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刚刚被贺金妮包扎后脑勺的伤口时剪禿了头,知道他喊的是自己,而且是用了极不尊重的口气,但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干什么的,无法回他答。
银妮抢在他的前面呛白连旺才:“连旺才,我们家来亲戚还要到你书记爹那里报户口吗?”
连旺才看到银妮护着周胜利,以为他真是她们家的什么亲戚,为了能把她娶到手,他没有与她对呛,“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的头发也不像理发店里给理的,好奇怪。”
金妮道:“是我理的。”
连旺才赶紧改口:“是大姐理的,怪不得不像咱庄户人的发型。”
说完,转身进了村。
周胜利看着围墙里面的大片稻田,对三姐妹说:“你们家这片稻田最大可以养一千只鸭子,在靠村的这一面的墙下搭上一排小棚子,下大雨时鸭子可以进来避雨,以免被雨水灌死,在稻苗没有长对头之前,它们还可以到小棚子里避阳光。”
贺老实在围墙的西南角留下一个门,主要是防家畜家禽的,小门上没有用锁,只是用铁丝做了个钩子,人进、出放开钩子即可。
周胜利来到墙外面,沿着花墙用步量着走了一趟,在这个地方搭一个长三十米的不棚子便可满足需要。
贺老实提着桶和推网从村子前面的河滩上走了过来,说:“河里的水又退去了一大片,估计到明天早上洪水退去后小鱼小虾更多,明天多捞一些,四大方稻田每方放一桶。”
周胜利说:“明天早上我与你一起去,两个人相互替换着效率高。”
贺金妮在墙里面说道:“你不能去,我爹没有多余的夏天衣服给你穿,别弄脏了,吃过早饭还得陪着我去乡兽医站买鸭子的防疫药。”
周胜利说:“鸭子出生后的第一次疫苗是病毒性肝炎灭活疫苗,五百三十只共需要多少让他们给定。”
贺金妮道:“我要你陪着我去不只是买药,还有其他事情。”
贺银妮道:“我姐是要你陪着他去,万一碰到阮蛤蟆好拿你当挡箭牌。”
贺金妮脸色微红,“就你嘴快,有备无患,不一定能用上。”
吃晚饭时,贺大婶安排周胜利晚上与贺老实一床睡。
周胜利说:“把你们老两口给分开了不好意思,现在是热天,你们给我一张席或草苫子,我自己睡。”
贺大婶没有说话,口快的银妮说道:“你睡觉没有蚊帐,到明天早上就只有皮肉没有血了。”
吃过晚饭周胜利出门经过屋门口时发现,门口外面一侧,难以计数的蚊子聚成一个直径近一米的立体大圆球,细小的叫声汇合到一起竟然像敲锣一般,两个人面对面说话,不大声喊对方听不到。
周胜利站在近处观察着蚊子军团,看到了蚊子飞行时的振翅,并且发现蚊子飞得很慢。他如果不失忆,一定会发现自己最近的功力有了很大提高。
他伸手快速抓向蚊子军团,每次都能抓许多只。因为他已失忆,记不清蚊子飞行是什么样,还以为蚊子一直飞得这么慢。
他闲着无事,两手交叉,一伸手抓一把,捏死后再伸手抓一把。
他沉浸在抓蚊子的兴趣里,不知过了多久,他面前的蚊子军团圆球竟然变得只有篮球大小,很快就要成不了球形,而他的两个手掌已经成了黑色。
另外一间屋的部门外同样有一个巨大的蚊子圆球,听得三妮说道:“你们一个大学毕业生,一个准大学生,给我讲讲这道数学题。”
贺金妮说:“让你二姐给讲,我学的那点数学成绩,早就还给高中数学老师了。”
过了一会,听得贺金妮问:“你从哪里找的数学题,好像是高二的,你不是还没学吗?”
三妮说:“你们两个给了我好大的压力,我必须继续保持年级第一,不然扯了贺氏三姐妹的后腿。”
过了一会,银妮说:“我也不会做,不知这个小丫头在哪里找的古怪题。”
“我托人在书店买了一套恢复高考以来历年高考试卷,这是往年的数学试卷,不是古怪题。”
三妮抗议道。
她又说道:“不知吴大哥能不能做出来。”
银妮讥笑道:“你以为你吴大哥是万能的,懂得科学种田,还会解答高考的数学难题。”
金妮道:“让三妮试试也行,我也感觉他有时一问三不知,像个傻子,但语言逻辑性那么强,懂得的知识又多,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三妮出了她们母女四人住的房子,看到周胜利正在抓蚊子,喊道:“吴大哥。”
周胜利正沉浸在抓蚊子的乐趣中,不知有人喊他,继续抓个不停。
“吴大哥!”
三妮走到跟前又喊了一声,还推了他一把。
周胜利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吴大哥,你与蚊子打架,你傻不傻?用手能抓住……”
她本来要说“你用手能抓住蚊子?”但忽然发现,这个门口的蚊子军团小得可怜,而自己屋门前的蚊子军团大得像自行车轱辘。
再看周胜利的两手,已被蚊子尸体污染成黑色的。
周胜利也看到了自己两只手掌的颜色,说:“对不起,我先洗洗手,别吓着你。”
他到自来水管下面的水泥池子旁洗干净了双手,还放在鼻尖前闻了闻,确认没有什么异味才返回来问:“你找我有事?”
“我、我有道数学题不知怎么解,大姐、二姐都不会,想让你给看看怎么解。”
周胜利对自己能不能解数学题没有任何把握,说:“我也只能试试看。”
来到母女四人的房间门前,周胜利停住了脚步。
三妮催促道:“你进去吧,娘正在刷锅洗碗,大姐二姐都穿好了衣服。”
周胜利这才咳嗽一声进了屋。
他拿过三妮手里的试卷题审了几遍,脑子里闪出了两种解题方式,问道:“这道题是高中几年级的试题?”
三妮说:“是往年的高考试题。”
周胜利给她解释说:“这道题有两种解题的路子,一种全部用高二学过的原理、定律去解,过程复杂一些,一种是用高三学过的原理、定律去解,要简便得多。既然是高考试题,用简便的那种方式解。”
金妮说道:“她开学上高二,你把两种方式都解给她看,让她把解题过程的分列式子都留下来,往后也许能用得着。”
周胜利一边列计算式子一边说着原理、定律,引用着数学公式,笔下没有任何停滞。
他刚被救时大脑混沌一团,下午讲解了稻鸭鱼生态混养技术,感觉到脑子里有了一点空间,随着讲解数学题,他感觉到空间被不断扩展。
在他的讲解过程里,一个个的数学公式、定律、原理源源不断地蹦入他的大脑。
刚刚参加完高考的银妮后悔地说道:“我怎么不早认识你一个月,早认识你,我的数学成绩还能提高一截。”
讲完了题,周胜利很自觉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回到他与贺老实住的房间休息。
贺大婶发现仅仅是半个下午,自己的三个女儿对这个陌生男人都表现出亲近的举止,问她们:“刚刚他给你们讲什么讲得这么热闹?”
银妮在场时,话永远是她先说:“三妮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我和大姐也不会做,大姐说让他给做题试一试他究竟是干什么的。他过来边讲边做,竟然用两种方式做出来题。
我们正在分析,以他的高中数学知识掌握的程度,和他现在的大体年龄来看,他很可能也是个大学毕业生。我觉得他有有可能是农业技术员,大姐说农业技术员的皮肤应当比他黑,三妮说他可能是高中的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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