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急喝道:“小心,下面危险!”
姑娘立马两腿紧紧盘在他腰上不动了。
从姑娘遇到危险处到下面平缓的山坡只不过十多米高,不然她也不可能在下面肉眼看见树墩上的灵芝。
这个高度也不过是从地面到四、五层楼的高度,看起来晕眼,真正下来没有多长时间。
周胜利感觉到下面的地面平缓时对姑娘道:“好了,你下来吧。”
姑娘小心地把两条腿踩到地面上,缓缓松开两手。
周胜利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用过的空信封递给她,同时扭过头,“给,把灵芝装到这里面。”
姑娘脸上忽然感到发烧,柔声说:“谢谢”。
有个东西装在里面,她早就感到了硌得慌,接过信封把灵芝从罩罩里掏了出来装进去,刚走了一步忽然哎呦一声坐到了地上,两手抱着左脚,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周胜利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刚才在上面脚崴了。”
姑娘答道。
在悬崖上如果心慌,脚立不稳,很容易崴脚。
周胜利说:“乘着刚崴了好恢复,我给你复位好不好?”
姑娘点了点头,自动地把鞋子脱了下来。
周胜利抓过她的脚,一手攥着,一手慢慢从脚趾开始捏。
女人的脚也是对异性的敏感区之一,被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捏在手里,姑娘心里有一股燥热往外拥。
她正在享受着周胜利的按摩,突然一阵钻心般地剧痛,接着疼痛消失了,耳边传来男子碰性的声音:
“你站起来走两步试试。”
姑娘若有所失,听到他的话后站了起来试探着走了两步,惊喜道:“还真不疼了。”
接着连珠炮似地问道:“你推拿的技术这么好,是大夫吗,哪个医院的?”
周胜利回答:“我不是大夫,小时候经常爬山上树,常崴脚,也就学会了复位。你的脚刚复位,不能走远路,不然还会错位。你的家距这儿远不远?”
姑娘道:“不远,就在山下面的村里,可是我现在也不能走那么远呀。”
她生怕周胜利把她一人扔在山上。
周胜利指着距二人半里路远的一个小树林,说:“我的自行车锁在那个小树林里,我扶着你过去,把你用自行车驮到你家里。”
现在四十岁以下的人对自行车带人会感到惊奇,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在爸爸妈妈的自行车上长大的。
自行车不仅载孩子,更载大人。简简单单的两个轮子,驮出了多少浪漫的爱情故事,驮出了多少幸福的家庭。
当时在小伙子们中间流传着一段顺口溜:“骑车有三愁,顶风上坡载老头;骑车有三浪,顺风下坡载姑娘。”
姑娘听到前面就有自行车,马上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穿上鞋子站起来,跛着脚往前走。
走了几步,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问:“这位大、老师,扶着我行吗?”
从这个年代起,在我国“同志”一词渐渐离开了大众的口中,成为体制内人们之间的特定称呼,体制之外被称为同志,则另有他意。
在南方,相互的称呼复古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称为先生,女士称女士或太太,在北方城镇,则称男士为老师,女士为大姐。曾经尊贵了数百年的小姐无论在南方还是北方成了骂人的词。
周胜利站到她的左边,搀着她的胳膊以减轻她左边脚上的压力,走到他放自行车的树林边上,从树林中推出自行车,
驮着姑娘按她指的方向驶向前面的村庄。
姑娘告诉他,自己是乡卫生院的护士,回家歇班,没事闲着爬山玩。作为山里的孩子,她认识山上的野生灵芝,看到山崖上的灵芝,便上去采了下来。
采完以后本打算沿上去的路下来,一脚踩空,身体跌落了好几步,两手抱住了那个树墩才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脚下,感到一阵阵晕眩,不敢再往下挪动了。
她问周胜利:“看上去你也是在外面工作的,在哪里上班?”
周胜利道:“在县城。”
顺风下坡带姑娘,眨眼的功夫进了村。
姑娘指着前面的一个高墙大院道:“这个院子就是我家的。”
周胜利开玩笑道:“你家这房子在村里是豪宅呀。”
姑娘很自豪地说道:“我爹在乡里工作,我大哥大嫂在县里工作,二哥是村里的民办老师,全家人就是我娘不拿工资,她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周胜利在大门口停下车后,扶着姑娘下了车,然后掉转自行车头准备走。
姑娘从心里不舍得与他分别,拉着他的车子不让走,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怎么也得喝口水再走。”
周胜利说:“天已经过午了,我还要回县城。”
姑娘向他抬起一只胳膊,道:“我家大门台阶这么高,你人情送到底,把我扶到家里再走。”
周胜利又停车落锁,搀着她上了台阶。
两人刚迈上最高的一道台阶,大门从里面打开了,门里面站着的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男青年。
姑娘看着男青年喊道:“二哥没在学校备课呀?”
男青年责备她道:“你以为我在学校,就偷偷摸摸把男朋友带家里来了?咱爹咱娘知道你和他的事吗?”
姑娘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反问他:“你是打算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家吗?”
男青年闪开了路,两眼戒备地上下打量着周胜利。
周胜利不想让她哥哥误会两人的关系,搀着她的手松开了。
姑娘另一只手把他松开的手又拿到自己胳膊上,与他靠得更紧,说了声“屋里坐”。
进了屋后,姑娘强行把他的背包取下来,把人往椅子上用力按着:“坐下。”
周胜利刚坐下来,她递上一条拧干了水的毛巾,“瞧你脸上的汗,擦一擦。”
周胜利看出她是在故意气被她喊作“二哥”的男青年,接过来擦了擦脸上、颈部,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从毛巾上传来。
他看见毛巾被自己擦成了大“花布”,站起来想洗一洗,姑娘一把夺过,“我来,这不是男人干的活。”
姑娘拿着毛巾出了屋,她的二哥坐到了周胜利的对面,上下端详着周胜利,目光直视着他的脸,意在逼退他的目光。
见惯了大场面的周胜利根本没有在意他的目光。
男青年收回目光,问道:“小伙子在家呀还是上班?”
周胜利见他拿出为妹妹把关的架式,忍着笑答道:“上班。”
“在哪里上班呀?”
“县城。”
“嗯,在县城好。家里是农村的还是城里机关的?”
“山区农村。”
听周胜利回答家是山区农村,男青年找到了自身的优势,拿出一付高高在上架式说道:“我们家的情况可能我妹告诉你了,我们这个家庭基本上算是个机关家族,家族里都是有文化品位的人。像你这样一身运动装参加体育比赛还差不多,走亲戚就不合适。往后你和我妹处长了,哥教你怎样与人交往。”
他这里正滔滔不绝,他妹妹从屋外进来了,红着脸说:“二哥你又卖弄啥?”
周胜利乘机站了起来,对姑娘说道:“我已经把你安全交到你家人手里,该回去了,我媳妇还在家里等着我吃下午饭。”
临出门前,他对男青年说道:“小伙子,你们一个五口之家,不能称之为家族,家族是几个同血缘家庭的相加,与你的门坎高低没有关系。豪门也许只是一个家庭,几个有血缘关系的农村家庭组合在一起,就是家族。”
在京城和省城,甚至自己所在的小县城,周胜利不止一次地听到把自己的小家自称为家族的年轻人,没想到在山下的一个普通小村里也听到了家族这种说法。
虽然家族并不代表着豪门,但是有些豪门家族的能量是巨大的,像他这样的小县长在京城豪门面前,就像是进入大海里的一叶扁舟。
送走了周胜利,兄妹二人回到家里,姑娘拿出她刚刚采到的灵芝给二哥看,二哥却拿着她手里的旧信封问她:“他叫什么?”
姑娘道:“他在山崖上救了我就把我送到家里来了,我没来得及问他姓什么,怎么啦?”
他把信封往妹妹面前一杵,“他可能是县长身边的人,二哥坏了你的好姻缘。”
信封上写的是“周胜利县长收”。
姑娘眼神暗淡下来,说:“我和他没有缘分,你没听他说媳妇在家等着他吗?”
周胜利却不知道兄妹两个背后猜测他的身份,进家后给赵广法打了个电话:“我有在山上收获的两个好菜,你家医生上班了吗?没上班叫上大伟和他家警察到你家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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