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很多人看着，杨默大概也习惯了这种视线。
自然牵起林诺的手。
“那个女生好漂亮啊，皮肤好白，穿的衣服也好看，”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杨默那个对象啊，每次都听见别人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有个仙女一样的对象，难怪看不上我等凡人，”
……
议论的声音不少。
说难听刻薄话的几乎没有，面对一个浑身上下无可挑剔的女生，实在挑不出什么能贬低的形容词。
“杨默同学，每天被这么多年轻活力的女生围观，你还能方寸不乱，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你。”
林诺小声说话，阳光下皮肤白的透亮，柔软的发丝被风吹动贴在面颊，她伸手轻轻拨开。
“不用了，”杨默的视线下移，滑过她的腹部，“奖励我已经收到了，很满意。”
林诺笑他。
这次过来是谈店铺设计的事。
杨默提前约好了设计系的同学，人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是个男生。
大概学设计的人都比较有特色。
这个男生就留着长发，也不是特别长，到脖子的长度，人也是高高瘦瘦，很柔美的长相，皮肤也白。
杨默介绍说他叫丁子旭，很有才华，获得过不少设计大奖。
林诺就说：“这么有名的设计大师帮我设计小店铺，会不会太屈才了？”
这个丁子旭却是话少的人，说不会，然后就不说别的话了，一度让林诺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杨默威胁来的。
挑眉看杨默，无声询问。
杨默道：“他就是话很少，你把要求告诉他就行，回头我把照片给他，再带他去实地勘测。”
林诺觉得在门口谈这事总归不合适。
而且差不多也是吃饭的时间，提议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三人就去了附近的饭馆。
事情谈的很顺利，丁子旭虽然话不多，但拿来了他之前的设计作品，很有风格，林诺也提了自己的要求，丁子旭记录下来，等实地勘测之后会给出设计概念草图。
至于费用方面，杨默说他会谈的。
林诺就懒得操这份心。
不出半个小时就谈妥了。
菜也刚上齐，丁子旭就说有事先走，饭也没吃一口。
“好特别的人。”
林诺评价。
杨默说：“他一向是这样。”
还想说什么，目光一转看见了郑鹏飞，郑鹏飞身边是孟染。
两人也看见了他们，小声交流了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
细细算起来。
林诺得有差不多两个月没见过他们。
郑鹏飞还是那样，孟染倒是比之前瘦了些，可能是瘦的缘故，看起来没之前那么不可一世，多了几分柔美。
“嫂子！”
郑鹏飞抓了抓头发，笑起来还带着那么点憨。
林诺嗯了声，“最近怎么样？”
郑鹏飞说还好还好，然后又看看孟染。
孟染这次在陈军杰身上吃了不小的苦头，学校里关于她的难听话现在还有人在传。
更甚至还有隔壁职业学校的男生听到了那些谣言在小巷子堵她，她现在都不敢自己在校园里面走，不是和舍友一起，就是拉着郑鹏飞，程母虽然来学校找校领导反应过，但也堵不住别人的嘴。
后面还是有一次陈军杰又在校门口胡说八道，被她外婆安排的人逮住揍了一顿，这才消停了一段日子。
学校里面是消停了，但家里还不安生。
外婆和亲妈安排她相亲。
不去不行，她都快烦死了。
这些话她也不至于说给杨默和林诺听。
“杨默，过年前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不应该当着你爸妈的面说那些，对不起。”
杨默掀了掀眼皮，没看她。
现如今剥开孟染以前对他的喜欢，两人还是表亲关系，说真的，他也觉得挺离谱的。
再有父辈的恩怨在里边。
杨默更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
“知道就好，以后别去我家，我们家没人欢迎你！”
这话不管是从态度还是语气都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郑鹏飞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孟染则是飞快看了眼杨默，再看林诺就在旁边，心里一阵阵屈辱难受，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那个，嫂子，我去看看她，你们慢慢吃，下次你再来我请你吃饭……”
郑鹏飞很快也追着孟染离开。
林诺安静吃饭，全程表情也没变一下，她也不同情孟染，孟染即便被家里人宠的性子娇贵，总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当着别人父母的面说那种话实在过分。
这样的姑娘，生来优越，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吃完了饭。
杨默提议去看电影。
两人还真没看过电影，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连像样的约会也不多。
林诺也心痒痒，考虑到小豆芽们，挑了个环境最好的影院，片子也是温馨风格的那种，不闹腾。
这时候的影院和一些机关单位的大礼堂差不多。
一块大屏幕，凳子是连排的折叠椅，要坐的时候拉下来用人的重量压住，一旦站起来它又自己叠回去了。
门口有卖瓜子蜜饯的。
杨默问她吃不吃。
林诺不想吃就没买。
两人找了位置坐下，门口就是厚厚的门帘，门帘放下，整个影院顿时变得黑漆漆。
直到荧幕亮起，电影开始放映，影院里才有了些许光亮。
看电影的人不算多，都是年轻人，有情侣，也有和朋友一块来的。
大家看电影都很认真。
林诺他们前面坐了一对情侣，她看着男生把手臂搭在凳子靠背，长指一寸寸往旁边女生的凳子靠背挪，眼看着就要碰到女生肩膀，女生突然侧头，男生慌的赶紧把手抽回来，不留神打在椅背，疼的直甩手。
林诺乐不可支。
突然，那男生似乎感应到什么回头。
林诺假装认真看电影，目不斜视。
一旁，杨默自然是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见男生回头，说：“好好看电影。”
男生大窘，到电影结束都规规矩矩坐着。
从电影院出来，林诺手里捏着一根绳，绳子上面飘着一个气球。
在电影院门口看见有人卖气球，她就买了一个，什么花色也没有，就一个红通通的气球。
她拿着纯粹好玩。
“你看到刚刚那对情侣了吗，青涩朦胧的感觉真好啊。”
杨默嗯的一声。
林诺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有人扒拉她的裤腿，她低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男孩，等她弯下腰，小男孩突然一把抓住她手里捏的气球绳子。
“小朋友，”林诺估计他是想要气球，林诺琢磨着给他也行，“你是想要、”
“哎，”
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绳子用力一拽，气球被她抢了过去，绳子从掌心拉过，嵌入皮肤，林诺觉得掌心一阵刺痛，掌心被细细的绳子拉出一条血线。
“小宝乖，气球妈给你拿来了。”女人把气球塞给儿子，把孩子抱起来，见林诺盯着她，不耐道：“一个气球又不值几个钱，你一个大人拿着奇奇怪怪，就给我儿子了。”
林诺蹙眉。
那女人又在儿子脸上擦了把，絮絮叨叨：“你看那个阿姨，小气的不得了，宝乖，咱们不和她一般见识。”
林诺这暴脾气。
正要追上去，杨默拦住她，“我来。”
但见杨默长胳膊长腿，几步追到那对母子身后，女人大概察觉到危险，回头看到高大的杨默，愣了片刻，扯了嗓子不满的叫唤，“你干什么，打女人啊！”
杨默没打女人，伸手捏住气球，五指收拢，彭的一声，气球直接被捏爆。
男孩被吓的大哭，女人一边哄儿子一边破口大骂，“要死了，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么大个男人欺负小孩，脸都不要了，不就是一个气球，值几个钱，我家宝喜欢……”
林诺真想一脚给她踹飞了算。
若不是她怀孕之后被再三要求不能动粗不能动用武力的话！
“你家宝喜欢的东西多了，银行那么多钱你们也喜欢的吧，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你、你、抢银行犯法的，再说了，一个气球值几个钱，”女人气呼呼的，没料到林诺看着漂漂亮亮的，嘴皮子这么厉害。
林诺冷笑几声，“谁告诉你我的气球不值钱，我花五十块买来的，你等着吧，我报公安捉你！”
“你吓唬谁呢，一个破气球、”
“没听过一句话？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喜欢那个气球，所以它值一千金，不想公安来抓你，那就赔钱。”林诺挺久没发挥好口才，这次逮着机会自然要好好发挥。
这边闹起来，边上围了不少人过来看，女人撒泼胡闹，非说是林诺和孩子计较一个气球。
就有人开始和稀泥。
“算了吧，孩子还小，”
林诺直接怼回去，“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明明是她给孩子做了不好的榜样，以后她儿子看上什么东西，是不是只要抢来就行了，既然你这么善良，我家穷的揭不开锅，没房子住，把你家的房子让我给住呗。”
对方顿时闭嘴。
林诺手一摊，“赔钱，算你便宜些，两块钱！”
女人自然不肯，可看周围没人帮她说话，又有杨默巨人一样杵着，咬牙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零票。
递给林诺两块。
林诺不客气拿过来，她早就看见卖气球的人也在旁边，把两块钱给他，顺利把他手里抓的一大把气球全买了下来。
抓着一大把气球，林诺又走回来，一股脑塞给女人和她儿子。
“你妈妈给你买的气球，拿着吧，听好了，以后不许抢别人的东西。”
又看向女人，“我不稀罕你的钱，两块钱当你吃个教训，以后可给你儿子做个好榜样吧！”
说完，林诺拉着杨默走了。
女人站在原地，怀里抱着一大把气球，表情叫一个精彩纷呈。
……
卫生院。
林母看着女儿手上几不可察的伤口，有话要说，“杨默啊，这么点小伤不用来卫生院，养两天自己就长好了。”
杨默皱眉：“出血了。”
“嗯，”林母点头，平静的陈述事实，“就米粒大小的两粒血珠。”
干了几乎都看不见。
杨默沉默。
林诺也沉默，从椅子上起来，“看吧，我就说不用来卫生院，我妈肯定嫌我们小题大做，你非不信，现在相信了吧，林医生就是这么铁面无私。”
说完，屁股挨打了。
林母知道她现在身子不一样，所以只轻轻碰了一下，“当着女婿的面，你能不能说你妈我几句好？”
林诺于是把脑袋搭在林母身上撒娇。
林母被哄的心花怒放，“晚上要不要去家里吃晚饭？妈给你炖银耳吃。”
林诺说不了，想到什么，邀请林母，“妈，不如你明天来我家吃晚饭吧，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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