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长对万姓青年打电话也没有在意,劝周胜利等人,“你们的车走了,你也回镇里歇着,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再与你们会面。”
周胜利应了声,见大多数的厂长都回来了,只是每个人身后都跟了一大群人,对厂长们说:“我们回镇里休息着,等到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厂长们应了声跟在他后面往回走。
周胜利对谢奕飞说:“你到车上跟在后面。”
谢奕飞见刘县长管不了当地的公安局长,心里有些不安,不敢离开周胜利,“我也跟着你走吧。”
万姓青年在潘局长跟前嘀咕了几句,潘局长过来拦住了周胜利等人的去路:“你们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哪里都不能去。”
连增旺面带怒色:“我们来帮你们解决农产品滞销,还解决出罪来了?”
潘局长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公安机关负责的是打击犯罪,你说的那些与我们没有关系。”
潘局长喊着派出所长的名字,指着周胜利和连增旺说:“李耕田,还不把这两个首犯控制起来!”
派出所长大声说道:“潘局长,我先前已经对姓万的讲了,我是凭着自己的学习成绩考上了警校进入的公安机关,不为哪一个人看家狗,这些外地人没有错,更没有犯法。”
潘局长发怒道:“你在变相骂我是看家狗,反了你,我扒了你这身皮!”
邓书记当着潘局长的面大声说道:“李耕田同志,我们镇里目前纪检委员缺编,公安上容不下你就到镇上工作。”
刘县长手里拿着秘书刚递过来的电话激动地争辩着:“万书记,现在涌过来的农民群众已有数百人,您这种做法容易激起群体事件,您是金州市的书记,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
“胡说八道!”
电话里一声震怒打断了刘县长的话:“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你以为你给冼省長当过秘书就不把我这个市里的书记放在眼里?
我告诉你,我儿子收柑桔是为省里的一把手的公子做事,你的冼省長当不上省里的一把手最多干到年底,你现在四面树敌,我看到时候没人给你撑腰你还怎么狂?”
话说到这个份上等于两人彻底撕破了脸皮,刘县长在电话里说道:“你们把当官看得比命还重,当官在我姓刘的眼里狗屁不是。我早就盘算好了,冼省長一旦退下,我回大学继续教书。”
“如你所愿。”
万书记本来想着他能看到前途的危机服个软,没想到他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立刻火气上升,宣布道:“从现在起,你停职检查。”
刘县长好像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样,声音依然很平静:“你有这个权力,但你的做法是以权谋私,我会向上级组织申诉的。”
万书记没有理会他,心里想,你个书呆子逐级向上申诉吧,省里有一把手在那里拦着,你申诉到哪里都不好使。
刘县长戴着付眼镜,说话文质彬彬,确实看上去一付老学究的样子,但他跟着当时任副省長的冼省長数年,官场上的规则也门清。
挂上万书记的电话,他拨通了省長冼自高办公室的电话。
冼自高的秘书听到是他的电话,迅速把转给了冼省長。
另一边,潘局长在万公子的压力下坚持要带走周胜利和连增旺,十多个农民厂长挡在二人前面不让带。
周胜利向潘局长提出,“连镇长所做的事都是听我的指挥,我跟你们走,他必须留下,不然我们十多个厂的厂长闹起来,所有后果由你承担。”
潘局长也知道拘留一个没有问题的县长和一个镇长要顶着很大的政治风险,看样子万公子恨的是县长,只要他愿意跟着自己去看守所,那个镇长不去也可以。
想到此,他说道:“你是首恶,带走你一个也可以。”
周胜利面色寒冷,脸上有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请你注意你的言词。我答应跟你走是不想让事态扩大,不是认为你做的是对的。”
潘局长一挥手,过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从腰带上解下手铐就要往周胜利手上铐。
周胜利用手一指那个警察,“你敢铐上,到时他都解不下来!”
说到这里,他的手指向了潘局长。
十多个厂长一齐拥到了周胜利的前面,高声喊道:
“不能抓我们县长!”
后面的数百号人也大声喊叫:“不能抓人!”
潘局长见激起了众怒,求救般地看着万姓青年,“万公子,硬性抓人没有理由,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万姓青年不屑地说道:“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去讲理,專政机关再去与普通民众讲理,你也太没用了。”
见潘局长还是不敢表态抓人,万公子进一步诱惑道:
“你以为我敢让你抓一个县长?外省的县长也是县长,是省里那位一把手的公子让抓的,出了事他顶着。国家号召搞活流通发展经济,我们把滞销的农产品贩运到城市就是搞活流通发展经济。
像这样破坏当地经济发展的外地人,你放大胆地抓,这件事情过后,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到时候别说市局,省局的头你都有可能当上。”
有一个阶段国内“倒爷”盛行,一堆商品原地不动,已经换了好几个主人,每换一次加一次价,生产者没有从中获益,消费者却多付了数倍的钱,从中获利的只是这些有权力背景的“倒爷”们。
像万姓青年这样的,利用本人或家人手中的权利控制资源,操纵价格,获取更大的利润。这种人被称为“官倒”。
重赏之下必须勇夫,钱财固然有诱惑力,对有些人来说官的诱惑力更大!
潘局长指挥着他带来的人:“带人!”
刘县长与冼自高的通话也接近尾声。
冼自高对他说:“姓万的现在停你职对你没有坏处。你在现场,公安硬抓人必然引起群体事件,事件闹大了,你是在现场的最高领导,所有责任都会追到人身上。你如果在事件发生之前被停职,群体事件与你关系就不大了。”
刘县长说,“看样子公安局那边又得到了强援,非要抓人不可了,我被停了职无权命令公安局长,干着急。”
冼自高忽然转移了话题:“你说主动前来购买你们柑桔的是东蒙省的南洪县?”
刘县长道:“是的。”
冼自高接着又问:“带队的是县政府的一把手,姓周,是不是很年轻?”
刘县长答道:“是的,省長认识他?”
冼自高没有回答,对他说道:“你把电话给他。”
刘县长来到周胜利跟前,将两个过来拉开架式架周胜利走的警察赶到一旁。
潘局长此刻也与他撕开了面皮,“刘县长,我刚刚接到通知,你被市里停职了。”
刘县长没有理睬他,把手里的电话递给周胜利,“周县长,冼省長与你讲话。”
周胜利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省長这要高位的领导直接在电话上讲话,很尊敬地说了声:“省長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年轻人懂不懂尊重长辈,喊大伯父!”
周胜利只听说冼心兰的大伯父冼自高当省長,但不知在哪个省任职,听到电话那头要求他喊大伯父,联想到他姓冼,估计他有可能就是冼心兰的大伯父。
他要求他喊他大伯父,不仅是知道了他与冼心兰的事,而且作为冷家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他已经认可了他与冼心兰的关系,他的认可标志着冷家的认可,赶紧改口:“大伯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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