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千里白云,气势恢宏,尽显泰山之巍峨,不仅壮观,还倒是有一丝神秘。这幅泰山图,挂在夏书~记您的办公室里,既显出您的领导风范,又寓意深刻,意味着您以后能步步高升,太合适了。”
看来,宋峰对国画还是有一些研究。
“画友的杰作,刚刚完成不久,水平一般,热情很高,还亲自装裱了送来的,不挂都不行,害得我搭上了两瓶茅台酒。”
“值!这两瓶茅台酒值!”
说着,二人爽朗地笑了起来。
“夏书~记是领导层面中的艺术家,是艺术家中的领导干部,多才多艺,值得我们好好地学习。”
“哪里哪里,小小的兴趣,偶尔习之,现在公务繁忙,都生疏了,拿不起画笔了!”
“书~记说的是,您确实忙啊。您是县~委的大管家,整天日理万机,从天明忙到天黑还不结束,晚上经常还得加班,这种情况下还能抽出时间搞搞艺术,而且还很有成就,太难得了。佩服,佩服!如果有可能的话,求一幅书~记您的画保存,将来您成为大家之后我也好拿出来显摆显摆,那该多好啊。”
宋峰貌似很真诚地奉承道。
“我的画,是拿不出门上不了墙的,再说我也没有时间画画了。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我水平高的画友给你画一幅。”
“那太好了,书~记,你的画友水平都很高,比如那个开咖啡馆的关老师,他的山水市场上经常见到,前段时间在江平市一家画廊里挂了好几幅她的作品,一平尺也卖到几百元了呢!”
他竟然了解得这么详细,夏枫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江平书画界的整体水平,在全省还是比较高的,有不少人的作品已经推向市场了。在全省的美协会员当中,江平市占比要高出其他市很多。”
夏枫想岔开关丽娜这个话题,不料宋峰并未顺着他说,而是继续聊着关丽娜:
“不过那个关老师,最近听说好像出了点状况。”
夏枫一愣,道:“怎么了?”
“据说到市精神病医院就诊去了。”
宋峰不动声色地说。
夏枫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宋峰他什么意思?他知道关丽娜去见聂虹了?他这是敲山震虎,还是刻意地敲打夏枫?
特么的,太阴险了!
“哦?怎么会呢?前段时间的一次聚会,还见了一面,很好的啊,没见她有什么情况。”
既然说到了她,那就彻底聊一聊吧,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搞艺术的,出点状况也很正常,不痴不魔不成活嘛。那个关老师绘画那么投入,还经营着咖啡馆,不是一般女人,精神上有什么异样,也是可以理解的。真正像夏书~记您这样理性又充满艺术味的成功人士,那是太少了。”
“宋县~长,你这样理解就片面了,搞艺术的虽说有些另类,可也是正常人嘛,也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你说的关老师,她为人很好,业内对她评价很高。怎么?她去精神病医院就诊了?”夏枫不为奉承所动,也不迁就宋峰,还要究根问底。
“朋友在精神病院见到她了,具体情况也没去问,感觉好奇对我讲了。我只是顺嘴给您这么一说,毕竟你们关系较好,您对她还是很关心的。”
关系较好,我对她很关心?这话说的有意思,反驳还是不反驳?反驳否定吧,那次关丽娜出车祸还是委托宋峰处理的;不反驳吧,他的确说到了男女之间敏感的事情,话里话外透着别样信息。
另外,这话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委婉地告诉夏枫,精神病院,我也有眼线。
或许是警告?
夏枫心里有些生气,但表面上还得装成很友好的样子。
他继续保持着镇静,并未让其搅乱了方寸,嘴角上翘,笑容可掬,闭着嘴巴“哼哼”笑了两声,道:“我们在江平的时候,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经常聚聚,相互切磋,关系确实很密切。”
我都承认关系密切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算是以攻为守了吧?
那宋峰毕竟是老油条,一点也不尴尬,摆了摆手,笑道:“你们艺术圈的事情,局外人是拿捏不准的,我等粗人更是不沾边,说不到点子上去。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就是多嘴了。”
说着,就有告辞的意思。边起身,边说道:“那画的事,书~记您可别忘了啊。”
“怎么会呢,宋县~长委托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
话虽这样说,夏枫知道宋峰这是没话找话,他自己也不必当真。
“谢谢书~记,您要多保重啊。您看您,工作太投入了,额头上的伤还能看得出来呢,可得注意养护养护,该用疤痕灵抹一抹的就用一用,咱不能留下疤痕。”
站起来的宋峰比夏枫高出半头,说话的姿态又体现着关心,还掺杂着幽默,就很有居高临下的气势,夏枫心里很不舒服。
另外,这宋峰狡黠险诈,是不是在提醒夏枫要注意自身安全?以关心的名义敲打夏枫?
简直就是一场心理的较量。
夏枫并不畏惧,笑道:“男人嘛,有点伤痕也无大碍,这点事算不得大事。”
话中透露着担当。
宋峰满脸带笑,边退边道“书~记留步”,出了门。
夏枫很直了腰板,站在门口,挥手之间,充满自信,气场十足。
回到办公室坐定,夏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腰就弯了下来。他,深深地替关丽娜担心起来。
果真是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那张自兵已经跟着洛克学会了化妆,怎么忘了给关丽娜打扮一下,而是原形毕露地去见聂虹呢?
得问一问具体情况。问谁呢?还是问下关丽娜吧。
“老大,您有什么指示?”
那头的关丽娜竟然这样说话,显然是有外人在场,不太方便说话。
“哦,关关,我想问一下,你们去医院,没遇到外人吧?”
“什么外人?只遇见了医生,没见到其他人啊。”
“你们也没化妆?”
“化妆了啊,我还好好打扮了打扮呢。”
裤~裆里放屁,弄到两下里去了。夏枫苦笑了一下,又道:
“那张自兵也化妆了?”
“你什么意思?枫哥,张自兵他一个大男人化什么妆呀?不过他的胡子是假的,很浓密的那种,山羊胡子一样,看上去老了不少岁数,都不像他自己了。”
关丽娜移到了方便处,喊开了“枫哥”。
“哦,知道了。”
夏枫遂对张自兵有了不浅的看法。自己化妆得认不出来了,怎么能不顾及他人呢!
“出什么事了吗?枫哥?”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事,关关,挂了啊。”
说着,夏枫率先挂了电话。他知道,接下来,敏感的关丽娜深究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不好解释。
这张自兵,还是考虑问题不够全面,自己伪装了一下,怎么就没考虑到关丽娜呢!夏枫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保护好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张自兵是懂得保护自己了的,那是跟着洛克学习的结果。
胡子、帽子、眼镜,还有外套。仅仅这几样东西,就把洛克和张自兵搞得“面目全非”,彼此都很难认出对方来了。
洛克还在眼部施展了什么法术,搞得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有点搞笑。
另外,这洛克还安了美瞳,眼睛里放着蓝光,有点中西合璧混血儿的味道。问张自兵需不需要,张自兵感觉很好玩的,说那就试试,就让洛克给装了美瞳,结果弄得眼睛发涩,非常别扭。
选择了上班时间,二人戴上安全帽,扮成了电力系统的施工人员,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聂虹的院子。
这时的张自兵才发现,其实洛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所谓的招数也就那么几点:先是派人模拟物业公司贴出停电告示,又断了监控的电源和无线联接,然后就是开锁。
来到聂虹的厨房,现在是储物间了,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东西。
找保险柜的任务就落到了张自兵的身上。他把东西翻了个遍,累得满头是汗,哪里有保险柜的影子?
“洛克,没有啊。”
“嗯,好像真的没有。你们的情报准确吗?”
张自兵直起腰,喘了两口气,道:“是那个女老师问出来的,不该不对呀。”
“再找一找,她肯定放得很隐蔽。”
于是,张自兵又将屋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未见保险柜的影子。
张自兵有点着急了,对着洛克低声吼道:“洛克,你别老是站着,你经验丰富,观察观察嘛!”
“我看着呢,你就是用篦子梳,也梳不出保险柜来。”
“不可能,肯定有!你再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给你变出来。”
“看你不急不躁的样子,你是不是不想帮我,巴不得我找不到?!”
张自兵急了,怒气冲冲地向着洛克。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洛克,也许真的不希望他能找到什么保险柜。
洛克呆望着张自兵,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你的心思我早就猜透了,你就是这样想的!”
张自兵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睛死死地盯着洛克,猛兽一般,态度极不友好。
他,彻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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