还不够舅妈吵的。”
南漾森冷的眸光在周围那些戳她脊梁骨的大妈上扫过。
算了，装累了，她搁这儿礼让三分，这些人就上房揭瓦。
给他们脸了？
南漾将怀里的大宝轻轻放在地上，秀眉一挑，直接蓄力开喷：
“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
女孩子的嗓音本来就是清亮的质感，这声音一提起来，突然就变得格外有穿透力，刺透所有人的耳膜。
南漾肺活量也是杠杠的，一下子气场全开，变得极有威慑力。
“知道你们没素质，但也别整天跑出来当显眼包！还一口一个不正经？怎么，自己干得久了，看谁都像是同行？”
“还管我衣服怎么穿了，怎么不管管你们家穿裤衩和吊带背心的邋遢男人？都露点了！辣到我的眼睛了！怎么是你们不想管吗？还是管不了男人自己是个窝囊废，转头出来指点别的年轻女人？”
大妈们第一次被人当面开怼，心里都不服气得很，又被说起她们自家的男人，更是叽叽歪歪个不停。
“小姑娘怎么说话呢，在长辈面前还敢这么泼辣，小心没男人要！”
南漾懒得听她们叨逼叨，直接冷着脸一脚踹翻了苏家门口的水桶。
“哐啷——”一声巨响响起！
铁桶重重摔在地上。
里面的水一下子翻腾起来——
直接溅了苏宇川一脸！
苏宇川阴沉着脸把眼镜摘下来在衣摆上擦了擦，开口指责道：
“弟妹，你这也太没礼貌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南漾就直接打断：
“你也别闲着，我先骂她们再骂你！不对，应该是你比她们更无耻！孩子是你自己选择不要的，现在又说要来我们家探视，呸，哪来的脸！”
苏宇川差点绷不住表情：“你凭什么指责……”
南漾声音直接大得盖过他：“就凭小野和婳婳现在跟着我生活！像你这种不合格的爹就该跟死了一样，你这么会装，不如趁早投胎去当垃圾袋！”
南漾抓着大宝的小手，回想起他和小宝刚到家时的样子，心里都一揪一揪的疼。
“你们苏家也不像是吃不起饭，怎么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别人家小孩都干干净净的，小野和婳婳的状态怎么就那么糟糕，过得比流浪儿童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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