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随后看着小院里的人,说道:“都散了,都散了!各回各家,不要挤在我小院里。”
眼看人群散的差不多,三老拉住易衡,拿出一个钱袋,说道:“大人节哀。”
易衡看着袋子,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三老连忙说道:“大人别想多了,这是小人的一片心意,毕竟按照惯例,中举或者婚丧嫁娶,三老都该随礼,何况易大人高升参军,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易衡接过钱袋,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说道:“三老好大的手笔!这得有二十两吧!普通人家一年也攒不到这么多钱。”
三老眯着眼说道:“大人说笑了,全乡就算一人出10文,凑一起也有10多两银子了吧,大人别嫌少就行了。”
易衡冷冰冰的说道:“我看还是打个借据吧。”
三老连忙摇手说道:“大人你这是见外了啊!”
易衡摇头说道:“无功不受禄!而且我不是成为别部司马参军了嘛!这是郡守大人亲自委派给我的官职,可能过几天我就要去上任,到时候祖宅和田地都没人照料,我看就委托给我大伯,按照佃户的规矩,五五分成,田地不多一年也有个5两收入吧,这钱你就找大伯要,我马上写下借据给你。”
三老连忙摇头说道:“就这样可以了,不用立字据,太见外了!一切就按照易大人的吩咐照办,田地租给易勇,然后每年的收成,我在从中抽取即可,直到20两抽完为止,剩余的钱,我就让易勇存起来,或者修缮祖宅,你看如何?”
易衡点头说道:“可以,字据还是得立,我让张水牛写好,我过目后,我、你加上我大伯易勇,三人签字画押,免得空口无凭。”
三老还要在说,易衡示意就这样,把张水牛叫了过来吩咐了一番,张水牛立马答应下来,借用了三老的笔墨纸张,拟好了契约文书。
易衡当即签字画押,三老只好跟着做,随后易衡拿着契约文书,准备前往大伯家。
刚出门就被秀儿拉住,易衡冷冰冰的说道:“牛夫人请自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秀儿连忙松手,说道:“易衡之前是我的不对,说话重了一点,我也是关心则乱。”
易衡叹了口气,没想到秀儿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说,自己这几年过于用心读书,以至于忽略了秀儿的变化。
秀儿此时会错了意,还以为易衡心软了,轻声说道:“我之前是做错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易衡看着秀儿,说道:“牛夫人,你可是有婚约在身,最好少跟我走在一起,免得让人说闲话,对你和我都不好!”
秀儿一惊,说道:“不是,还没有确定下来,六礼第一步都没有进行,我和牛家现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易衡停下脚步,说道:“那又如何?秀儿你走吧,你也知道我父病亡,我得替他守孝三年,根本没可能娶你,你也二八年华了,根本耽误不起,快点找个人嫁了吧,何必纠缠我这个废物!”
易衡在‘废物’上咬字特别的重,直接甩袖离去,秀儿还是不甘心,追着说道:“我可做小妾!不求正室!”
易衡听觉此言,顿时胸口愤懑不已!转过身,看着秀儿,愤怒的说道:“根据风国的律法,除非年满40岁,没有子嗣,才能纳妾!你是在咒我吗?”
秀儿连忙说道:“那是针对普通人!一般的老百姓,的确是要按照律法,必须要年满40岁,没有子嗣才能纳妾,但是你是官老爷,根本不用理会律法!”
易衡愤怒的说道:“谁告诉你,当官就可以不理会律法!除非我加官进爵,否则根本无法纳妾!”
秀儿连忙说道:“我可以等!我相信易衡哥哥的能力。”
易衡感觉秀儿简直无可救药!之前还说他是废物,不愿吊死在他这颗树上,拿出官印之后,马上就变脸,直言能等待,还相信他的能力。
易衡懒得理会秀儿,拔腿就跑,无视了秀儿身后的呼喊,冲进了大伯易勇的家里,插上门栓之后,易衡大吼道:“秀儿你在这样纠缠我的话,小心我去三老哪里,告你个有伤风俗之罪!”
秀儿这才作罢,无奈的离开了大门,易衡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三老还是有些震慑力。
易铁柱看见易衡还是在发抖,向易衡拱手行礼后,说道:“大人,您有事吗?”
易衡看着自己的堂哥,说道:“我找大伯有事。”
易铁柱连忙引着易衡到堂屋里坐着,还端过来了茶水,易勇看见易衡来了后,挣扎的想下床,却被易婶按住。
易大娘来到易衡面前施礼,说道:“感谢大人高抬贵手。”
易衡眉头一皱,说道:“大娘你别这样,就叫我狗蛋就行。”
易大娘摇头说道:“不敢,易衡大人你现在有官职在身,岂敢叫你小名。”
易衡拿出契约文书,走到床前递给了易勇,易勇看完之后,说道:“大人放心,我绝对会照顾好田地和宅子,铁柱快取笔墨来。”
易勇画了个圈,按下了手印,易衡拿出一份给易勇,说道:“一共三份,我,三老,还有大伯一人一份,大伯你就好好养伤,我先去祭奠父亲了。”
易勇连忙说道:“大人慢走!铁柱快送送。”
易铁柱连忙应了一声,走到门口的时候,易衡停了下来,说道:“丑话说在前面,我要是回来之后,看见我家宅子失修漏水,田地杂草丛生,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易铁柱连忙说道:“不敢,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易衡说道:“通知大伯,按照习俗3日后下葬,不论怎么说他也是我爹的哥哥,也是我的大伯,盖棺楔钉还得他到场。”
易铁柱顿时松了口气,刚才他父亲苏醒后,第一句就是念叨着这件事,就怕盖棺楔钉的时候不让他去,如今易衡松口,也就意味着,易衡正式放过了他们家。
回到家中,易衡上香烧纸时,念叨道:“孩儿不孝,恐怕无法为您守孝三年了,只能磕头给你谢罪!”
易衡寄托哀思之后,开始动笔写书信,然后找到阿炳哥,吩咐他送到临渊城郡守手里,特意在信封上加盖了官印,表明了身份。
阿炳应了一声,就准备驾驶牛车奔赴郡府,易衡执意给了阿炳一些碎银子作为酬劳,阿炳虽然不愿接,但是在易衡严厉的说辞之下,甚至拿出了牙牌‘欺压’,阿炳这才勉强收下了碎银子。
回到家中的时候,易衡眉头一皱,发现家门口站满了人,看见易衡出现后,乌泱泱的人群挤在了易衡身边,开始七嘴八舌的诉说起来。
易衡很头疼,这群人有送钱的,有送田的,还有自愿当丫鬟和奴仆。
易衡示意乡亲们安静,咳嗽一声说道:“所谓无功不受禄,乡亲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送钱之事万万不可,这可是行贿!如果我被言官发现这种行为,不仅我会被免去官职,送钱的乡亲也会锒铛入狱,所以万万不可!”
人群中还有人嚷嚷送田当佃户,这不算行贿吧!易衡当然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无非利用他的身份,逃脱田地需要缴纳的赋税,毕竟按照风国的律法,有功名之人都能免去赋税,何况他这种有官职的人,不过他不能收!这样一来的话,跟贪官污吏没有任何区别了!
眼看送钱送田都不行,有人开始打苦情牌,求着易衡收下子女,说什么穷得吃不上饭了,留在易衡身边,当丫鬟做奴仆,至少还有饭吃。
易衡说道:“不行,我所任的职位乃是别部司马参军,顾名思义是需要随军出征的!军营里怎么能带着丫鬟和奴仆入住,这成何体统!到底是去打仗,还是去郊游!此事万万不可!”
人群傻眼了,没想到易衡这么‘绝情’!什么都不收,什么都不要!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易衡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拿出了‘欺压’阿炳的一招,掏出牙牌,说道:“你们是不是不听本官的话语!非得我调集军士前来,才肯退下去嘛!”
乡亲顿时一哄而散,开什么玩笑,他们可不敢得罪易衡这种能调令军士的官老爷。
易衡摇了摇头,看了眼牙牌,发现还是这东西好使,苦口婆心苦劝半天,都不如拿出牙牌实在。
随后几天,易衡穿着麻衣为父亲守灵,葬礼也如期进行,看着棺材下土,易衡抹了抹眼泪,心里说道,爹爹,我一定谨记你的教诲,绝对不会变成三老这种的贪官恶吏,欺压百姓,鱼肉乡里!
由于郡守的信件,驳回了易衡的请求,要求他按期报到,所以易衡只能守孝三天!然后就得赶往临渊城外的翠山,找到军营向别部司马报到。
没办法易衡就知道郡守不会批准他守孝三年,郡守直接以武将无丁忧的理由,驳回了易衡的请求,毕竟如果是武将在打仗的时候,根本没时间奔丧,也没有办法交接,恰巧他所担任的职务,就是要去平定叛乱,所以被驳回也是合理但不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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