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装傻充愣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手中的权力啊!
夏枫内心哂道。
“东伟老兄,我想你从政多年,耳聪目明的,现在社会上风言风语,传的很盛,肯定也灌到你耳朵里了。”
哦?
范东伟故作惊讶地问道:
“你指的是?”
“我指的是对你的传言,真假难辨,很不好啊!”
夏枫故意拉着长腔,加重了语气。
他索性不再羞羞答答,来个单刀直入,否则是不可能镇住范东伟,让其改变主意的。
“呵呵,什么传言?”
“守着您真人,我也不说假话了,知无不言,未必准确哈。”
“你看看,咱们俩,还客气啥!”
“前些日子,你被市纪委叫去谈话了?”
夏枫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道。
范东伟犹豫了一下,眼神有所恍惚游离,最终眨巴眨巴眼睛,道:
“唉,是的。”
“听说是因为你有了个儿子?”
毕竟要给人留点面子,夏枫没说代~孕二字。
范东伟一惊,稍顷,感叹性地苦笑起来,颇似哭声的笑声充满了无奈、忧伤和悔恨。
“都是娘们啊,想着在我们老范家表现表现,联系了人,让人家给我们传宗接代。你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老兄啊,这事,怎么也属高度机密吧,怎么就传出来了呢?”
“嗨,还不是你嫂子的那张破嘴,藏不住事事。女人啊,女人是祸水,这话一点也不假。”
“我琢磨,你也有责任,没把好关口,起码有失责行为。”
夏枫这是和稀泥了。
“唉,老弟所言极是。悔不当初,您老兄后悔啊!”
“这事,都给组织上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
这次轮到夏枫感慨了:
“唉,东伟老兄,你这错误犯的,不是时候啊。眼看着计划生育政策就要松动,你再等上几年,名正言顺地生,多好啊。现在生了,组织上肯定得有说法!”
范东伟就又苦笑起来,随后自我解嘲道:
“地都荒芜不堪的,哪有那种功能了?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既然这样,东伟兄,你现在要调整干部,你感觉合适吗?”
范东伟一时语塞,愣了一下,伸手摸起烟盒,抽出烟来,甩给夏枫一支,又剜了夏枫一眼,自顾自地点上猛~抽起来。
好大一阵子,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放放吧。”
调整干部的危机,就这样过去了,夏枫内心舒了口气。
各自抽了好大一会子烟,范东伟幽幽道:
“今后,就看老弟你的了!”
“不敢不敢,老兄,你可不能这么说……”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了,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
这是不想再谈的节奏。
夏枫又问了没有别的事,便起身告辞。范东伟慢慢抬起屁股,离开桌子,没精打采地送到门口。夏枫体会着,他的目光里一定有着告别的成分。
何苦呢?后悔了吧?可惜了大好前程啊。今后的日子,概述起来,恐怕就是:无有得来只有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样想着,内心便滋生出无限的唏嘘,刚到楼梯拐弯处,差点与一人碰了个响头。抬头一看,竟是苗大力。
“大力,你这急三火四的……”
夏枫嗔道。
“找你呢,县长,找你呢。知道你没出差,就没打招呼,过来等你的。”
见苗大力兴致颇高,知其有重要事项,夏枫便道:
“哦哦,那到我办公室吧。”
说着,二人来到了室内,坐定,张子文为二人沏了茶,退了出去。
许是渴了的缘故,苗大力嘴里一边说着“县长你还记得那个张自兵不”,一边就去喝茶,结果被烫得嗷嗷直叫:“这水,还真烧开了呀!”
“哈哈,你慢点啊!”夏枫笑了,“张自兵,我怎么不记得,那可是既聪明又能干,有能力讲义气的青年,对福尔摩斯的探案技巧很有研究,别看学的是体育专业。”
“是的是的,这回呀,他立功了,立功了呢!”
夏枫闻言,登时来了精神,欣喜地问道:
“到底咋回事?大力你喝口水慢慢讲,别着急。”
原来,张自兵这两年做起了江平市茅台酒系列品牌的代理业务,干的风生水起,挣得盆满钵满,与过去的老搭档洛克的关系也得到了很好的修复。对了,如今的洛克,也不是从前了,私人地下侦探当然还在干着,但围绕着侦探业务,又拓展了器材销售、易容真人面具定制等业务,利润那可是高啊。
张自兵、洛克,二人经常来往,关系密切。
张自兵的一个表姐叫张平,当兵转业后,就在县公安局干辅警。
“这个张平素质很高,就负责我办公室的后勤事务。”
苗大力对张平很是欣赏。
“你是说……”
“我是说我放在保险柜里的周玉海的那个笔记本啊,丢失的很蹊跷,现在终于揭开这个神秘的谜底了。”
“哦?是张平偷的吗?”
“不是,县长不是的,张平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你听我讲嘛。”
苗大力讲道,一次,张自兵去洛克那儿玩耍,偶尔看到了表姐张平的照片,问洛克你怎么有这个人的照片,洛克说人家这是来做业务的,要定制硅胶人脸面具。张自兵心生疑窦,便问谁来定制的,起初洛克不说,但经不住张自兵两瓶茅台酒的攻势,便说是兴通县公安局的人员来定制的,还要求保密呢。
张自兵便感觉不妙,寻机会专门找到表姐,说了这个情况,问张平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张平便谈到,一天下午自己与人聊天,无缘无故地就迷糊了,接近一个小时不醒人事,还耽误了给局领导收拾房间。事后,局刑警支队的同志找到她,了解那天的情况,说她那天下午两次进了局长办公室,她失口否认,说只是下班后进去一次清理卫生。
以后,这事就没了下文。
“我总感觉好像局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是不是有人冒充我进了局长办公室?不然的话,怎么说我两次进局长办公室?”
张平说罢,浑身一颤,脸色变得蜡黄。
张自兵很有侦察经验,又问了张平那天迷糊了的日期,得知是公安局取走张平人脸面具之后的第三天,便断定表姐被人利用了。
“你应该向局长单独反应。”
张自兵在指使张平向苗大力反映这一情况的同时,自己又到洛克处拷贝了兴通县公安人员取走张平硅胶面具的监控录像,接着联系了苗大力,交了过去。
“取走人脸面具的,果真就是县局的干警?”
夏枫问苗大力。
“是的,县长,就是我们县局技术科的一名干警,叫黄宗阳。昨天,已经把他隔离审查了。”
“这个张自兵,又立功了,是个人才,果真是个人才呀!”
“是的。我想聘他到县局工作,这小子不答应,说不如卖酒挣钱多!”
“他说的倒是实话。”
哈哈哈哈……
笑毕,夏枫又问道:
“那个黄什么阳,审问情况怎么样?受谁的指使?”
“起初也是不说,嘴死硬,也是费了好劲,才让他开了口,最后还是交待了,是万隆拆迁公司的一个副总给他输送了巨大的利益,让他办的。同时,他还伙同另一名干警,策划了装扮成张平的模样到我办公室盗取笔记本的勾当。另外这名干警,也已采取了措施。”
“好,好啊,大力干得好!话又说回来,还真是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战争年代就是这样,内鬼、特务,是最可狠的!”
“谁说不是呢。”
“拆迁公司的那个副总,肯定是受汤振飞的指使。对这个副总,怎么处理的?”
“还没动手,想着听听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坚决办他!坚定不移地办了他!”
夏枫坚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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