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不敢上前,寻了个屋檐躲着,暗中观察。
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把行李搬进殷府后,才撑着伞从最前面的马车里接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高大贵气,女人娇小柔弱。
雨天行动不便,男人先下马车,随后把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个举动有些亲密大胆,花容隐约听到一旁伺候的人惊呼道:“太子殿下,不可……”
话没说完,那人便被官兵捂了嘴拖到旁边割了喉。
殷红的血喷薄而出,被大雨冲了一地,触目惊心,男人却毫不关心,步履坚定的抱着女人走进去。
女人纯白的裙摆随风轻晃,和满地的血形成反差。
花容后背爬上寒意,心尖控制不住发颤。
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怎么会突然来郴州,他怀里抱着的人又怎么会是萧茗悠?
殷府上下戒严,花容进不去,等到傍晚才看到一辆马车从后门出来。
等马车过了一条街,花容才上前拦车。
车里,江云骓半躺着,脑袋枕在玉晚腿上,正阖着眼在养神。
这些时日花容忙着去布庄,江云骓出门带的都是玉晚,被花容撞见两人如此亲密,玉晚已不像之前那样慌张害怕,只诧异的问:“花容姐姐,你怎么来了?”
听到花容的名字,江云骓才掀眸看过来。
花容钻进马车,低声说:“少爷一夜未归,奴婢有些担心,寻来看看。”
玉晚歉然的说:“昨日少爷醉得太厉害,奴婢忙着照顾少爷,忘记跟花容姐姐说一声了,对不起呀。”
马车是单乘的,坐三个人有些拥挤,玉晚却端坐着没有要让花容的意思。
花容见江云骓也没有动弹,就在靠近车辕的地方坐下,状似随意的说:“奴婢方才看到殷府外面多了很多官兵,把守森严,少爷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花容问的是江云骓,玉晚抢先道:“好像是府里来了什么贵客,舅老爷说不能透露身份。”
也就是说江云骓现在还不知道萧茗悠来郴州了。
花容点点头没再说话,琢磨着后面要怎么应对,玉晚却觉得江云骓没让自己给花容让位置,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喜欢花容了,故意给江云骓揉脑袋,露出一节软白的手腕,以及手腕上的玉镯。
花容想着事,根本没有在意玉晚在做什么,玉晚揉了一会儿,刻意拉起袖子遮住镯子,不好意思的说:“这是前两日逛街,少爷给晚儿买的,晚儿本想说给花容姐姐也买一只的,但少爷说不用。”
所以这只镯子是她独有的。
花容一下就听出了玉晚话里炫耀的意味,垂着眸没应声,更希望玉晚能努努力,早点把江云骓勾到床上去。
最好勾得江云骓魂不守舍,再也记不起萧茗悠是谁。
花容不接话,玉晚的话就像是一拳头砸到棉花上,一点儿也不得劲。
一路回到贺家,玉晚忙前忙后的伺候江云骓用晚饭,花容落得轻松,坐在灯下把第一套冬衣做完。
等她咬断线头,江云骓也正好吃完饭,玉晚殷切的说:“花容姐姐辛苦了,不如让晚儿伺候少爷试衣服吧。”
花容无所谓,正要把衣服递给玉晚,却听到江云骓轻咳了一声,刚准备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淡淡的说:“你也辛苦了,还是我来吧。”
花容说完,江云骓已走到她面前,摊开手臂示意她帮忙宽衣。
玉晚只能应声,收拾了碗筷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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