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毛昌章转过脸说：“没有跑题，你在农场两年做了什么，我们在坐的中层干部大多不知道，市里的于部长更不知道。我就是要说给大家听。任命的事不就是两个人名吗，两分钟就能念完。”
他没有因周胜利的提醒而停止他的讲话，“我们都知道周书记开着朋友送的车来上任的。两年来，他一直是自己开着这辆车，还是自已掏钱买油。他出面的公务接待也由他个人出钱。
这两年新提拔的农场干部也都学着周书记的样子把公家的事当成自己家的事干，把自己的钱当成公家的花，管理费用年年下降，企业效益年年上升，
正是在周书记的领导和带动下，农场党委一班人这两年确实干了许多的工作，我们农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工作需要，周书记到市里担任副市长，还分管着农场的工作。市里对农场领导班子作了个别调整。
今天，我们永华市的常委、组织部于部长和我们的周市长代表市uei、市政府公布调整后的领导班子成员。
下面请于部长宣布市uei对农场领导班子的任命。”
于学民打开面前的市uei文件，宣布：“经永华市uei研究决定，毛昌章同志任太宁省九凤山农场党委书记，金玲同志任太宁省九凤山农场党委副书记、九凤山农场集团公司总经理。”
宣布过后，毛昌章和金玲分别作了表态发言。
最后，周胜利代表市uei市政府对九凤山农场新一届领导班子提出了要求，同时也就他在农场工作期间全场干部职工对他工作上的支持表示感谢。
中午他们一行在农场食堂吃了顿有特色的便饭，周胜利回到宿舍带了些生活必需品，就回到了市里。
回到市里后周胜利打开办公室的外门，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
周胜利进了门，男青年站起身来问了句：“周市长回来了？”
周胜利应了声，问他：“你是谁，到我办公室干什么来了？”
男子自报家门：“我叫杨庆成，齐主任安排我做您的秘书，往后我就在您的直接领导下工作了。”
周胜利说道：“我初来乍到，对永华市的情况了解很少，有时间还要请你给多补补课。”
杨庆成说：“市长放心，我是永华当地人，我爸是永华市直的老干部，永华的情况都装在我的脑子里。”
周胜利没有再回话，打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桌上分门别类放着几个文件夹，估计是杨庆成分好的。
杨庆成没有做过领导秘书的经历，对需要领导传阅的文件分类时只是按照哪一级文件进行分类，没有分出轻重急缓。
周胜利在阅文件时花费的工夫要多一些，到了下班时间还没有阅完。他想着把当天的文件和报告全部看完，别耽误了急办的事，到了下班时间也没有离开办公室。
杨庆成从外面敲了敲门，伸头进来说：“周市长，到了下班时间了，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走了，今天下午有别人约的场。”
周胜利心里虽然感到不痛快，但无论是在脸上还是语言中都没有表现出来，低着头继续看着文件，随口说了声：“没有别的事情。”
杨庆成往办公楼下走，碰到了办公室主任齐国明。
齐国明问他：“第一天跟着领导服务适应吗？”
杨庆成说：“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跟着一个在山沟沟里工作，靠着技术职称上来的副市长当秘书，官场的经验我都能给他当老师。”
齐国明批评他道：“来路不明的消息别瞎传。”
“不是来路不明的消息，是丁科长告诉我的，现在市uei、政府两大楼上的人多数都知道。”
杨庆成口里的丁科长叫丁进财，是顾大年的秘书。那些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书记、市长的秘书可配到副处级，常委副市长的秘书可配到到正科级，非常委副市长的秘书配到副科级。丁进财是正科级，别人都喊他丁科长。
“他是怎么说的？”
齐国明知道周胜利以前是市uei常委兼农场党委书记，但对他这个年龄是怎么当上党委书记的不清楚，认为丁进财所说的一定是从顾市长那里得来的。顾市长是常务副市长，一定清楚这位年轻副市长的经历。
杨庆成说道：“丁科长说周市长是农业大学毕业的研究型人才，毕业后搞了几个农业方面的科研项目在东蒙省那边获了奖，破格晋升高级农艺师。
咱们市政府的几个市长都是从乡镇、县区一级级提拔上来的，平均年龄偏大，学历偏低，周市长今年只有三十多岁，能把现有几位市长的平均年龄往下拉两岁多，平均受教育年也由中专提高到大专。”
齐国明点头说道：“他一定是从顾市长那里听到的。这个丁进财，从领导口里得的消息不能乱传播，这是领导秘书的基本素质。”
他虽然批评了丁进财乱传播领导的秘密，但心中却相信传播的这些内容是真实的。在他从政多年的经验里，靠搞学问和科研提拔起来的领导是没有威严的。
市长王伟光在与周胜利交谈时曾经说道：“文体工作文化上别出乱子是根本，体育这一块关键是在竞技体育上要出成绩。永华市连续多年在竞技体育成绩上垫底，你分管后哪怕上一个名次到了年底我也不用被省長点名批评了。”
周胜利打电话给市文体局长，请他到办公室交流体育方面的问题。他却推辞说：“我是半年前从县里上来的，文化、体育都是门外汉，让分管局长给周市长汇报吧。”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文体局长把电话打回来，说：“分管局长说他是从县文化馆长位置上提拔起来的，对体育也是不懂，分管三年了也只是在有关体育的文件上和体育中心上报的单子上签字，从没有过问过具体事。”
竞技体育的成绩是靠奖牌数量说话的，文体局长不重视体育工作，竞技体育就上不去。
周胜利不高兴地问道：“你们文体局谁懂体育？”
文体局长说：“体育中心有个副主任叫孙钢，他原来省游泳队的运动员，退役后到了市体校做教练，后来提拔为教研室主任，市体校撤销后，他就到文体局担任了体育中心副主任，现在体育方面的工作主要由他来抓。”
体育中心主任也不懂体育？周胜利心中有疑问，没有问，只是对他说：“让体育中心的副主任今天上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打过电话后，他又对杨庆成嘱咐道：“我约了市文体局有个叫孙钢的过来，他来到以后把他带到我办公室。”
杨庆成在外间里正在打电话，听到周胜利的安排后答应了一声，没有放下电话。
周胜利在办公室里一边处理着其他事，一边等着体育中心的副主任孙钢，一直等到下班时间也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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