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臣一片哗然,很显然公子丹的做法有些触犯禁忌了,草原的规矩很明确,就是不能对小孩下手,不然的话,世子夔明明是储君,为何引起草原如此多的部落反感,就是因为世子夔过于残暴,不管妇孺还是老人,统统不放过,引发了众怒。
廷臣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公子丹身上,很显然想要听一听公子丹如何解释。
公子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词语,廷臣顿时心里明白过来,易衡所言不虚,公子丹真就下此狠手,本来廷臣对于公子丹就没有好感,只不过公子丹乃是风君强力扶持,这才勉强尊公子丹为渠君,如今一国之君做出了如此禁忌之事,顿时让本就不多的好感,直接灰飞烟灭。
易衡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君上贵为一国之君,虽然可以乾纲独断,但是要明白底线!不是说身为君王就能为所欲为!您要是不答应放过公子嵬的话,直接跟臣明说,当着一套背着一套,这是一国之君该做得事情吗?”
公子丹脑门冒汗,说道:“孤只是下令抓捕嵬族,并没有下令屠杀嵬全族!丞相,孤不至于做出如此不义之举!这一切都是这个混蛋乱来,跟我毫无关系!”
公子丹急中生智,直接甩锅给狩猎队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很显然不想背着不义的罪名。
易衡冷声说道:“没有君上的授意,这人敢如此胆大妄为,青天白日之下,都城附近,行凶伤人,行奸淫不堪入目之事!”
廷臣再次哗然,没想到不仅杀人,还做出了奸淫妇女之事,这可是有违草原汉子的底线,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草原之人就算对付仇人,也不会做出如此不堪入目,下作至极的事情。
公子丹吼道:“孤都说了!孤也不知情!这都是这个畜生干得肮脏勾当,丞相要相信寡人啊!”
易衡失望透顶,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公子丹如此的小气!公子嵬根本没有机会威胁公子丹的王位,毕竟公子嵬已经是残废一个,手下只有一些可怜巴巴的牧民,人数还没多少,哪有机会谋逆,结果就算这样,公子丹依然不想放过公子嵬,非得留下一个残杀手足的恶名。
易衡深吸一口气,抽出禁军的弯刀,直接结束了狩猎队长的生命,丢掉弯刀,说道:“臣不愿意深究此事!君上还请之后三思而行!下令之前,好好想一想在行动,切莫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传我命令。”易衡高呼道:“参与屠杀嵬族之人,斩立决!”
“喏!”禁军抱拳说道,马上小跑下去传达易衡的命令,易衡看着廷臣说道:“诸位同僚,渠国正值多事之秋,外忧内患,此时应当团结一致,同心同德,渡过难关!如若对鄙人的政策有不满之言,还请明言,切莫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廷臣纷纷对视不语,易衡又抱拳对着公子丹说道:“君上此事极为不妥,已经对公子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是否应该补偿,聊表心意,以此告诫无辜的生命,以偿在世的族民。”
公子丹头都大了,说道:“一切全听丞相安排!”
易衡冷漠的甩袖离开,示意禁军抬走公子嵬,廷臣一看易衡都走了,直接向公子丹施礼告退。
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公子丹感觉一阵透心凉,浑浑噩噩的走向了后宫,结果就看见了大梁之下,整整齐齐挂着的尸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高呼禁军。
颜霄抱拳出现,说道:“奸佞已除,朗朗乾坤,渠国太平!恭喜君上!”
公子丹久久无语,想起了颜霄之前的话语,顿时腿脚发软,他不敢想象一旦被罢黜的话,命运有多么的凄惨。
经过此次事情之后,公子丹收敛了不少,不敢再肆意妄为,白日淫喧,大搞无遮掩大会,宫内的奴仆也谨慎胆小起来,包括公子丹的妃子,再也不敢乱说话,乱议朝政。
易衡此刻正在大力的推进政策,之前易衡遵循文琼的怀柔政策,牧民多有抵触,可谓是阴奉阳违,对于很多新政,执行的并不到位。
现在易衡不再怀柔,直接采用雷霆之势,敢于违抗之人,直接不论家族背景,人数多寡,严厉惩戒。
文琼还担心有些草原大部落和贵族们会有意见,没想到易衡如此强硬的手段,反倒是让反对声销声匿迹,政策推行的极为成功。
易衡已经吃准了现在渠国的状况,渠国目前的境地很尴尬,夹在风国和楚国正中心,并且渠国原先的地盘已经缩小一半,渠国牧民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点,可谓是国力极为薄弱。
除非渠国草原部落愿意付出9成9人口的代价,重回数百年之前的时代,否则必须要靠着农户的帮助,目前农户可谓是解决了渠国最为担心的粮草问题,并且各种工坊的建立,极大程度提高了牧民的生活水平。
再加上渠国涌入了太多的新移民,进一步降低了牧民的百分比,如今的渠国可以说,已经变得不纯粹,日常习惯不讲道理,只比刀儿快的牧民们,已经被易衡影响,不再私斗按照草原的规矩解决问题,而是由延尉来判断对错。
此刻易衡正在看望公子嵬,公子嵬险些死在公子丹的爪牙之下,幸好族人拼死保护,这才勉强捡回来一条命。
公子嵬对于易衡的看望表示了感谢,同时对于易衡的补偿,表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易衡是真正的痛心公子丹的所作所为,对于补偿可谓是下了血本,首先免除了嵬族30年的税赋,并且嵬族受伤的族民,可以领一辈子的津贴补助。
补助非常的丰厚,可以说易衡已经让受伤的族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易衡看着公子嵬,说道:“实话实话,我有些想罢黜公子丹,拥立你为新王。”
公子嵬连忙说道:“罪民何德何能,能够登基为王!丞相这是折煞罪民也!”
易衡说道:“谁说身体有疾,就不能成为君王?公子丹所作所为,哪有半点君王的模样和气度!”
公子嵬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风君拥立的君王,丞相切莫冲动!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易衡看着公子嵬,说道:“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一切在于你!”
公子嵬依然推脱,说道:“无德无能,实在是无脸,丞相莫要再劝了,能够苟活下来,已经让我很满足了,至于王位真是一点也不敢奢想。”
易衡眯着眼说道:“那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随时向我提,小翠照顾好嵬公子。”
小翠连忙说道:“奴婢遵命。”
公子嵬说道:“丞相慢走,罪民就不送了。”
易衡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回到了丞相府,文琼早已等待多时,拿出文书示意易衡批阅。
易衡批阅公文的时候,文琼说道:“如今渠国发展已经逐渐上了正轨,渠国各个部落抵触声音极小,最近与农户和新移民的矛盾日渐减少,算是已经适应了彼此的存在,目前政令推行无阻,土木工程建设一切顺风顺水,各国商队齐聚都城,商业发展同样突飞猛进,丞相不必再执着废除公子丹,毕竟他翻不起波浪,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公子丹的威信已经跌落谷底,草原之人最重信誉和英雄,公子丹已经毫无威胁了,让他继续当有名无权的渠王并无不可。”
易衡头也没抬的说道:“筱风郡的情况如何?”
文琼暗道易衡还是太执拗!深吸一口气,说道:“典玮就是个十足的饭桶,本来我们打下坚固的基础,已经被他败坏的差不多了,政策乱七八糟,思考不考虑实际情况,强征豪夺,已经跟土匪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有着他哥哥的照顾,风君早就让他滚蛋了。”
易衡停下笔,说道:“监御史的参奏没有效果?”
文琼点头说道:“毫无效果!折子直接被中常侍扣押,随后少府典珏回信,监御史蒋琸毫无办法。”
易衡冷哼一声,说道:“连监御史的文书都能拦截,秦珲胆子太大了!”
文琼轻声说道:“实际上就算风君看见了也没用!以风君对于少府典珏和中常侍秦珲的喜爱,怕是依然舍不得撤销典玮的官职。”
易衡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好不容易经营的筱风郡,短短几个月的事情,就典玮毁成这样,我已经听说了,明明已经开春,春耕之人极少,面积也是极小,大量的良田荒废,着实让我痛心。”
文琼说道:“丞相,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们现在可是渠国的臣子。”
易衡冷笑一声,说道:“文琼,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脸红吗?我们只是暂且依附在渠国而已,归根到底,我们还是风民。”
文琼摇头说道:“属下并不这样认为,典珏、秦珲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风君的过错,我们已经尽到了风民的职责,要不是有着我们的付出,筱风郡早就丢失了,不夸张的说,云泽郡也得丢,结果一封丁忧,就这样要我们交权,风君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寒心,文琼并非愚忠之人,相信丞相也不是愚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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