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没下车。
两人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乖乖地喊：“爷爷。”
“顾爷爷。”
“节目录完了？”顾老即便是坐着，也坐得端正，神情看起来很严肃。
沈向霆在顾老面前看尽了眼色。
“顾爷爷怎么亲自来了，我会把言言安全送到家的，听姑姑说您最近身体也不好，还是别操劳了。”
“我身体好得很。”顾老中气十足地回道。
顾妄言并不想看沈向霆难做，就主动说：“很晚了，霆哥你也快回家洗洗，休息吧，明天还有录制呢。”
“好，”沈向霆心领神会，“既然爷爷来接你了，我就不送了，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说完，顾妄言钻进了车里，关上门。
顾老命司机回家，然后才跟顾妄言说：“你找个时间去把驾照考了，姑姑都给你买了车了，以后想去哪，自己开车去就好了，也不是个小姑娘，天天让小霆送来送去。”
“是！”顾妄言应声道，“首长！顾妄言听命。”
顾老一愣，一锤子敲了他一下，训斥道：“没正行！”
顾老刚才愣怔了几秒，是因为看到了不一样的孙儿。
或许……
真的是小霆的功劳吧，言言变得开朗了很多，竟然还会跟他这个老头子开玩笑了。
以前他们爷孙俩闹矛盾是常有的事。
开过了玩笑，顾妄言才又说：“爷爷，其实我经纪人也有公司派给他的车，可以送我的，但霆哥就是单纯想跟我多接触接触。”
“他想，你就同意了？”
顾妄言也没敢说他们都全垒打了，现在只是想接触接触，当然算不了什么。
但他怕爷爷血压一高厥过去。
顾老一直想问他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好几次话到嘴边都没能问出口。
也是怕得到的答案太出乎意料，承受不住，所以最终还是没问。
“爷爷，我不说了，”顾妄言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您都不乐意听。”
“嚯，爷爷说的话你都不乐意听，那反过来爷爷为什么要听你说的！咱俩就各说各的，谁也别听谁的。”
“听听听，”顾妄言放软了口吻，“爷爷，我不是改了吗？有在好好听。我要是不乐意听，爷爷您可关不住我，我早就溜了。”
“哼，还敢威胁我！”
“爷爷……”顾妄言无奈地看着，“这怎么又成威胁了，姑姑说得没错，您就是蛮不讲理。”
顾老把拐杖一杵，吹胡子瞪眼的：“什么？臭丫头背地里居然这么说我？”
顾妄言挠挠脸，“您可别说是我说的啊，回头姑姑非停了我零花钱不可。”
一路上爷孙俩一直在斗嘴，司机全程围观。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人家虽然嘴巴快噘到天上去，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比谁都乐。
以前小少爷让顾老头疼得要命，三天两头闯祸，现在小少爷变乖巧了，连斗嘴都是让着他老人家的，老爷子怕是乐在其中呢。
·
昨天因为“黑幕”的事，荣轩一度被架在风口浪尖上批判，顺带着许好也被打上了不好的标签。
这一次，他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
云庭星河也不得不出面澄清，表示绝对没有做票。
有没有的，节目组也不会没事找事专门去找证据打他们脸。
反正荣轩已经栽了，落井下石就没必要了。
比赛时间很紧，顾妄言跟学校进行了报备，学校表示理解。
特事特办，顾妄言身份在那，确实不方便，校方表示，只要他学习能跟上，高考考出一个好成绩给大家当个榜样，出勤率方面可以酌情放宽。
为了让自己接下来的时间更自由，顾妄言跟校长下了军令状：他一定会考上云大。
校长答应是答应了，但那门一关，就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孩子是不是拍节目拍傻了，他们说的确定是一个云大吗？
校长也没放心上，反正只要他考上个二本，就足够交代了。
顾妄言到达训练营没看到沈向霆，就发了个消息给他。
沈向霆说自己在公司，也没说什么事。
刚好来上课的老师也到了，顾妄言跟那边提了一嘴，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Shining》组五人都是学霸型选手，音乐素养很高，老师弹着钢琴一句句教，他们一句句跟，再到跟着音乐合唱，也就教了两三遍而已。
瑕疵肯定是有的，除了顾妄言，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唱错的地方，但他们的完成度还是让老师惊着了。
“不愧是人气前十的选手，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好教的学生了。”
老师来之前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却出乎意料。
果然期待值越低，惊喜感就反过来更高。
“这首歌我说实话很难，它不像简单的口水歌，旋律朗朗上口容易学，我当初听到选手们要在一周内把这歌的歌舞都学会，还要上台表演，着实替大家捏了把冷汗，不过——”
老师笑着，转折说：“看了你们今天的表现后，我觉得是有可能的！今天之内，你们要做到清唱、跟着伴奏唱，这样时间才够，能做到吗？”
“能！”不管能不能，肯定只能这么答，气势要在。
“很好，你们自己练几遍吧，不会的片段直接问我。现场直播是没有修音的，你们必须做到一个音都不跑，才能呈现一个完美的舞台。”
顾妄言手里拿着的是五线谱，默默地低声哼了一遍。
“老师！”闵晨举手。
“闵晨是吧？你说。”
“老师，这段key也太高了，我唱不上去。”
“哦那里啊，不止你，我刚听你们唱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唱上去了。”
一大早的，都还没开嗓，直接就唱这么高的调，结果那两人居然还唱上去了，老师着实有点意外。
那两人就是顾妄言和娄进。
娄进的听起来比较虚，不稳，而顾妄言……
真的是让人惊喜感十足的选手。
这个节目，不认识谁都不能不认识顾妄言，花腔女高F6都能唱，区区G4对他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过知道归知道，这么近距离地听到这么高质量的高音，谁都会惊讶。
那老师不禁想，这要是他的学生，那该有多好。
试问哪位老师不想要天赋这么高的学生！
不过，终究是他不配了。
以顾妄言在音乐方面的造诣，谁是谁学生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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