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没有，外袍脱下，只剩里衣，他坐在床边，虞暧居然还准备去帮他脱鞋，被他直接拒绝了。
“不用劳烦皇后，朕自己来。”
虞暧站在旁边也是低垂着眉眼。
秦羽轩看着现在这个低姿态的虞暧，竟然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手摸上了虞暧的脸，在她下颚边上摩擦了下，并没有人皮面具，好像瘦了点？
若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她，秦羽轩都怀疑虞暧是不是换人了。
刚准备收回手，便感觉手心湿润，一滴泪水，竟然直接滑落在秦羽轩的手心中。
他看见眼中含泪的虞暧，愣了下，“你……”
虞暧连忙擦去眼泪，然后握住秦羽轩的手，用帕子擦拭他的手心，“对不起，弄湿了阿轩的手心。”
秦羽轩皱眉，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谨小慎微，这德仪殿的奴才怎么回事？人丟在这里养了一年，居然养成了这般？
“别擦了 。”秦羽轩把虞暧拉到床边，问道：“宫里有人欺负你？”
虞暧咬唇摇头道：“臣妾这大半年并未出过德仪殿，见的人也不多，没有人欺负臣妾。”
“这地方就这么大，你都没出去过，不会闷的慌吗？”秦羽轩想起以前的虞暧，她最爱热闹，平常在家多呆一刻都闷不住，现在想起来，她都在这殿内许久未出了。
他见虞暧低头不语，心有不快，他不喜欢这样卑躬屈膝的她。
“明天就让陈芸陪着你出去逛逛，朕只是让你养病，又没让你足不出户。”
这话说的，当初不让人探视，还削了她掌管后宫之权的人是谁？
她开口道：“其他人对我来是不重要，阿轩若能常来便好。”
虞暧可是怎么卑微怎么来，这低下的姿态可是做足了，她现在必须要让秦羽轩相信她已经没有任何攻击性，不然这满殿的眼线 ，她很难行动。
两个人穿着里衣躺在床榻上，虞暧靠近秦羽轩，却听闻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她嘲讽的勾起唇角，一个警惕性如此之高的人，经历过惨痛的夺嫡斗争，能在刀光剑影下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倒头就能入睡？
她撑起身子，手尖轻轻触上秦羽轩黑浓的眉毛，从眉头到眉峰，再是眉尾，细细的触摸。
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她还是用深情的能化开冰山的眼神望向他，虞暧知道秦羽轩感觉灵敏，一定能感受到。
秦羽轩感觉着虞暧的手尖在他脸上触摸，痒痒的，从眉毛到脸颊，再滑到脖子时，他紧绷了，上次虞暧差点杀了他的事情，他不会这么快就放松警惕。
可那双手像是在脖子处刻意撩拨了一下，就滑到了他的肩头的伤口处。
然后他听见了细细的抽泣声，很轻，很柔。
“这道伤口痛吗？流了那么多血，阿轩一定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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