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县城的百姓发现城中心堆积着大量的米袋,四周则是贴满了告示。
乡亲很疑惑,直到有人读出了告示的内容,这才颤颤巍巍的扛走了米袋。
至于县令等人则是被双手绑在了公案上,任凭县令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会他,直到衙役颤颤巍巍的从县狱里逃出,这才解开了县令的绳索。
县令先是一个耳光,打在了衙役的脸上,训斥衙役没用,随后让衙役快点把粮食给抢回来!怎么能让那些刁民拿走!
衙役这次可不没有唯唯诺诺,而是直接说道:“老爷,之前的土匪说了,我们要是敢抢乡亲们的粮食,他们就敢杀我们!这活,我们是真不敢接。”
县令大怒,骂道:“你们要是抢不回来的话,威国的人也会杀了我们!”
衙役轻声说道:“老爷,整个长丰郡已经沦陷了,听那几位大哥讨论,马上就要攻打郡府了。”
县令拍着公案吼道:“一群呆瓜!他们还敢攻打郡府?郡府可是楚国的地盘!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快点给我去收粮食!”
任凭县令怎么打骂,衙役都是一动不动,正当县令要叫县尉带队的时候,发现县尉被吊死在了县衙外的树上。
县令颤抖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衙役小声说道:“昨日县尉大人喝多了,刚从酒楼出来,就砸开某民屋的大门,非要人家女儿陪他睡觉,结果直接被土匪抓住,直接吊死了。”
县令吞咽了下口水,说道:“无法无天!真是一群土匪强盗!县丞呢?”
衙役指着城门口,说道:“县丞大人现在还在城墙上绑着呐。”
县令问道:“县丞又怎么了?”
衙役说道:“听说是县丞大人的账簿有问题,对不上数,所以被绑起来以示惩戒。”
县令回想着昨日的经历,还是觉得算了,不要去招惹这群土匪,谁知道会不会再次返回。
很快威国都尉府就收到了各个郡县的文书,信中大吐苦水,直言不知道哪里出现了一群土匪强盗,开始打劫起县城来了,并且这群土匪非常的狡猾,抢到的钱粮全部藏匿在百姓家中,需要都尉支援军士,协助县官收缴赃物和赃款。
威国都尉犯了一个大错,急于收缴钱粮运输到前线,丝毫没有派人调查文书上的数额,导致县令不仅没有损失,反倒是从中捞了一大笔,当然这种强行征收的行为,引起了乡亲了反感,并且县令还变本加厉的收取了不少,直言这就是利息,还脚踹六旬老汉,暴打七岁孩童,高呼他就是律法,他就是天!下次还敢不问自取的话,全部腿打断,吊在城门口。
这还不算完,县令搜刮了一波后,都尉还要收缴一波,毕竟前线非常的缺粮,县令发现这个时候都尉成了‘土匪’!直接把县库搬空不说,而且还抄家!看见装修豪华的大院,直接踹门而入,一个字搬!
后面抢急眼了,连官吏的府邸都没放过,都是翻箱倒柜的寻找,看来威国的都尉也不是蠢蛋,知道这些官吏贪污腐败不是一笔小数目。
县令现在是欲哭无泪,没想到都尉做得如此的狠绝!丝毫不给他留情面,都尉麾下的军士说了,身为降臣不要有那么话!谁跟你是自己人!呸,一群狗东西!
军士骂骂咧咧的推开县令,把金银珠宝和细软,搬运到了辎重车上,明晃晃的大刀抽出,示意周围的奴仆不要轻举妄动,砍在身上的话,不是开玩笑!根本救不活。
一番截然不同的方式,别说老百姓了,就连官吏和乡绅都看清楚了,到底是哪一拨的人更好,显然易衡完胜!这也给之后的事件,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易衡看着都尉的军士押运着钱粮准备运回,示意可以动手了,张燕早就忍无可忍,看见军士的暴行之后,要不是易衡一直压制,早就出手教训这群人渣了。
军士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哪怕面对人数众多的骑兵,依然不慌不忙,利用辎重车作为障碍物,摆出了阵型,靠在辎重车后,保持着三五阵型,强烈的进行反击。
并且军士的坚韧程度超出想象,已经在阵亡一半的人数后,依然没有溃逃的意思,完全战斗到最后三成,这才崩溃进行了投降。
张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进入长丰郡一来,可谓是顺风顺水,哪怕是面对数量多于己方几倍的押解队伍,战损比依旧是低的惊人,但是这次以多打少,1000轻骑对付400军士,居然损伤了200人!
易衡知道这才是威国的精锐,不知道为何没有上前线,反倒是调集到了后方收缴钱粮。
经过盘问之后,易衡才明白过来,威国长丰郡的都尉乃是名将之后,手下的军士都是久经沙场达到十年的老兵,服役期到了之后,这才跟随都尉退居二线,好在这样的老兵并不多,只有1000人。
要是全部都是百战老兵的话,易衡还真不好开展计划,对于投降的上百人,易衡让张燕放了。
张燕很是不解,直言这都是威胁,易衡严肃的说道:“杀俘不祥!这是原则性的问题!缴械收马之后,让他们走!”
张燕不敢言语,只能让军士离开此地,军士很是意外,一般来讲就算不杀,也得关押一段时间吧,哪有易衡这样,轻而易举就释放的道理,不怕转身又拿起武器对付他吗?
易衡怕吗?易衡当然怕!但是他需要老兵传递这样的信号,只要投降就不会死,并且也不会遭遇虐待,只要这个风气形成,可想而知威国军士的士气会多低落,特别是针对城守军这样孱弱的队伍来讲,得知投降会优待的话,基本上打不起来,很有可能不战而降,这就是兵法上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想要靠着3000轻骑彻底扰乱长丰郡,这是根本不现实的想法,所以易衡着重攻击的都是威国占领的土地,压根没想威赵两国一起捣乱,更没有狂妄到招惹楚国的地步。
易衡非常的清醒,知道联军的弊端是什么,只要后方不稳,威国就会犹豫,只要威国犹豫,赵国就会独木难支,很难在正面战场上打赢风国,云泽郡的危急就会解除。
当易衡把抢夺的钱粮还给百姓的时候,威望达到了顶点,愤怒的乡亲向易衡指责县令的胡作非为,希望易衡替他们主持公道!
甚至不用易衡带兵冲锋,已经恨透县令的乡亲们,里应外合,牢牢的把控着城门,衙役彻底慌神,他们就没见过如此的场景,平日里温顺如羊的百姓,此刻个个如同饿狼一般,对着他们又是抓又是挠,并且易衡的军士就在城门外,武器泛着红光,很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衙役最后半推半就,放弃了城墙,让百姓打开城门,随着易衡的进入,衙役果断的投降,没有半点犹豫。
最终倒霉的县令被愤怒的群众撕碎,乡亲们的怒火此刻化成拳脚,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疯狂的发泄在县令身上。
易衡也是暗自皱眉,不知道县令到底怎么了,居然会引起如此的公愤。
随着官吏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县城的局势完全失控,愤怒的乡亲们开始抢砸官吏的宅院,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奴仆,此刻跟落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阻止乡亲们的行动。
最为阴损刻薄的官太太们,直接被乡亲撕破华丽的衣服,被拖在街上游街示众,引发了阵阵的叫好之声。
易衡有些看不下去,想要阻止这么疯狂的举动,却被赵燕拉住,附耳说道:“老爷,恶有恶报,天道好轮回,今日的因,皆是他日的果,怪就怪平日里太嚣张,不然的话何故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易衡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开始眼不见心不烦,进入到了逃避的模式之中。
乡亲们发泄完毕之后,朝着易衡磕头跪拜,让易衡带着他们走,逃脱这苦海。
易衡脸色一变,说道:“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此地距离云泽郡太远,想要安全的迁移还得等些日子。”
乡亲们问道:“大人,还得等多久啊!我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易衡说道:“不着急,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郡县的兄弟姐妹,还在受苦受难当中,要走也得一起走,对吧!你们先起来,先起来嘛!我好久骗过你们!”
乡亲们这才起身,最后在县城内休整了一日,军士皆是酒足饭饱,好好的淋浴一番,第二天才离开了县城。
至于有没有人报信,这倒是真没有,衙役完全被控制,根本没人报信,威国都尉得知消息,都是从落败的军士口中,而不是衙役的通风报信或者官吏的飞鸽传书。
威国都尉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惜为时已晚,长丰郡隶属于威国的县城,已经叛变了5个县城,数十万百姓,此刻决定反抗,不再听从威国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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