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风郡按照正常的规矩,正在快速的发展起来,百姓安居乐业,牧民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包括公子丹,身为渠君并没有所谓的渠都,也没有王公大臣拥护,依然感觉很满意,毕竟易衡根本不干扰他的生活,吃喝用度一切都按照君王的标准,公子丹感觉这样也挺好,每日就躲在临时的行宫之中,吃喝玩乐不问世事。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易衡的政策对于黎民百姓来讲,那是天大的恩惠,不过却阻拦了很多人的财路,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郡内的阻力本来已经被控制,并且黄以默在受到警告后,主动开始交出利润,倒是满足了郡内乡绅豪强的胃口,不过由于新的移民政策,导致很多郡府对于易衡非常的不满!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谓民为本,一个郡府连农户都没有,如何能保证郡府的繁荣,所以哪怕没有登记注册,理亏在先,这些郡府依然决定状告易衡。
首先是言官的文书,根据风国律法,言官可以风闻言事,也就是说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捕风捉影没来由没凭证的事情,言官依然可以因此上书谏言。
言官首先状告的就是‘结党营私’之罪,指出易衡身为郡守一家多大,属官多少亲信,军政大权一手抓,并且还与韩永关系密切,已经在筱风郡内无法无天,百姓皆是言语,王命可违,郡守之令不可违。
这是相当严重的罪行,君王最怕的就是一家独大,封疆大吏大搞一言堂,治下军民不遵守王命,只听郡守之令,一旦起了异心,将会非常的难办。
所以庙堂特别在郡内配备了监御史一职,以此来掣肘郡守的权利,同时也能充当庙堂的眼线,随时来监察郡内高官的动向。
结党营私之后,言官又攻击易衡的私德有损,本是守孝期间,却不顾礼仪,与不三不四之人勾搭在一起,做些苟且之事,并且毫无遮掩的意思,可谓是光明正大的败坏纲常。
古人最重视纲常,所谓百行孝为先,身为一郡之守,公然违背守孝的禁忌,已经属于非常严重的事情,丢官是轻,严重者甚至会被杀头。
除此之外,言官继续上书状告易衡慷君王之慨,饱一己私囊,滥用王权,并且做出假账,导致国家税粮流失严重,全进了易衡自己的腰包。
这几条罪行都是非常的严重,无论哪一条都能置易衡于死地,所以风君在看见上书之后,格外的震惊,不敢相信易衡居然如此的胆大妄为。
言官仅仅是以风闻上书,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风君特别把文书下发给了相国米暠,命令米暠查清楚!
米暠收到诏令后,同样感觉莫名其妙,易衡真有如此的猖狂?恐怕事实并非如此,为了稳妥起见,米暠特别派出了以清廉为名的樊偲。
这倒是正合状告易衡官员的心意,樊偲是很清廉,但是同时也是一根筋,这人非常的认死理!根据官员掌握的情报,十有八九易衡都难逃此劫,或许不会斩立决,但是丢官那是妥妥的,哪怕不丢官,也会降级降爵,也算是达到了官员的目的。
易衡收到了文书,看完之后非常的无语,言官所参奏的事情,纯粹就是子虚乌有,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易衡倒是不怕樊偲前来调查。
文琼同样阅读了文书,毕竟身为功曹主簿,文书都经过他的手,并且由于郡内之事实在是太多,易衡早就下放了权利,现在郡内绝大多数的政策,实际上他才是决策者。
文琼立即找到了易衡,说道:“太守此事不妙啊!言官参奏之事,看似滑稽可笑,但是其中大有文章可做,樊偲此人可谓是声名显著,风国之内人人都知他是一个清廉之官,本来派出樊偲调查此事,乃是理所应当,但是此人近些年有些误入歧途,老是认死理,看似合乎法理,实则过于呆板和固执,其他的姑且不论,光是第二条,太守您就容易被抓到把柄。”
“无妨!”易衡平静的说道:“所谓的不守孝道,倒也说得过去,本来我就有些玩火,好在问心无愧,樊偲到来之后,听完解释就看他个人的理解吧,如果认为我有违孝道的话,那么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
“这可不行!”文琼立马说道:“怎么能让樊偲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明显就是有人捣乱,看不惯太守,所以添油加醋,联合言官强行参奏攻讦!”
易衡敲了敲桌子,说道:“没办法,赵婷对于我来言,可谓是救命之恩,再加上两情相悦,是有些把持不住,做出了有损孝道之事,这被抓住了也没有办法,大不了就辞官呗。”
“我的太守大人啊!”文琼有些着急了,说道:“今日怎么如此的消沉!长丰郡我们都还没有收回!太守怎么能说出辞官的话语?这让文琼格外的寒心啊!”
易衡哈哈大笑,说道:“文琼啊!你这是关心则乱,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当真了?”
易衡面色一肃,说道:“想要告倒我,没那么容易!什么叫做不守孝道,私德有损!还说我结党营私,有谋逆之心!这过分的一点在于,说我中饱私囊,损害国税!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真当我好欺负?什么屎尿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樊偲此人我知道,为人刻板是事实,但是此人还算清廉,并不是什么奸佞小人,对付这种人实际非常好办,文琼你就看着吧,本太守哪有这么容易被绊倒,咱们什么大风大浪,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没见过,还怕这种小事?”
言官参奏之事,的确很有问题,并且也能做些文章,但是大体上来讲,易衡并没有犯下这些错误,再加上易衡本身就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没有道理的事情,都能被他讲出三分理来,更别提本来就占理的事情。
樊偲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进入筱风郡,而是接到诏令之后,带着一小队扈从,悄悄摸摸的进入郡内,樊偲并不知道易衡的为人如何,也不清楚言官到底是风言风语,还是有着确凿的证据,所以樊偲非常的谨慎。
对于郡守来讲,身为一郡之守,本来就大权在握,再加上易衡少年得志,做出一些狂妄之举,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并且易衡战功赫赫,最近又成为了渠国的丞相,樊偲不得不‘暗访’,以此来查明情况。
可惜樊偲的暗访只是自欺欺人,有一点樊偲没有想错,易衡在筱风郡真就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樊偲看似无声无息的进入了筱风郡,实则前脚刚住店,后脚就被易衡得知了行踪。
易衡并没有点破的意思,准备让樊偲自己玩,他倒是想要看看樊偲如何搜集他的罪证。
樊偲住进客栈之后,随即来到大堂之中,准备听一听普通老百姓的酒后闲谈,看有没有价值的消息。
樊偲认为乡野村夫酒足饭饱之后,最是能吐露出心声,如果易衡真是如同言官所说,必然能搜集到蛛丝马迹。
可惜让樊偲失望了,乡野村夫们酒后的谈话没有说易衡的坏话,倒是大声咒骂起了樊偲!
“什么狗屁玩意!居然来调查郡守大人!真是瞎了狗眼的东西!”
“就是!居然说郡守贪污腐败,我的天!这群没娘养的东西,这种话语都敢说出口?”
“最好笑的是说郡守私德有损,要我说郡守就是大圣人!”
“对了,那个什么樊的狗东西,什么时候进城,到时候看我不把鸡蛋、粪便丢他一身!”
“你还别说!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这位大臣进城,我就给他来一个黄粪加身!”
“应该叫金玉满堂才对!烂菜叶子都准备好了吧!”
“要我说,这有什么好调查的!郡守都不是好官,我看全天下就没有好官了!这群王公大臣们,根本不知道百姓的疾苦,郡守上任之后,对我们多好啊!税粮几乎没有,还各种免除杂役,并且请我们修路、修桥,都是给足了工钱,这么好的一个人,还调查!”
“别说了,慎言!小心这个什么狗官的狗腿子听见了,直接把你抓进大牢之中!”
“我会怕?开什么玩笑!我就怕他不出现!他要是敢出现,你看我粪叉呼不呼他一脸!”
樊偲听得面红耳赤,感觉易衡估计没有贪污,但是没贪污也有可能私德有损,并且结党营私也是重罪!
接下来几天樊偲又跑了数个乡镇和县城,企图收集一点证据,但是易衡的风评非常好,至于所谓的私德有损,樊偲也有了些眉目,认为言官所言不虚!
樊偲认为易衡就是私德有损!至少从几个方面就能佐证,首先赵婷并未嫁入易家,但却跟易衡同住一个屋檐下,并且易衡多次在公众场合与赵婷出双入对,两人的行为举止,无不表示着情投意合,但是易衡可是在守孝期间,按照律法应当辞官守孝才对,不过由于边境战事的原因,这才让其一直担任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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