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宽,马车滚滚,何宸心中感叹,有些满足,又有些怅然,看着窗外黑暗的夜色,还是满足居多。
毕竟老友还能再聚,各自安好,就很好了。
……
冬日天黑的早。
下朝后的江长天,没有再出去社交。
就在家中陪妻儿。
如今大姑娘和女婿不在家,家中人稍微有点少。
不过又多了小从,也稍微弥补了一下人口缺憾。
杛栖迟和江枫这两人又回江州老家了。
不能带太多人进京城,目前是打算安置到江州。
杛栖迟和江枫去安置人口了。
家里就江长天和秦落霞,棉棉还有訾从横。
棉棉对皇上的模样很感兴趣。
毕竟是当朝第一个大BOSS,要是能看到也很神奇。
想想她家真的很厉害,已经混到能见到最高领导人的地步了,牛逼。
訾从横没有好奇,他对外界毫不关心。
不过棉棉很好奇。
棉棉抓着虫哥,一起参与家庭生活。
“皇上看着很慈和,下次有机会带你看看。”
江长天道。
江棉棉觉得她爹在敷衍她。
敷衍就敷衍吧,总比考她读书好。
结果正这样想的时候,下午爹就开始考她读书了。
幸好有虫哥陪着。
一个下午,江棉棉光看她爹夸虫哥了。
和一个超级学霸一起读书的感觉太糟糕了。
他什么都听懂了,你还在懵逼第一题啥意思。
棉棉昏昏欲睡。
在安静的书房里。
靠在大大的单人沙发上,棉棉手里还抱着一本书,假装认真的样子。
有两位学生的好处,不用时时被点名,很好眠。
实在是困倦。
午后的书房其实很安静。
江长天和訾从横一问一答。
江长天明明在考校学问,忽然却开口道:“訾碌原名是不是楚恒?”
訾从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很重要很隐秘的事情,在江二这里,好像打开一本书,念答案一般。
念了出来。
前太子死的突然,訾碌也死的突然,时间相近。
正常没有人会这么疯狂的把两人联系起来。
就像是正常人看到相似的脸只会觉得面善亲切,而不是想抱错了之类的。
訾从横双目又漆黑如墨,盯着江二。
江二也看着他。
棉棉蒙了一下,突然有点清醒。
她见虫哥居然点头了。
好像在聊这菜多少钱一斤。
忽然聊到了这条街上的恶霸传说中有巨大来头。
她就算没有常识,也知道楚恒就是前太子。
前阵子死去了,还举办了国丧。
现在一想,訾碌死去的事情和前太子死去的时间差不多。
而訾碌身份奇怪,凭空出现。
又很有根基,却没有根源。
杛栖迟一个状元,居然都甘愿为他鞍前马后。
而訾从横就是太子之子,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孙?
江棉棉瞪大眼,看着虫哥。
万万没有想到,以为被圈禁的前太子,居然满脸络腮胡子在外面造反,造的是他爹的反。
她虫哥居然是正儿八经的皇孙,如果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意外,恐怕还可能是下一任皇太孙。
不过想到虫哥这性子,当皇帝有点太难为他了。
也太难为大臣了。
皇上不想说话,大臣每天都要玩你画我猜的游戏,太难了太难了。
忽然就觉得她哥身份尊贵,行为高雅起来。
棉棉赶紧凑过脑袋,蹭了蹭。
訾从横:……
江长天:“棉棉,你做什么?”
“蹭一点贵气。”江棉棉道。
“不许淘气。”
“我自小有头疾,恐活不久,我爹怜惜我短短的寿命,被困府中,于是逃了出去,他想为我治病,所以造反了,我小时候住你家那次,感觉回去之后,头疾好像好了,却不想,爹居然也有头疾,只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后来他头疾发作,忽然走了,走的非常突然。”訾从横平静的诉说这件事。
他的性情冷漠也有因为头疾的缘故,他都不敢太高兴或者太不高兴。
他也不敢去接纳别人,喜欢别人。
担心哪一日,他也像他爹一样,头疾发作,就忽然死去。
他并没有抑郁。
他只是恐慌,封闭,逃避。
“别想太多,过去的事情,如过眼云烟,过好当下,过好每一日,每一日都好,叠加起来,就是很好的生活。”江长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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