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宝两眼直视着周胜利,却是与黃利娟在说话:“黃大班长是开玩笑的吧,他的年龄与咱们大不了几岁,李仁花刚才说了比她才大两岁。怎么可能呢?”
李仁花接过话道:“怎么不可能,他以前是我们龙山镇党委书记,前几天离开龙山搬家的时候,全镇的人都去给他送行,那场面可感人了。”
楚大宝终于如愿以偿,核准了周胜利的身份,但没有达到居高临下俯视对方的目的,反而要仰视人家,不由停住了脚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黃利娟瞅着周胜利喊了声:“周……”当着同学李仁花的面,后面的“叔叔”字怎么也喊不出来。
周胜利看着她急得通红的小脸,说:“不愿喊就别喊。”
黄利娟说:“我与李仁花是同班同学,你也才比我大三岁,我也与李仁花一样喊你哥行吗?”
“当然行。”
李仁花抢在周胜利前面表态说:“你姓黃,他姓周,你们又不是亲戚,岁数都差不多大,当然是平辈。”
周胜利也表示同意:“你喊叔叔我都不好意思答应,喊哥最好。”
黃利娟犹豫道:“我爸和你是同事,我是怕我喊你哥,我爸就比你高出一辈了。”
周胜利想了想说:“你可以一人两辈,你爸在时你喊我叔,是晚辈,你爸不在跟前时你喊我哥,咱们是平辈。”
黃利娟一拍手:“一人两辈,第五大发明。本人坚决支持。”
周胜利不想与两个女中学生在县城大街上这样说说笑笑,对李仁花、黃利娟二人道:“你们慢慢走着,我这一身泥一身汗的,赶紧回去洗洗。”
李仁花很想与他单独在一起,但同学就在身旁,愿望难以实现,只好说道:“你去吧。”
周胜利看了她那依然有些平坦的胸脯一眼,嘱咐道:“你们家现在不缺钱,但我还是要说哥在县城安顿下来了,你缺钱、缺东西来不及回家拿就告诉一声。我住的地方小娟,哦,你们班长知道。”
放眼洪蒙县一中,李仁花对自己的长相很自信,对自己唯一不自信的就是两乳发育慢,胸前平坦,发现他的目光在自己胸脯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恶狠狠地还了他一个眼白,道:“这可是你说的。”
黃利娟刚刚被周胜利提升了一辈,心情很好,喊道:“周大哥放心,我一定给李仁花同学当好向导。”
周胜利回家后没有马上洗澡,把院内的地挖了一遍,搂平后打畦起垅,播撒上菜种,然后才洗澡换衣服。
他是学农的,看见地荒着就心疼,而且在龙山这几年吃惯了新鲜菜,不愿意到集市上买。
洗过澡后已到中午,休息了一会起来,带上乒乓球拍骑着自行车去了县体委的乒乓球馆。
体委乒乓球馆是大粮仓改的,里面放了五张球台。
他刚到球馆的门口,碰到一个球友。
球友见到他就说:“小周,你今天有了对手了,郝老师来了。”
周胜利过来打了好几个周日的球了,总是听球友们说只有郝老师是他的对手,也对这个从未谋面的郝老师充满了期待。
进了球馆,就有熟人把他往最里面的球台那边引,嘴里还说:“小周称霸球馆多日,今天终于有人收拾你了。”
今天外边的四个球台上只有两个台上有人在打球,其余人都围在五号球台边上看球。
周胜利寻思,可能他们说的郝老师正在打球才吸引了这么多的人过来。
他抬眼向球台上看去,面朝自己的一个小伙子已与自己打过多次,确实球技挺高,但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背对着自己的是一个女的,身材窈窕,脚步轻盈,步伐灵活,爆发力很强。尤其是她的击球的动作规范、流畅,一看就是经过正规培训。
他站在球台边上看了一会,发现她直握拍打出的反手弧圈,威力不亚于橫握拍。
正在打球的小秋子抬眼看见了周胜利,像遇到救星似地,“小周你终于露面了,让郝老师也教训教训你。”
与他打球的女子听到他说话,顺着他的目光转过了身。
“是你?”
女子下着一条白色运动裤,上身一件粉红运动衣,苹果般的脸蛋上凝着一层寒霜,像月宫嫦娥,虽然美艳,高冷、遥远,不敢直视。
这张脸他见过,而且她也见过并认出了他。
周胜利大脑飞速旋转,像雷达一样搜索着记忆,看到她嘴角上的那一抹冷色,想起了一个人来:郝蕾。
他走了过去,“想不到他们一直在说的郝老师是你。”
郝蕾脸上似笑非笑,“还得我先伸手吗?周书……”
“周叔不会打球,我一个人来了。”
周胜利打断了她的话,同时给她使了个眼色。上午黃利娟在一中操场上暴露了他的身份,往后篮球打不成了,郝蕾再暴露他的身份,乒乓球也打不成了。
郝蕾明白了他的暗视,大方地伸出手来,“看来让你当一回君子很难。”
周胜利与她握了握手,“郝老师三字每天都飘荡在乒乓球馆的上空,我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士。”
“别说我了,我在省台学习了几个月,回来他们就说咱们球馆又来了个小周,不几天就横扫全馆所有人,原来是你。”
人们见他们两个认识,马上催着周胜利下场子,两人对垒。
周胜利下去与她对练了几个球,道:“你的正手弧圈加转与不加转的球不沾拍前看不出来。”
郝蕾道:“别打马虎眼,我的优势在反手,你故意装看不出来。你的启蒙教练是哪一位?”
周胜利说:“我上大学以前在下面乡镇中学胡打,没有正经教练,上大学后在文化宫里受过一位老教练的指教。我感觉你的球是名家指导的。”
郝蕾说:“我小学是在省城上的,一位前世界冠军看上了我,说我有打球的天赋,指导了我两年,我也打过全国比赛,可惜没有拿到名次,再到后来爸妈回到洪蒙老家工作,也就跟着来了,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周胜利说:“我只打过大学生比赛,不是童子功,根基没有扎牢,自己也知道只能打着玩。”
在众人的督促下,两人打了七局。周胜利防守不了郝蕾的反手弧圈,败了四局,赢的三局有一局打到了二十八比三十。他是赢在了意志和体力上。
上午一场篮球,下午七局乒乓球,周胜利感到自打进了县城,不能每天攀登潜龙剑后,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了。
下了球场,他反思着球场上郝蕾的每个动作以自己都可以看清楚,球的运动速度较自己目前的反应能力也能接的上来,只是它的旋转方向和力道太诡谲,一时没有克制的方法。
“不就输了一场球吗,犯不着不与我说话了吧?”
郝蕾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周胜利解释说:“我觉得下一次咱两个再打,我就法子破你的反手弧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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