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们还是等等以后再说吧。”
父女两人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眼神。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胡建生装出一副气闷不已的样子，搬出酒喝了起来。
出租屋里环境不好，窗户又坏了打不开。
本来通风就不行，这会更是充满了难闻的酒臭味。
方慧美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就被熏得有些受不了，准备回自己房间里去躲一躲。
还没等转过身，却又突然被胡建生给喊住了。
“闺女，你……嗝，你等等。”
胡建生没有下酒菜，喝得又急，没多一会就醉了。
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边打着难闻至极的酒嗝，一边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
“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咱俩快要发了？最近这事总算是又有了新门路。”
胡建生伸出三个手指头，冲着方慧美晃了晃。
“我找人谈了笔大生意，只要能成，最少咱们能赚这个数！”
“三千块？！”
方慧美倒吸了口冷气，有些被这个数字给震惊到，但心里更多的还是不解和疑惑。
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胡建生这副表情不像是要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的样子。
缓和了下情绪后，方慧美按下心底不舒服的感觉，追问道。
“你谈的什么大生意，一次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你爹我是有大本事的人，赚钱的门路多的是，你要不信，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胡建生放下酒瓶子，带着方慧美去了自己房间。
这里面的味道远比客厅还要更难闻一些，充斥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臭味。
但方慧美这会却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是盯着墙上贴的密密麻麻的照片，一阵阵的心慌不已。
“这些小孩我见都没见过，你是从来弄来这么多照片的，贴在房间又想干什么？”
胡建生被质问的有些不耐烦，但想到自己缺钱，得把方慧美也一块拉下水，便耐着性子笑道。
“你不是想问我为啥一次能赚这么多吗？这不就是了。”
“这年头想要娃娃的多的是，这些孩子个个都能值好几千块钱，只要咱们全都转手卖了，可不就是发了吗！”
方慧美没吭声，只是把所有的照片都看完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难道不该是想要儿子的多吗？怎么照片基本上全都是小女孩的，看不见小男孩？”
“小男孩是值钱，但谁家生了儿子不是跟看宝贝似的防备着，拐卖起来不方便不说，还容易被抓。”
胡建生眯缝着眼睛，嘿嘿笑了一声。
“还是小女孩好，闺女命多贱啊！别说是被拐卖了，就算是死自己跟前了当爹妈的也懒得管。我拐卖她们也是好事一件，说不定她们爹妈还得感谢我赶走了拖油瓶，给他们留出位置来继续生儿子！”
方慧美都快要被恶心死了，她的确不是个东西。
但她也是女人，做坏事并不妨碍她对相同处境的人生出怜悯之情。
她死死盯着胡建生得意洋洋的嘴脸，控制不住地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什么女人天生命贱，要她来说，男人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事没有多少，自我感觉倒是挺好，整天靠别人伺候，还要各种逼逼赖赖！
看着胡建生醉倒在床上的身影，方慧美眼神阴鸷。
“如果只是因为性别就瞧不起女人，那你可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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