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无奈到极点的模样，让肖暖暖有种错觉。自己的父亲，确实是逼不得已才会这样选择，他，是爱自己的。
“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老实的回答我。”
“什么问题？”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
“……”
“不说话了？怎么？爸，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
肖庆海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手摸了摸肖暖暖的头，露出一副慈父才有的宠溺样子。
“傻孩子，你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你怎么还会对爸爸问出这样一个可笑的问题？”
肖暖暖似愣了下，“可笑么？”
“……”
“呵……是挺可笑的……让自己的女儿去服侍一个一条腿都已经踏入棺材里的老头，这的确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听肖暖暖说出这样一段话，肖庆海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下意识的看向薛道长房间，确定他没有听到之后，反手就甩出一巴掌。
“啪！”
口中淡淡腥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流血了。肖暖暖没有喊疼，没有委屈，而是，继续自嘲的笑着。
“爸，你知道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特别同情白梨……”
肖庆海，“……”
肖暖暖没有需要他回应的意思，兀自说下去。
“以前，我同情她当了十多年的千金大小姐，一睁眼就什么都不是了。最后只能被自己养父养母抛弃，乖乖回到那个有家暴因子的家庭去当小可怜。”
肖庆海皱眉。
肖暖暖缓缓笑开，“现在……我更同情白梨居然在这样一对不要脸和让人恶心的养父养母身边生活十多年！”
“可怜，可怜，她真是可怜啊！”
肖庆海从来都是大家长的存在。
一向对自己毕恭毕敬，听话懂事的亲生女儿，突然这样阴阳怪气的对自己，把他气得额头青筋直冒。
“暖暖，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懂事了！”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肖暖暖笑得眼泪都出来，“呵……懂事？我都这样了……我，我还要怎样懂事才能入得你肖总的心？”
肖庆海再次朝薛道长房间看了一眼，有忌惮，有担心，似乎是在害怕肖暖暖声音太大，被薛道长听去会感到不悦。
他不高兴，迁怒到肖家……
谁也扛不住！
肖庆海尽量舒缓着语气，“暖暖，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爸爸不逼你，你好好休息，爸爸，爸爸现在出去给你买补品。”
见肖庆海说完就走，肖暖暖笑得浑身发抖。
负气般的转身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上锁。肖暖暖来到洗手间，打开浴缸水，就这样默默走了进去。
温热的水漫过自己身体，肖暖暖身体没有得到半点放松。
反而因为不经意的想起薛道长对自己做的种种，和父母对一切的默认而额心的身体发抖得更厉害了。
“我当初为什么要回来？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回来，现在这些……就都是白梨应该经历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梨，白梨，都怪你，都怪你非要跟我调换身份，都是你害了我！”
“我恨你，白梨，我恨你！”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时间，肖暖暖身上散发出了滔天恨意。她闭上眼睛，手里，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
“白梨，我不会原谅你……哪怕死了，我也要变成厉鬼来找你报仇！”
皮肤被划开之后，鲜红的颜色一点点流出来，碰到清澈的浴缸水，颜色一点点划开，像巴黎画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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